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此地?zé)o銀三百兩
太師府中。
賈申明解釋道,“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夏竹青的時候,只是覺得有些面熟,但是確實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像誰,畢竟當(dāng)時的她又黑又瘦,還是個男子打扮。今日正好見到夏宇,我才猛然想起,夏竹青與夏侯府的夏蓮長得很像,你沒見過夏宇的妹妹夏蓮吧?今年春京城的賞花大會上,夏夫人帶著夏蓮也去了,雖然年紀(jì)尚小,可是一顰一笑都是彰顯十足的淑女風(fēng)范,而且那也是個標(biāo)志的小美人兒,夏竹青站在那里不說話,真的頗有八九分像夏蓮,所以我才覺得這夏竹青十有八九就是當(dāng)年被賣了的侯府嫡女夏青,你這些年不是一直沒有放棄追查夏青的下落嗎?”
宇文慕之點了點頭,望向賈申明說道,“是,我這些年一直想找出當(dāng)初夏老夫人口中的人販子,可始終是一無所獲,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柳暗花明,夏竹青居然是已故的夏侯爺失蹤了八年的女兒夏青。申明,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當(dāng)時的侯爺夏朗他真的是南秦的一位風(fēng)云人物,他曾駐守南秦邊關(guān)八年,讓當(dāng)時強(qiáng)大的北楚望而卻步,不敢南下一步;他曾助皇兄平亂當(dāng)年的三王之亂,讓皇兄穩(wěn)坐朝堂。可惜十一年前,正值壯年的他卻忽然離世,他的夫人也是深得母后喜愛,可惜自從夏侯爺去世之后,夏夫人深居簡出,侯府也因此逐漸沒落。那個夏宇原本是夏夫人姐姐的兒子,因夏侯爺膝下無子,被夏夫人過繼在膝下,繼承了侯府一切,只可惜了,這個夏宇始終是爛泥扶不上墻,卻讓夏侯爺多年來的名聲毀于一旦。夏竹青之前也是個癡傻兒,機(jī)緣巧合下才變得正常,所以她十有八九真的就是夏青,現(xiàn)在她們終于可以骨肉團(tuán)聚,想必夏夫人肯定會十分高興的。”
“乖乖,夏竹青之前居然也是個傻子啊,那她肯定就是夏青了,不過這人一朝之間變得正常,也真是一件怪事?!辟Z申明撇了撇嘴,“七皇叔,這夏侯爺?shù)降资窃趺慈ナ赖模俊彼f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問道。
怎么去世的?宇文慕之望著外面,想著當(dāng)年的事情。
那一年,真是個多事之秋。
他剛從死亡邊緣掙扎回來,撿回來一條命,等他養(yǎng)好之后,才得知夏朗已經(jīng)去世三個多月了,皇兄怕他傷心,一直沒有告訴他。他也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夏朗是死于急癥。
“急癥?”賈申明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不會吧?當(dāng)初那么叱咤風(fēng)云的一個人物,居然是死于急癥?”
“嗯!”宇文慕之點了點頭,“當(dāng)時的夏夫人說,大夫說是早年在戰(zhàn)場上留下的傷勢,后來復(fù)發(fā)了,結(jié)果冬天一場小小的感冒,人便沒了。人的生命啊,有的時候就是這么脆弱,這么一個風(fēng)云人物,不是死于戰(zhàn)場,而是死于小小的一場感冒!”
“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賈申明搖了搖他的扇子。
“今日我主要找你是主要也是因為夏竹青的事情!”宇文慕之將自己的來意說明了。
“朝堂論辯?”賈申明反復(fù)的琢磨著宇文慕之的話,“姑且試試吧,你也知道朝堂上那幫子老頑固,他們整日里就是圣祖訓(xùn),我的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還有殷宰相,最近他很是活躍,或許是和北燕有關(guān)?!?p> “北燕?”宇文慕之皺眉問道,“北燕的大皇子有消息了嗎?”
賈申明搖了搖頭,“你說這燕傾天會不會已經(jīng)不再人世了?畢竟過了那么多年,就是北燕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山海盟最近查到有不少的北燕人來到了京城,我懷疑燕傾天或許藏在金陵城!畢竟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嗎?”
“金陵?這個我倒是沒有想過,不過我們現(xiàn)在甚至連他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北燕要他命的人又那么多,我總覺得他兇多吉少呢!”
“你不要忘記了,北燕的皇后她是個怎么樣的人,那么聰穎的一個女子,又怎么可能會讓她的愛子陷入險境呢?這其中必是出了什么差錯,我們還是繼續(xù)尋找吧!那些進(jìn)入京城的北燕人,山海盟會盡力的監(jiān)督著他們的一舉一動?!?p> “好吧!”賈申明點了點頭。
“朝堂之上,我怕林尚書應(yīng)付不過來,到時候你要多幫襯他一下!”
“七皇叔,不是我說,既然你已經(jīng)有這個能力,不如你直接讓皇……”
“申明!”宇文慕之打斷了賈申明的話,賈申明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這樣的話,以后不要再說了,我真的無意于那個位置,只是,我也同樣見不得朝堂之上烏煙瘴氣,惡人當(dāng)?shù)溃晕視M我所能,還南秦一個干凈的朝堂,也僅限于此,而且慈恩大師說……”宇文慕之想起慈恩大師的話,搖了搖頭,算了。
賈申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話總是留一半,這種感覺讓他很憋屈,可他也知道,如果宇文慕之不說,他無論如何也是問不出什么的。
夏竹青靜靜的走在大街上,此時已經(jīng)華燈初上,天氣越來越冷,路上的行人逐漸的稀少起來,她就這么漫無目的的走著,手腳有些冰涼,可她渾然不覺。
“夏姑娘!”身后傳來寒亭的聲音,她回頭望去,看到寒亭正與段少琳從段記綢緞莊出來,夏竹青疑惑的看著他們兩個,他們怎么會在一起?。
“寒大哥,段姑娘,你們這是……”
“哦,寒大哥今日來綢緞莊幫我一個小忙!”段少琳朝著夏竹青笑了笑,臉不自然的一紅,幸好是晚上,夏竹青沒有發(fā)覺。
夏竹青的眼睛在他倆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的他倆直發(fā)毛,寒大哥?叫的還很親熱,以前都是喊寒大人的呢!
“夏姑娘,你怎么這么晚了還在街上亂晃,注意安全??!”寒亭擔(dān)憂的說道。
夏竹青笑了笑,“沒事兒,就是今天覺得心里有些悶,所以出來走走散散心,我馬上就回去了!”
“不然讓少琳陪著你一起?”寒亭看了段少琳一眼,問夏竹青。
夏竹青一挑眉,少琳?叫的更親熱啊,他倆之間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深厚了?。窟@之間肯定有什么貓膩呀!
她眼里的戲虐與八卦太過于明顯,寒亭老臉一紅,“那個,我記得家里還有事兒,先回去了?。 ?p> 說完不等夏竹青說話,立馬掉頭走掉不見了人影。
夏竹青望著寒亭的背影,張了張嘴,心道,“寒大哥,你這個樣子,簡直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