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魘打開這間小房子的木門,月光聚來,全數(shù)落在她的身上,冷色光線下的影子被拉長,隨著主人漸行漸遠(yuǎn)。
她來到用餐處,挑挑撿撿半晌,都沒有找到看起來可以吃的。
這花花綠綠的蟲子是什么東西?
想了想,將袖子撩起,開始動手。
【宿主你會做飯啊?】
“嗯?!辈蝗粫I死。
雖然到后面已經(jīng)可以不用吃飯了,不過這項技能依然在,只是稍微退步了些而已。
她正揉著面,忽然聽到外邊的腳步聲,手上的動作因此頓了一頓,而后——
一道黑影閃過,剛邁進(jìn)來的倆個人就這么無聲的倒在了地上。
她依然不緊不慢的接著手上的動作,視線掃了圈,在各種肉類上停了幾秒,但看那些還在抽動著的肉,是一點(diǎn)胃口都沒有了。
要給他吃,吃蠢了怎么辦?
不過沒有肉也是不行的,看什么時候去找找不是妖類的肉。
少年抱著膝蓋,將臉貼在手臂上,感受著那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熱的體溫。密長的睫毛微斂,擋住黑漆漆的瞳仁。
他正在發(fā)著呆,忽然聽到木門吱呀一聲,顫著睫毛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就見剛才的那個少女站在門外,手里端著碗什么,正騰騰冒著熱氣,縷縷往他這邊飄來,纏繞上指尖。
餓。
忽然清晰意識到這點(diǎn)的他,這時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那個被喊做怪物的少年,也只不過是個人而已。
鶴魘走了進(jìn)去,順手將門關(guān)上,屋內(nèi)唯一的光便是外面的月光,雖然暗,但一人一妖怪卻能看的清楚。
她將手中的碗遞出。
“我的?”少年歪了歪頭,有些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碗沿。
“你的。”
他接過碗,捧到了眼前,熱氣撲面,指尖也能感覺到那滾燙。
鶴魘支著下巴看著他,想著每天動手也是挺麻煩的,但是這次她這具身體也是要吃飯,看來要什么時候去找個廚師來。
等他吃完抬起頭來,眼里就寫滿了‘我還要’。
她攤手:“沒有了,睡覺去?!?p> 將人提到那塊木板上,拿出一床新被子給蓋上。
本來是不知道這些的,全是聽多了誰的叨叨。
著涼了就要生病,生病萬一死了怎么樣。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情況發(fā)生。
少年看著她,很乖的進(jìn)了被窩。
半夜,鶴魘忽然被一陣吸力弄醒,她剛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又進(jìn)了那個狹小的空間中,被牢牢關(guān)住。
實(shí)在是困,也就沒管那么多,接著閉眼睡覺。
等到早上醒來,仔細(xì)算了下,大概是五個小時的樣子。
也就算說,她只能出來五個小時?
試試。
她敲了敲門:“過來?!?p> 這里的確是有扇門,但奈何他碰不到,只能用昨天那樣的方法出來。
從原主的記憶中也沒有發(fā)現(xiàn),到底是怎么被關(guān)起來,空間就那么點(diǎn),還有扇隱形的門,隔一段時間還會換地方——折騰。
少年將人拉了出來,眨巴眨巴眼睛:“餓了?!?p> 鶴魘嘁了一聲,誰不是。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敲了幾下,從地上的縫隙中能看到站在門外的人停留了幾秒。
等人走了,她才將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