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緊緊抿起的薄唇卻泄露了他內(nèi)心復(fù)雜的情感……
維江酒店內(nèi)。
季源沒有像往常一樣悠閑地在賓館內(nèi)度過,而是咬著下唇,默默地開始做出門的準(zhǔn)備。
——“季源,人都應(yīng)該有他存在的價值,你在我這里是準(zhǔn)備白吃白喝嗎?”
那之前,江律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般問道。
季源張了張口,想要為自己辯解。事實(shí)上,她并沒有如同江律辰所說的那樣,來了之后便什么也不做。當(dāng)初她隨江律辰來到A城的第二天,就自己出去找一些簡單的工作了,因?yàn)樵?jīng)有過在湘江這樣高級酒店工作的經(jīng)歷,所以在某個小餐廳找一份服務(wù)員的工作并不難,那之后她就開始每天工作了。
但是這件事,江律辰并不知曉,她也沒有對他提起過。
然而此刻,季源還是放棄了辯解。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聽出來了,江律辰這樣的開場擺明了是要為后面為難她做準(zhǔn)備的,哪怕她辯解了、讓江律辰明白了事實(shí)真相,也是沒有意義的。
想到這里,季源也就不再說話,而是沉默不語。
——“江氏人才眾多,不過他們之中擅長腦力勞動的占大多數(shù),也正因?yàn)檫@樣,所以我這個人始終不太好意思讓那些才華橫溢的下屬去做跑腿這類工作。我想來想去,覺得在這里沒有事情做的,也就只有你了?!?p> ——缺少跑腿的。
哪怕是季源也聽出了這明顯是一個借口。堂堂江氏總裁居然連個跑腿的下屬都沒有,這件事即便有人說出去,也要有人相信才行。
——“工資是沒有的。因?yàn)槟阋呀?jīng)在這里白吃我的、白喝我的了,據(jù)我所知,你還經(jīng)常跑得不知所蹤,你揮霍了我多少錢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吧?!?p> 冷冷笑著的男人,那如鋒利刀刃一般銳利的目光直直刺進(jìn)了她的心臟。
但即便如此,她依舊倔強(qiáng)地咬著唇,將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緒拼命地壓抑了下去。
然后,她就正式開始接受江律辰給她安排下來的各種所謂“跑腿”的工作。心里隱隱約約有了一個想法——江律辰既然一直是那樣看待她的,那么這一次或許是想讓她感受到待在她身邊的艱難,從而知難而退吧……
但是……
她微微苦笑了一下。江律辰的這種方法或許對于真正求名求利而跟著她的女人來說是有效的,但是對她季源,是不可能有效果的。
因?yàn)?,對于她來說,沒有什么比不能見到他更痛苦的事情。
五分鐘前,江律辰給她打來了電話,讓她將合作企業(yè)的資料送到他的辦公室里。
那個企業(yè)的總部在郊區(qū),季源從維江酒店出來之后,便來到公路上打了車。她看了看自己的錢包,A城畢竟是本省的省會城市,繁華富庶,也因此出租車費(fèi)特別高,再加上她現(xiàn)在是從城區(qū)到郊區(qū),距離也很長,這樣往返一趟,就花去了近三百元。
——如果他經(jīng)常給她這樣的任務(wù)的話,那么她將破費(fèi)多少就可想而知了……
自從季源跟著江律辰來到A城之后,江律辰就慣例性地給了她十萬元錢,似乎是之前與他情人相處的習(xí)慣性模式,認(rèn)為她是為了錢,那時候他還冷冷地看著她說道“你比我之前的女友差了幾個檔次,你應(yīng)該很清楚,所以每次給你的錢比她們少,你應(yīng)該沒什么意見吧”……
而現(xiàn)在,他經(jīng)常給她安排這種任務(wù),讓她在辛苦之余,花費(fèi)也大大增加了。
季源想著,如果自己真的只是為了錢而來,那么在這種情況下或許就真的要放棄了,因?yàn)閺乃抢锏脕淼腻X會以這種方式大打折扣……
——不過,她季源不是那種女人。
江律辰最初給她的那十萬元錢,以及后來幾次給她的所有錢,都被她一分不差地保存在那里,從未用過,即便是現(xiàn)在,她也不愿意去使用那些錢。但也正因這份倔強(qiáng),讓她越發(fā)感覺自己在一個小餐館里工作的收入根本就不夠。
——那么,就再做幾份兼職吧。
坐在出租車?yán)锏募驹绰露藳Q心……
拿到了需要的資料之后,季源也顧不得頭頂?shù)娜諘?,立刻又坐上了返程的出租車,直向著A城市中心而去。
走進(jìn)江氏總部大樓,開得很足的涼氣撲面而來,頓時驅(qū)走了她身上的熱量,但是即便到了此刻,季源也不敢松懈,而是徑直向電梯的方向走去。
江律辰的辦公室在最頂層的70樓,電梯的速度非???,很快就在最頂層停下了。
季源在這安靜的樓道內(nèi)走著,很快就來到了江律辰的辦公室門前。
敲了敲門,聽到江律辰淡漠的一聲“進(jìn)來”,于是她推開了門。
“江總,這是你要我拿過來的資料?!奔驹创鬼吡诉^去,很小心地將資料放在他的桌上,隨后她抬眼看了看坐在沙發(fā)上的女子。
那個女子化著濃妝,五官排列精致美艷,一雙微微上翹的美目、濃密的睫毛、白皙的皮膚以及紅潤飽滿的雙唇都為她增添了一抹獨(dú)屬于女人的嫵媚??吹剿臅r候,季源驚呆了,或許是她人生24年來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女人吧,雖說在電視或者網(wǎng)上見過,但如果說是在現(xiàn)實(shí)中親眼見到的話,那么就只有眼前的這個不知名女子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季源的視線,那女子緩緩地將目光投了過來,與她對視。
季源覺得她沒有看錯,那一瞬間,她的確看到了那女子眼中一閃而過的嘲諷與挑釁。季源愣了一下,自己和這女子素不相識,她的敵意從何而來呢?
正在她這么想著的時候,就聽到那一直看都沒看她一眼的江律辰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女子并說道。
“婉惠,既然是這個女人,你就沒必要那么拘謹(jǐn)了?!?p> 那話語冰涼淡漠,但偏偏,他看向那女子的目光中卻充斥著火熱,那是一個男人看向一個美麗的女人時會有的目光。
“哎呀,江總,有些時候還是要矜持些的……”被稱作婉惠的女子抬起纖細(xì)白皙的手指微微捂唇笑道,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但她的面容卻沒有一絲矜持之色,反而是與江律辰的目光遙遙相對,充滿了挑逗與女人的嫵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