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夏宇認罪
又是下了一夜的大雪,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而這一夜對夏侯府的人來說都是煎熬,沒有幾個人可以安心入睡。
夏宇靜靜的看著外面的大雪,這一夜他都在想自己那些過往,想自己那可憐可悲又可恨的母親,想那個總是溫柔細膩的姨母,想那個待他如親生兒子的夏朗,想那個慈善和藹的夏老夫人,可這些人都已經(jīng)走了,永遠的不在了。
“母親啊,這是您想看到的嗎?”夏宇心里問道,“看著夏家因為我們家破人亡,您的心里可安生?母親啊,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吧?我們曾經(jīng)做的孽,我們遲早是要還的,夏竹青就是來討債的!”
想到這里,夏宇不再猶豫,他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夏竹青一大早頂著兩個大熊貓眼起來,看了看鏡子了憔悴的自己,輕嘆了口氣,自己果真不是做賊的料,就一晚上這臉色就差成這樣了。
喜鵲看了夏竹青一眼,“姑娘,昨天晚上夏蓮姑娘找了你好幾次呢!應該是為了夏夫人及夏宇的事情?!?p> 夏竹青點了點頭,其實由始至終,夏蓮都是最是無辜的,她什么都沒有做,什么也沒有錯,可偏偏,她的出現(xiàn),成了夏朗死亡的催命符。這個時候見了她,自己實在是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來,怎么告訴她,是她的親生母親,害了她的親生父親?并殺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害了整個侯府?
“姐姐!”外面夏蓮的聲音響起,夏竹青自嘲的想,人果然是不經(jīng)念叨,說曹操曹操到啊。
“你怎么起這么早?大冷兒的,也不多睡一會兒?”夏竹青望向同樣盯著兩個熊貓眼的夏蓮,想必這孩子也是一夜未眠吧?
“姐姐,昨日你和母親、大哥一起去的墓地,可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他們竟成了殺害父親的嫌疑犯?”夏蓮焦急的來到夏竹青旁邊,問道。
“……”夏竹青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殘忍的話讓她怎么說出口???如果夜風在就好了,他肯定會想出一些理由來的。
“夏姑娘!”此時外面又響起夜風的聲音,夏竹青騰地一下站起身,今天這是怎么了,心中想誰,誰就到了,不過夜風真是她此刻的救命稻草。
喜鵲過去將門打開,夜風夾帶著一絲寒意走了進來,“夏姑娘,夏侯爺?shù)陌缸佑羞M展了!”
“那我兄長和母親是不是沒事兒了?”夏竹青還未說話,夏蓮激動的來到夜風跟前,殷切的望著他問道。
“……”夜風看了夏竹青一眼,夏竹青無奈的搖了搖頭,此事已經(jīng)包不住火了,夏蓮遲早會知道的。
“是……”夜風想了想,說道,“是目前還未有定論,只是一大早有人自首了!太師讓我前來通知夏姑娘可一同去旁聽,夏蓮姑娘如若……”
“好!我和姐姐一起去!我兄長和母親肯定是無辜的,對不對?!”夏蓮一雙晶瑩剔透的大眼睛望著夜風,迫切的希望可以獲得他的肯定,可惜夜風只是尷尬的點了點頭。
夏蓮的一顆心沉了下去,她有種非常不祥的預感,無論是兄長還是母親,都不是她想見到的,她甚至想逃避這次的旁聽,可有時候逃避并不能解決問題,她深吸一口氣,她已經(jīng)長大了,不再是長在母親與兄長羽翼下的孩子了,這些事情還是需要勇敢的去面對。
夏竹青與夏蓮在夜風的帶領下來到了刑部,站在旁聽的位置,同時站在那里的還有楊鳳玉。
“母親?!”夏蓮驚喜的上前拉住母親的手,楊鳳玉看起來有些憔悴,那保養(yǎng)的很好的臉上居然看清了些許的皺紋,“蓮兒,你怎么來了?”
楊鳳玉見到夏蓮皺了皺眉,一大早她便被告知有人投案自首,當時她有些蒙,這個人是誰呢?該不會是……
沒想到在這里居然又見到了夏蓮,她的一顆心更是往下沉,不管如何,她還只是個小姑娘,實在不適合來這種場合。
“母親,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相信,你和大哥肯定是無辜的!大哥呢?”夏蓮急忙拍了拍母親的手,安慰著她,并四處找尋夏宇的身影。
楊鳳玉搖了搖頭,她冷冷的看了一同前來的夏竹青一眼,心里的怨憤更是多了幾分,都是這個攪屎棍子,本來在她來到侯府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可自從她來了之后,便發(fā)生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這一切的?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她回來,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她現(xiàn)在只是祈禱,那個自首的傻子,不是夏宇。
賈申明難得的一身官府威嚴的坐在上座,林尚書坐在其下首,賈申明朝著林尚書點了點頭,“來人!帶嫌犯!”
夏竹青看到被帶進來的那個人,正是夏宇,他應該也是一夜未眠,甚是憔悴,頭發(fā)稍微有些凌亂,胡子茬子更突顯了他的焦躁與不安,他看到站在旁邊的夏竹青與夏蓮及楊鳳玉明顯楞了一下,皺了皺眉頭,然后跪了下來。
“宇兒!”
“大哥!”
楊鳳玉與夏蓮同時驚呼,怎么會這樣?怎么是他?
“太師大人,罪臣投案自首!”夏宇沒有理會驚慌失措的母親與妹妹,他將頭砰的一聲磕在地上,并保持姿勢沒有再起來。
“大哥!”夏蓮更是驚呼,投案自首意味著什么,她很清楚,可怎么可能,那個時候他的哥哥才多大啊?
賈申明冷冷的望著下面的夏宇,“夏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應該知道所犯之罪應該受到什么樣的懲罰!”
“是!”
“好,既然你已經(jīng)全部都承認,那你就說說吧!”賈申明無意中看了下面的夏竹青一眼,見她只是盯著夏宇,若有所思。
“是!”夏宇這時才直起腰,抬起頭,緩緩的說道,“我與母親一切的不幸是源于夏朗的夫人楊鳳芝,都是因為她,我們才過了那么多年人不如狗的日子。所以即便是她找到我們,并將我們接了回去,我也仍是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