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叛逆的臣子23
民心?民心是很容易被引導的。等過了這一陣兒,他有足夠的實力把長公主和護京王扳倒,那些民心算什么,還不是他說什么就信什么。
這個江山,從來都是勝者為王的。
松河在下朝后回府,就聽說有個官員求見他。
他想了想,放進來了。
那是個掌管不重要馬匹的小官。在宮中的地位并不是很要緊。松河卻覺得他是要說些什么,就將他放了進來。
“大人?!蹦侨诉M來后就向他鞠躬行大禮。
松河見慣了別人向他行大禮,甚至都懶得擺手叫他起來:“有什么事快說。我的時間很緊張?!?p> “是。大人。聽聞京郊出了點水旱。正巧護京王的軍隊駐扎在那里?!?p> 聽到這個消息,松河的目光變了。
可那是京郊,全京城天子腳下看著的地方。能做什么手腳?
“護京王不是一向體恤民生嘛,剛好外出辦事回京,直接去了那里治災?!?p> 這事兒因為是直接去了,連京城朝廷上還沒來得及上報。
“哦?”松河抬起一半眼皮:“那又如何?”
“我倒要問問,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松河抬起身,從座位上走下來,彎腰來到跪在地上的小官跟前。
那小官嚇得滿頭是汗,半天說不出話來:“是、是、是因為在下的兒子就在護京王直屬軍隊里做事。臣才能早別人知道這件事?!?p> “哦?!彼珊狱c點頭:“那你來這兒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不是,當然不止如此。還有就是護京王的馬感染了當?shù)氐牟∫?,不能跑了。這邊離得近,就從我這兒調(diào)馬?!?p> 松河眉峰挑了挑:“然后?”
“然后臣下……臣下想聽下您的意見,是否對馬……”
松河笑著搖了搖頭:“馬有事,他護京王是什么人,沙場上出來的殺人魔。區(qū)區(qū)一匹馬,你還指望將他摔得半身不遂不成?”
“果真是小地方的小官兒,一點見識沒有?!蹦┝怂珊舆€鄙夷的嘲笑一番。
“馬、馬是不會有什么。可您不是宰相嘛,如果再配上幾個殺手的話……”
話一出,松河的神情就變了:“你是叫我在郊外截殺他?!”
“臣、臣下不敢!”那小官滿頭的汗擦了又出,連連叩首。
松河的神情變得銳利又富有深思:“截殺……截殺……”
“截殺是肯定不行的。他身后還跟有軍隊呢。不過……或許我有別的辦法……”
松河想到后面猛一回頭,看向那個小官:“你擔這么大風險,替我害他。有你什么好處?危險大大多于好處了。你有什么目的?”
“不不,臣只是、只是……那護京王治軍嚴格,我兒原本還是一等校尉,因為之前踢翻了一個小攤兒。直接變成了最下等的雜務(wù)兵……打仗的時候還弄斷了腿。我,我咽不下這口氣!”那人的目光變得猙獰。
然而這種猙獰卻讓松河的目光緩和了許多:“好了,我知道了。馬那邊你去辦就是了。我不會虧待了你?!?p> 他擺擺手后,那人就應(yīng)聲退下了。
實際上松河才沒打算幫他呢,送上門來的替罪羊,不用白不用。馬不過是個障眼法,他要弄個更狠的。
截殺的風險太大。如果是別的的話……
反正不成對他來說也沒什么損失,成了的話那就永無后顧之憂了。
就在當晚,連橙被宮女從夢中驚醒。
護京王墮馬傷重,藥石無醫(yī)。無法醒來。
連橙反復問了好幾遍:“無法醒來是什么意思?”
宮女轉(zhuǎn)述了太醫(yī)的話:“就是指,命聽天定……了……”
連橙連衣服都沒多穿就跑到了遲崖的王府內(nèi)。
她在門口見到了軍隊里的人。那些人攔著所有想要來探病的人,一個都不許進去。
唯有見到了連橙,他們讓開了一條路:“除了公主之外,沒人能進去接觸將軍。”
雖然遲崖已經(jīng)封王了,可他在軍隊里的人們還是習慣叫他將軍。
連橙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進入了房內(nèi)。
然后在里面呆了很久很久,直到第二天早朝都沒有去。
朝上一下少了兩個能主事兒的人,小皇帝也變得十分不安,時不時去看下連橙往常上朝時坐的位置。
松河截過他的目光:“陛下,看什么呢?長公主今日不愿上朝,不要看了?!?p> “護京王他……”小皇帝擔憂的開口道。
“兇手臣已經(jīng)查出來了。是負責關(guān)口馬匹管理的一個小官干的事,臣已派人將他嚴加看管。擇日必定當眾處斬?!彼珊硬惠p不重的說。遲崖在京中還是民間,一向很有威望。他這回墮馬也引來了廣泛關(guān)注。這時當眾處死兇手,無疑是收攬民心的好辦法。從今以后也沒人會相信他宰相和護京王鬧有不順了。
只是,那遲崖還能不能醒來,就不一定了。
松河當然知道憑借遲崖的本事不可能一個墮馬就能怎么樣他,他事先派人在遲崖賑災時常經(jīng)手的藥物中下了毒,那毒無色無味,并且一時片刻不會發(fā)作,直到他做劇烈運動的時候才會,上馬之后毒發(fā)作,遲崖陷入昏迷狀態(tài),這時馬正好出問題,他毫無準備地從馬上摔下,不死才怪呢。
而遲崖死后,一個長公主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樣。
這個天下,還不是由他掌控。
而那種毒在一個時辰后會因新陳代謝很快從身體中去除,等到御醫(yī)們想起來驗驗毒之類的早就什么都驗不出來了。
松河萬無一失的計劃。就等著護京王死,塵埃落定了。
這天下朝,松河回到府內(nèi)覺得萬分舒心,自此之后,高枕無憂。
他甚至都想到了自己輝煌偉岸的未來。
他身后小老婆正在給他捏著肩膀,突然他培養(yǎng)的死士有一批猛然出現(xiàn)在廊下通報!
“大人!剛剛發(fā)現(xiàn),公主調(diào)集了全部禁衛(wèi)軍,朝著皇宮中圣上的寢殿去了!”
“什么?!”松河手里的杯子一下落地,碎成了片兒。
“她帶兵進宮做什么?是要向圣上討一個圣旨,要我好看?還是……不不?!彼珊映了己笠幌孪朊靼琢?,聲音都提高了不少:“她是被逼到盡頭了!她要逼宮!”
“她要先將皇帝控制在自己手里!然后才好調(diào)集軍隊,趁遲崖還沒死跟我決一死戰(zhàn)!開玩笑,我怎么可能讓她得逞!”
越想越笑,松河大笑道:“她這是自尋死路!逼宮,逼宮??!給我調(diào)集人手,我們進宮去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