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門的一處葡萄牙人開設的小酒館中,里卡多正在一個角落里獨自喝著家鄉(xiāng)的美酒。
“哦,該死,我討厭死了這樣的經(jīng)歷?!崩锟ǘ嗒氉燥嬀疲弥咸蜒勒Z還是咒罵著如今的境遇。
里卡多出生于葡萄牙的下級階層,和這個時代很多的下級階層一樣,他從小就渴望著打破階層,實現(xiàn)階層的上升。
為此,法昆多勤奮好學,即使家境不好,被送去鐵匠鋪當學徒,也不忘記讀書學習。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接觸到了馬可波羅游記相關的書籍。
書籍里面記載的遙遠的東方大地,有個強盛的帝國,遍地的黃金、絲綢、茶葉,大把的發(fā)達機會,在法昆多看來,這簡直就是現(xiàn)實版本的伊甸園。
年少的里卡多被深深吸引,并且立志要去神秘的東方闖蕩一番。
長大后,里卡多成了一名成熟的鐵匠,技術還頗為不錯,可是這些并沒有幫助他實現(xiàn)太多的階層越升,他依舊只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聰明的鐵匠,打造著各類武器鎧甲、或是牲口鐵具。
正當里卡多無比厭煩這樣的枯燥乏味的生活的時候,葡萄牙政府傳來消息,這次要組織一批工匠,遠渡大洋,去遙遠的東方澳門為當?shù)氐钠咸蜒礼v扎的軍隊進行服務,這樣的消息吸引了里卡多極大的興趣。
年少時候的冒險主義萌芽被徹底的激起。
到東方去,做馬可波羅一樣的先驅,這樣的信念被無限膨脹,里卡多告別親人,在旁人的驚詫中,第一個報名。
在經(jīng)歷了波濤駭浪中,里卡多不知道多少次覺得自己要葬身大海,要被無盡的海洋吞噬,最后一次次化險為夷,終于成功的到達了他心心向往的東方神秘大陸。
當他在甲板上看到這就是他心目中的伊甸園真容的時候,他談不上是開心或是傷感,希望或是絕望,因為他覺得這里雖然看起來與葡萄牙任何一個繁忙的口岸無異。
這里并沒有遍地的黃金,但是在大海中死里逃生的里卡多希望這里有更多的機會。
在岸上工作后,里卡多徹底的精神思想垮塌了,他成為了一名軍隊鐵匠,與在家鄉(xiāng)時候相比,只是收入稍微多了些,可是他要在這里忍受著遠離家鄉(xiāng)的孤獨。
里卡多徹底的絕望,他酗酒,整日喝的爛醉如泥,絲毫沒有了上進青年的模樣。
在酒館中,他發(fā)現(xiàn),來到葡萄牙的眾多年輕人中,有很多都與自己一樣,都是覺得被現(xiàn)實狠狠地欺騙。
他們報團取暖,十幾個人經(jīng)常在一起聚會。
慢慢的時間長了,他們這些總是混跡于澳門街頭的葡萄牙人,開始逐漸的學會了些中文,生活也慢慢平靜下來。
李覺算是里卡多的一個朋友,他們也是在酒館認識,這個精明的中國人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為李覺能夠說出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話。
李覺憑借著對里卡多的了解,直接帶領著劉第來到了這家里卡多經(jīng)常光顧的酒館。
輕車熟路一般,找到了里卡多常坐的位置。掀開椅子,讓劉第他們坐下后,自己也輕松坐下。
里卡多感到一群人不打招呼的坐在自己旁邊,頗為不悅,正想抬頭牢騷兩句,忽然看到笑呵呵的李覺正在注視著自己。
“哦,原來是你啊,我的好兄弟,李覺,對李覺?!崩锟ǘ嘧炖飮娭茪猓瑢χ钣X說到。
劉第他們四人被這酒氣熏得撇嘴,這李覺說的合適人選就是這樣的酒鬼?
李覺也是看出了旁邊幾位大爺?shù)牟粣偅s忙出聲說到“對呀,我的好兄弟里卡多,我是李覺?!?p> “奧,向你介紹一下,我身旁的四位分別是來自大明的各位大人們,他們是劉第、劉岸、楊濤、許林。”李覺挨個伸手介紹。
里卡多在澳門待的久了,也知道了中國人注重禮節(jié),所以也是壓著酒氣,向四人點頭致意。
然后李覺又向四人著重介紹了一下酒味沖天的里卡多。
什么天才工匠、漢語通之類的贊美夸的里卡多都是胃里一陣翻騰。
經(jīng)過客套,然后就是談論重點了。
“里卡多,今天我給你帶來了一個驚天的好消息?!?p> “看到了嗎?四位來自大明腹部河南的大人,想要招募一批有技術,會漢語,有能力的工匠?!?p> “我親愛的里卡多,這說的不就是你和你的朋友們嗎?”李覺眉飛色舞的說著。
里卡多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個機會,也是酒氣醒了大半。
“什么意思李覺?他們是什么人?為什么需要我們?我們會有什么樣的好處呢?”里卡多這時候問到。
“里卡多,他們是大明河南的官軍。他們的上司是大明正五品武官,現(xiàn)在他們的軍隊需要更精良的軍械,所以需要你們的加盟。至于待遇問題,你可以和他們詳談,我只能說他們很有誠意,不會讓你們失望?!崩钣X一字一句的說著這些話,讓里卡多慎重考慮。
“政府軍隊?正五品官員?需要軍械?待遇豐厚?”里卡多自己默默思考著李覺剛剛的這些話。
之前里卡多也曾經(jīng)聽說過大明皇帝曾經(jīng)邀請過他們葡萄牙人,不過不說待遇一般吧,也通常不怎么重視他們,這大明的一個武官,要來請他們,究竟會怎么樣呢?
里卡多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劉第作為精明的商人,自然是看出來眼前此人有待遇方面的顧慮。
“里卡多你好,我是劉第,我知道你在擔憂什么,你們不遠萬里來到大明,自然希望能夠有好的收獲,這么說吧,如果你們的技術過關,只要不過分,我們不惜錢財,讓你滿意?!?p> “還有就是我們家大人是個十分有思想的人,只要你有才華,他就一定會給你們想要的環(huán)境?!?p> “我之前是個賣貨的小商販,現(xiàn)在不瞞你說,我成了一個白銀十萬兩的大商會的一個管理者。這就是我們大人的胸襟氣魄?!眲⒌诰渚涠际乔么蛑ɡザ鄵u擺的心態(tài),讓里卡多更加的想要多了解這次機會。
“四位大人,我很高興,你們能給我這樣的機會,我想我會認真考慮的,請你們明天到我住處來,李覺知道我的住處,到時候我會帶著我的其他朋友們一起和你們詳談。”里卡多算是想要抓下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機會。
“好的,我們明天見”劉第也是起身點頭致意,隨后帶人離開了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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