“這凡級武技入門雖然不難,但這威力,委實小了些,希望日后見到那第二層的玄技,不要讓我失望才好?!?p> 回到小木房,正好看到坐在房頂上的邱應(yīng)天,黎忝聯(lián)想到之前的那句提醒,微笑道:
“謝了,老頭?!?p> 邱應(yīng)天沒有給予黎忝任何的回應(yīng),只是自顧自地閉目打坐,只當(dāng)黎忝不存在一般。
見邱應(yīng)天如此,黎忝也不再自找無趣,回到自己的小木房中打坐起來。
翌日清晨
樹林中,擊打樹木的聲音時不時地傳出,隨之而伴的,是一聲聲的微喘。
日已偏西,夜幕降落,林中簌簌落下的樹葉漸漸平定下來,樹木擊打聲也是消失不見,那一聲聲微喘同樣是斷弦而去。
日復(fù)一日,一月時間眨眼即過,如那白駒過隙。
一月之后
黎忝從木床上長身而起,撣了撣身上的衣物,讓自己的外表看上去干凈一些,到池塘邊洗漱過后,欣欣然地朝藏技閣走去。
時至今日,終于是到了他該歸還裂虎拳拳譜的時候了。
回想起之前的一個月,黎忝心中略感欣慰,在這一個月中,他不但將裂虎拳基本掌握,練至小成境界,略顯虛浮的凝脈三層修為,也是被他徹底鞏固下來。
走進藏技閣的閣門,讓他不禁搖了搖頭的情景再次浮現(xiàn),整個第一層鮮有身影來往。
柜臺前,老者一如既往地撐著下頜假寐,黎忝不改初衷,雙指并攏彎曲成拱橋型,用勁在柜臺上敲了敲。
老者不耐煩地睜開略帶混濁的雙眼,拿出一本厚厚的登記表,機械般地說道:
“若是來借閱武技,自行去挑選好,來此登記好自己的名字與所借閱的武技名便可,若是前來歸還武技,自己找到自己以前的登記,將武技放置在原位,消去登記即可?!?p> 將裂虎拳放回原位,黎忝拿起登記本,找到自己的借閱登記,一筆劃去。
就在其將要走出藏技閣閣門時,后方一道柔聲傳來:“黎忝師弟,你也是來借閱武技的嗎?”
聽到后方的聲音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黎忝有些好奇地轉(zhuǎn)過身,他自從來了這南陵宗后,還沒有機會去結(jié)識其他弟子,對方是如何知道他的?聽聲音,似乎還是一個女弟子!
不過,當(dāng)他轉(zhuǎn)過身后,便是明白對方為何會認(rèn)識他了。
此女正是那日站在公孫倩身后的弟子,當(dāng)時只是一個大概的印象,并沒有時間去仔細打量,現(xiàn)在這般近距離地觀察,黎忝心中不得不暗贊一聲。
能在宗主殿內(nèi)陪同公孫倩,此女的武道天賦不必多說,必然是屬于人中翹楚。
在武道天賦如此出眾之下,還生得這般美麗的容貌,吹彈可破的肌膚,如同那萬里雪山上的冰蓮,潔白無瑕,一對明亮的眼眸,宛如一汪清澈的玉泉,唇紅齒白,雖不點朱紅,卻自然蘊有一抹靈動在其中,三千青絲,垂落于腦后,就像一道筆直傾瀉的黑色瀑布,纖細纖柔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
“不知師姐芳名?”
對方知道他的名字,不足為奇,畢竟,當(dāng)日邱應(yīng)天可是當(dāng)著殿內(nèi)所有人的面,將他給介紹了,但邱應(yīng)天卻是沒有介紹其他人,所以,他在這南陵宗,知其人也知其名的,只有邱應(yīng)天一人。
對方微微一笑,輕聲道:“離若?!?p> 黎忝微微一怔,他沒想到,對方也姓黎!
“真巧啊,師姐與我同姓,除了我父親之外,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與我同姓之人?!?p> 離若見黎忝誤會,也沒有忙著去糾正,而是較為驚奇地盯著黎忝,有些不可思議地道:
“師弟,你的封印解開了?怎么只有凝脈三層的修為,難道師傅說的都是真的?”
作為宗主的弟子,那可憐的凝脈三層修為,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眼,但想起師傅說過的話,離若一時間又有些不太敢相信。
自那日在宗主殿上,宗主向他們介紹了,黎忝將會作為宗主之徒時,已經(jīng)言明黎忝的修為被封,只待三年后封印解開,便要與他們十一人爭雄。
可是下來后,其師傅公孫倩卻是對她說過,宗主所言非實,所謂的三年封印,只是為黎忝爭取緩沖時間的一個幌子,實際上并不存在什么三年封印。
在十一位長老弟子中,最為單純的離若半信半疑。
一是,她認(rèn)為一宗之主不會隨意說謊,編出一個不存在的三年封印,雖然可以保住一時的顏面,但為此被逼讓出南陵宗宗主的繼承權(quán),著實是有些不劃算。
二是,公孫倩所說的,始終只是一面之詞,并沒有得到正面證實,所以,離若對宗主與自家?guī)煾档脑捳Z,持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并沒有偏向于哪一方。
而今日看來,師傅公孫倩所說的明顯為真,那宗主一月之前所言,便是真正的假話。
可若師傅所說的為真,那豈不是說,黎忝在一個月內(nèi),從零基礎(chǔ)起步,直接跨過了凝脈一二層,到了凝脈三層!
她可是清楚的記得,在她初始修煉之時,花費一月的時間,能將自身修為提升一層或者兩層,是一件極為不易之事。
而黎忝不但直接提升了三層,貌似還習(xí)會了一門武技,這等成績也可以稱得上是斐然了,在南陵宗至少可以傲視同齡之人。
黎忝嘴角一苦,哂笑道:
“看來,各位長老已經(jīng)將我的真實情況,猜個八九不離十了,在師姐面前,我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了,確實,我當(dāng)時所說的三年封印,只是一個幌子而已?!?p> 離若眼角一彎,安慰道:
“師弟也不用灰心,雖然你才剛剛起步,但宗主能看上你,這說明你身上肯定是有什么不尋常之處,至少一月跳升三層境界,外加習(xí)得一門武技,我自問是做不到的。”
黎忝看著離若那真誠的雙眸,不論是從表情還是眼神,對方都不像是在故意做作,顯然,若是這般天真誠實的神態(tài),都能面不改色的裝出來,那此女的心機和城府,不知會深沉到什么地步。
確定對方不像是那種走過場,而是真心地在安慰她,黎忝眼中劃過些許疑惑,三年之后的賭斗之約,難道她不擔(dān)心自己會成為她的威脅嗎?
黎忝以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師姐這般苦口婆心地安慰鼓勵我,就不怕師弟我強立斗志,奮起直追將你超越,在三年之后把你擊敗嗎?”
待黎忝說完,離若噗嗤一聲,竟是沒忍住笑了出來,道:
“師弟你真會開玩笑,你這樣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出來,就不怕我日后給你使絆子嗎?”
“我倒是希望師弟說到做到,真能如你方才所說的那般,我雖然無意參與三年后的宗主之爭,但楚暮長老似乎對宗主之位極其覬覦?!?p> “我雖然對楚暮大長老了解得不多,但我總感覺他的野心太大,若是未來南陵宗落入到他那一脈的弟子手中,前景可能沒有現(xiàn)在好?!?p> 黎忝心中對離若所說的,深以為然,當(dāng)日整個宗主殿內(nèi),當(dāng)他被逼無奈,那三年的封印之說從他口中脫出后,只有楚暮一位長老,將此事與宗主之位的繼承權(quán)掛上了鉤,其他長老也是在楚暮的帶動下,才利用此事臨時起意。
黎忝尬笑道:“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好師姐是個豁達之人,否則,以師姐在南陵宗的威望,我以后怕是會吃不少苦頭?!?p> “離若,原來你在這里,我去你的住所沒找到人,多番詢問之后,才得知你來了藏技閣。”
正在兩人交談間,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黎忝轉(zhuǎn)頭一看來人,面色不由得古怪了幾分。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這平時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人,接二連三地與他撞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與離若剛剛討論的楚暮長老一脈的弟子,一月之前,陪同楚暮上宗主殿的人。
見到此人,黎忝倒是沒什么感覺,雖然對方貴為楚暮的座下首徒,但他黎忝的身份也不弱,乃是這南陵宗之主的首徒!
不過,看到此人時,離若那好看的眉頭,卻是不自主地皺了皺,雖然不著痕跡,但還是被黎忝給注意到了。
從剛剛離若對楚暮一脈的評價而言,離若顯然不待見此人,不過,看這架勢,此人明顯是在追求離若師姐。
落花無意,而流水卻是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