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來到總管府和楊廣,鳳茵在一起生活后,打破了他原來的生活。過去,李淵從不贊成他習武,可跟楊廣和劉仁恩,段文振在一起后,他們每天都會讓他練武,讓他晨跑,增強自身體質(zhì),出門還會帶他見識官場上的各種人物。和楊廣相處的時日里,李世民對楊廣的為人處事極為欣賞,崇拜,甚至還會被他的個人魅力所折服。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體被鳳茵看光了后,李世民就再也不敢面對鳳茵了,整日跟在楊廣的身邊。
晉陽,祁縣還有其他縣鎮(zhèn)修建河堤和水閘門工程浩大,楊廣坐鎮(zhèn)并州不想再發(fā)生任何腐敗之事,因此,他幾乎每日都奔波在外,有時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總管府,忙得需要在外度夜。
跟在楊廣身邊,李世民學到了很多東西,也見識了許多從前沒見過的人和事,盡管只有十歲,憑借著天生的資智,他總能舉一反三,能想到未來許多人想不到的事。李世民崇拜楊廣是因為他感受到了楊廣身上有一種慈悲,對改變這個世界有著極深的欲望,他的心懷和眼界甚至超后了幾百年。
一天,在晉陽屯衛(wèi)軍軍營,楊廣站在地圖站在大隋王朝的地圖前,久久沒有離去。也許,大隋王朝在許多人眼中,這是一塊汪洋之地,可在楊廣眼里,它還不夠,更得擴充。中原大地不能被分隔,陳國,北齊,西梁,它們都不應該存在,讓南北統(tǒng)一,才能稱之為“世界列強”。還有突厥,高句麗,高昌國,吐谷渾等這些國家,也應對大隋俯首稱臣。
可這樣艱難又不現(xiàn)實的巨業(yè)能有實現(xiàn)的一天嗎?在任何人眼中,這都是不切實際的夢。可在楊廣眼中,征戰(zhàn)天下,事在人為。
在大帳外,李世民盯著楊廣看了許久,每次見楊廣如此,李世民總是會好奇楊廣在想些什么。這次,他忍不住踏進了楊廣的心扉。
“晉王哥哥?!?p> “世民?你來得正好,來,過來?!?p> 李世民被楊廣叫到了地圖前,楊廣指著地圖,向李世民問道:“世民,你看大隋的天下完美嗎?”
對于楊廣的問題,李世民沒有做任何揣測之意,他立刻就搖著頭,答道:“不夠完美。不說突厥和高句麗這些遠國,就是我們中原大地還處在分割段,談何完美呢?晉王哥哥這么問難道是想征戰(zhàn)了?”
楊廣苦笑道:“呵,本王手上就晉陽這點兵力,征什么戰(zhàn)呢?只是每次看到大隋的國土,就會情不自禁的想這些問題?!?p> “晉王哥哥,世民覺得你真應該當皇帝,你如果當了皇帝……”
李世民話還沒說完,楊廣立馬捂住了他的嘴,緊張的叮囑道:“喂,你可別亂說話?!睏顝V還四處張望,總覺得自己身邊到處都是楊勇的眼線似的。
李世民也跟著四處張望了一眼,道:“您在自己的地盤也這么擔心害怕,那哪里還有安全之地呢?”
楊廣感覺李世民的話也有道理,笑著戳了一下李世民的頭,道:“也許你說得對吧。”
“晉王哥哥,我總是見你每次看著這張地圖就發(fā)呆,你在想些什么呢?”
楊廣向?qū)Υ约旱挠H弟弟一樣,親切的拉著李世民一起坐在了地上聊著天。
“我在想大隋何時能廢除世家門閥統(tǒng)治,何時能鑿通南北運河,何時能減除周邊國家?guī)淼膰野踩[患。這些是我畢生最大的心愿!”
李世民感慨著:“廢除世家門閥統(tǒng)治就得開科取士,科舉制一旦建成,不僅是消除了門閥統(tǒng)治,還能振興文化,于后世也是一件功德無量之舉。若是運河鑿通,南北通航,更能振興經(jīng)濟,于后世更是功大無量。若還能遠征高句驪那些國家,消除了國家隱患,那我都不敢想象這是什么人能做到的事了!這三件事都是功在千秋的不世偉業(yè),做成一件都能算是千古明君了?!?p> 楊廣問道:“那做成兩件呢?”
李世民摳了摳腦袋,答道:“那就是千古一帝,比秦皇漢武更出類拔萃。”
楊廣又問道:“那三件都做成了呢?”
李世民目光深遠的凝望前方,雙手撐著下巴,答道:“那就是找死的亡國昏君了。”
楊廣突然瞪著瞳孔注視著李世民的側(cè)顏,他竟然想不通透李世民為什么說這三件功在千秋的不世偉業(yè)做成了就變成找死的亡國昏君了。這個十歲的孩子究竟是目觀短淺還是有著異于常人的獨到見解呢?李世民的回答讓楊廣心里蒙上了一層迷霧,久久不能散去。
開科舉,鑿運河,遠征各國是楊廣在楊堅建國前就蒙生的志向。他曾經(jīng)和鳳茵說過,但鳳茵沒有說出李世民說過的這番話。如今,他把這番話對李世民說了,這個十歲的孩子竟然說三件事做成了會亡國。楊廣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是李世民還了解不到大隋的國之兵力有多強大,也或許是李世民不知大隋有多富有,所以他才會這么說。
楊廣淡然的對李世民說道:“假如,我是父皇,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這幾件事。亡國也罷,國,稱之為任何國都是蒼生大地,君,任何人坐在皇位上都是坐,就看誰人敢為,誰人不敢為而已。做好了,反正是有利于后世,我們,匆匆活過幾十年就走了,能利于后世,何樂而不為呢?”
這番話,李世民更加為之動容了。聽到了楊廣對這個世界的界定,他才懂得“大義”是為何物。這種“大義”,古往今來,或許就只有這個晉王哥哥吧。
“好了,我們不聊這么深奧的問題了。我們離開總管府都有兩個多月了吧?你想念鳳茵姐姐和勛兒姐姐了嗎?”
“想?!?p> 楊廣又取笑著李世民,道:“那,你敢面對鳳茵姐姐看光你身體這個事了嗎?”
李世民靦腆極了,他使勁的拉扯著楊廣的手臂,撒嬌道:“誒呀,晉王哥哥,你怎么又提這個事了?我都已經(jīng)忘記了?!?p> “哈哈哈,好,既然忘記了,那我們回去,回去見我們想念的人去,好嗎?”
“好!”李世民興奮的站起,還將楊廣給拽了起來:“出發(fā)回家咯……”
踏上歸途的心總是令人心之向往。楊廣他們這一趟出來祁縣往返晉陽,往返各縣鎮(zhèn),一走就是將近三個月沒有回家,鳳茵日日擔憂,日日思念。知道楊廣是在外辦差,沒有生命危險,倒也沒有像上回那么緊張。只是她會沒日沒夜的期盼,期盼他們的歸來,平安的歸來。
趕了一整天的路,楊廣和劉仁恩,段文振攜李世民終于回到了總管府。他們到家已經(jīng)是深夜了。幾個大男人和小男孩都非常體貼,知道是深夜,讓下人打開門后他們進府邸都是輕輕潛入,沒有喚醒隱月閣和凝香閣里的姑娘們。
鳳茵她們幾人沒有人知道楊廣他們今晚會回來,因此一個個也睡的很早。
楊廣回到了他和鳳茵的臥房里,輕輕推門入內(nèi),腳步也放得極輕,來到床沿邊,看著熟睡的鳳茵,楊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闊別近三月之久,他終于回家見到了他的美嬌妻。楊廣坐在床沿邊,輕柔的握著鳳茵的手,俯身將鳳茵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今夜鳳茵的睡意極淺,楊廣的臉才剛觸碰到鳳茵,她就睜開了眼睛。
醒后的鳳茵簡直不敢相信她的小白羊闊別兩三月后竟然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眼前。
“我,我是在做夢嗎?小白羊,真的是你嗎?”鳳茵微微傾起了身子,伸手撫摸著楊廣的臉。
“你不是在做夢,我真的回來了,鳳茵,是我?。 ?p> 久別重聚總是讓人怡然自得,錦瑟年華,這段可歌的情緣唱盡今生繁華。感動得淚眼盈眶的鳳茵緊緊的抱住了楊廣的脖子,緊緊的抱著。夫妻二人小別勝新婚,相擁在黑夜里,一刻都舍不得再分離。
也不知過了多久,楊廣笑問道:“本王的王妃呀,你打算今夜又讓我在你的床邊坐一晚嗎?”
鳳茵搖著頭,依舊舍不得放開楊廣:“嗯,不要放開你?!?p> “哎,那好吧,我就再陪你坐一晚上。”
這下鳳茵立馬放開了楊廣,拍著床鋪,道:“不要,睡到我旁邊來。”
“嗯,等我?!?p> 楊廣是個有嚴重潔癖的人,上床睡覺前,他必須得去沐浴更衣,盡管現(xiàn)在已是深夜,他也不會將就。隨后,楊廣又跑到水井邊去洗了個冷水澡。
這幾桶冷水淋上去,楊廣徹底的失去了睡意。身著寢衣的他側(cè)身躺在鳳茵旁邊,右手還撐著頭,左手盤弄著鳳茵臉頰上的碎發(fā),嘴角一直在微笑著,幸福得不得了。
鳳茵凝視著楊廣,問道:“你還不困嗎?”
楊廣搖著頭,道:“不困。”
“那,我陪你聊會天?!?p> 楊廣答道:“也不要?!?p> 鳳茵好奇問道:“那你想怎么樣?”
終于,鳳茵問到了點子上了。楊廣收起了嘴角的笑容,雙眸深情的注視著鳳茵,道:“鳳茵,你知道我母后,是多大年齡生下我皇長兄的嗎?”
鳳茵迷惑不解的回望楊廣,也不知楊廣為什么突然問自己這樣生疏的問題,她還傻乎乎的答道:“母后十四歲嫁給父皇,十五歲生下的太子,怎么了?”
鳳茵答完話后,楊廣離鳳茵越來越近,整個身軀像是蓋在了鳳茵的身軀之上,楊廣的心緊張到幾乎要冒到嗓子眼了,鳳茵同是如此,成親大半年了,楊廣睡在自己身邊一直老老實實,這還是頭一回靠自己這么近,她的心緊張得幾乎都要打結(jié)了。
“十五歲,能是初為人母的年齡了。鳳茵,我們成親這么久,我躺在你的身邊就忍受了這么久,今晚,我要你,我要你給我生一個小晉王,生一堆像世民那么聰明的孩子,好嗎?”
鳳茵羞澀的轉(zhuǎn)移了自己的目光,道:“鳳茵早已把自己當成是小白羊的女人了,這本該是咱們成親那天就該發(fā)生的事,是小白羊你惜我,敬我,愛我,才讓我等到甘心情愿的這一天?!兵P茵緊張的雙手終于攬上了楊廣的脖子,繼續(xù)道:“小白羊,我愛你,我愿意!”
這樣的鳳茵,是楊廣在心里默默立誓要守護一生的人。她的柔美,她的感情和真心,一切的一切,都是楊廣想呵護一生的東西。
含情脈脈的眼神里,他們彼此占據(jù)了對方的眼和心。水乳交融的二人相擁相吻著,從男孩跨入男人,從女孩變成女人,他們將彼此的忠誠都托付給了對方。
如果說楊堅和獨孤伽羅是世間一對伉儷情深的夫妻,那楊廣和蕭鳳茵也稱得上是鸞鳳和鳴情比金堅了。
這是二人此生最難忘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