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為什么?
夏竹青又將那些內(nèi)臟都放進殷平的尸體內(nèi),裝好之后,又拿出針線,開始將尸體縫起來,整個場面靜靜的,只聽到的針線穿透肌肉的呲呲的聲音。
“好了!”夏竹青打了一個結(jié),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果然如夏竹青所說,是一具囫圇的尸首,除了尸體上的線。
“多謝七皇妃!”殷丞相誠心的對著夏竹青說道,不管如何,是夏竹青查清了殷平的死因,這已經(jīng)讓他老懷安慰了。
“殷丞相客氣了,職責(zé)所在,不敢言謝,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便告辭了!”夏竹青客氣的說道,邊說邊往府外走去。
“七王妃請留步!”殷丞相連忙叫住夏竹青,“王妃驗尸手段果然是一絕,本相擔(dān)心王御醫(yī)狡辯,而府中又沒有如王妃這樣的高人,不如王妃再停留片刻,等問完王御醫(yī),此事了了,王妃再走如何?本相自有重謝!”
夏竹青蹙眉,她的專長就是解刨尸體,問案她做不來。不過殷離說的也在理,若是她不在現(xiàn)場,而那個所謂的王御醫(yī)抵死狡辯,不懂之人確實也是對他無計可施。
“好吧!”夏竹青點點頭。
這時,管家來稟,“相爺,王御醫(yī)已經(jīng)在前廳等候!”
殷丞相點了點頭,“七王妃,請!”
一行人在殷丞相的帶領(lǐng)之下,又烏泱泱的來到前廳,春香已經(jīng)是臉色蒼白,由嬤嬤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而自始至終,殷夫人一直是淡然的表情,夏竹青不由的內(nèi)心為她點了一個贊,這樣的修為,不愧為丞相府的當(dāng)家主母。
“相爺!夫人!”王御醫(yī)見到殷丞相帶著一群人來到前廳,不由得眉頭一皺,他站起身,恭敬的朝著殷丞相行了一禮。
“嗯!”殷丞相陰鶩著臉坐到了上座,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沒想到平日那么和善的王御醫(yī),居然有膽量用這種手段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如若不是通過解刨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蹊蹺,說不定殷平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殷丞相越想,心里越是覺得憋屈的慌,他實在是不明白,王御醫(yī)他究竟是為了什么?
“王御醫(yī),為什么?”殷丞相想著,便也這么問了出來。
“什么?”王御醫(yī)被問的一愣,他看著臉色不佳的殷丞相,一顆心開始往下沉。
“王御醫(yī),本相一直將你當(dāng)做心腹,自認(rèn)對你不薄,可究竟是為了什么,你要殺死平兒?”殷丞相也不在兜圈子,開門見山的問道。
“相爺!”王御醫(yī)驚呼,“相爺這是說的哪里的話,相爺一直對在下禮遇有加,在下又怎么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你沒有?”殷丞相嗤笑,“平兒是心臟出血而死的,七王妃在平兒的心臟里發(fā)現(xiàn)了一根針灸的針,而平兒自小,便是由你王御醫(yī)來診治,從未換過其他的御醫(yī)與大夫?!?p> “相爺,公子心臟里面的針不一定就是針灸用的針,而且僅僅憑借這一點,也不能證明就是我殺了公子!”王御醫(yī)自然是百般抵賴。
“王御醫(yī)!”夏竹青開口說道,“即便是如你所言,殷平心臟里的針不是你放的,那么他心臟周邊的那些針眼兒呢?只有你這個機會與能力,通過針灸的方式,刺破心臟?!?p> 王御醫(yī)看了夏竹青一眼,“七王妃,就如你所言,公子心臟里的針都沒有什么問題,即便是我失誤,針灸時不小心刺破了公子的心臟,那按理說,應(yīng)該也不會引起什么心臟大出血才對!”
“王御醫(yī),你是杏林高手,必定是知道,針灸有時候扎不對穴位,或者是出現(xiàn)其他的狀況,很容易要人性命的,針灸扎破心臟,初始時病患并未感覺有什么,可長時間的刺激,加上他本身在心臟處還有一枚針灸針,遲早會要了他的性命!”夏竹青看著王御醫(yī),緩緩的說道。
“究竟是為什么?”殷丞相再次痛心疾首的問道,他想到過各種可能性,卻唯獨沒想到過這一種,他最信任的人,卻殺死了他最愛的兒子。
王御醫(yī)一改剛才的謙卑形象,他冷冷的一笑,“為什么?相爺問的好,難道只有相爺?shù)暮⒆邮切募馍系娜?,別人家的孩子都是野地里的草嗎?”
“……”殷丞相不解的望著王御醫(yī),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的那個視為命根子的兒子,他自然是清楚的知道,雖然在自己的束縛之下,沒有犯下人命案的大錯,可仍是沾花惹草,罵雞遛狗,可一天也沒有消停。
饒是如此,他也從未聽聞過,殷平與王御醫(yī)家有什么牽扯,王御醫(yī)這話,莫非是涉及到他家的孩子?可他家只有一個女兒,且已經(jīng)嫁為人婦,前段時間聽聞她那個女兒被夫家休了,自已想不開,然后一根繩子吊死了,王御醫(yī)的老婆在喪女的打擊之下,生了一場大病,沒有多久也去了,如今他的家里,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可這些與殷平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是說你家女兒?可你家女兒是被夫家休了,自己羞憤上吊死的,與平兒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將此事怪到他的身上,未免太不講理!”殷丞相恨恨的說道。
王御醫(yī)見狀,只是慘淡的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也不在意。
畢竟,確如殷丞相所言,自己女兒是自己上吊死的,與殷平?jīng)]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可是這世上,并非是直接用兇器取人性命,才是殺人。
更多的時候,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更何況,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殷平。
若非是他,女兒怎么會被夫家所休,而女兒不被夫家所休,又怎么會終日以淚洗面,最終選擇自我了結(jié),自己的夫人又怎么會因為自己女兒的死,而抑郁而終,這一切的事情根源,便是殷平。
他雖然沒有直接取人性命,可卻害死了女兒和夫人,他難道沒有罪嗎?
可即便是他有罪,自己又能如何,他確實沒有直接殺人,刑法也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