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站在草窩邊,盯著周圍足足過了十分鐘,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心中不由嘀咕,該不會是這家伙感應(yīng)錯了吧?
綠豆眼望向?qū)Ψ剑瑳]想到保姆鳥不僅沒放松警惕,反而變得越發(fā)暴躁起來,聲音急促無比,似乎隨時都會暴走!
木紀(jì)被它詭異的反應(yīng),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大白天的,他實在難以相信,哪只野獸會這么蠢,敢當(dāng)著肉食性野獸的面,溜進來偷母蛋。
而上次那枚母蛋被盜,還是趁著自己不在的情況下,才被偷蛋獸得逞。
等了一會,他終于忍不住了。跑到小家伙身邊,揉著它的腦袋,順手塞了枚母蛋在懷里,示意它趕緊一邊玩去,別給自己添亂。
然而,保姆鳥卻一反常態(tài),接過母蛋后,竟然直接沖出門外,最后藏到了幾十米遠外的樹洞里。
瞅著小家伙如此詭異的行為,木紀(jì)感覺腦門上頂著一個大寫的懵逼。
這特馬又是玩哪出?
它的聲音越發(fā)急躁,跑回來后,這次卻一口咬住小肉球的后頸,懷里再次抱上一枚母蛋,沖向外面...
此刻,他貌似有些看明白了,這家伙居然在遷窩,打算把所有母蛋都搬走。
綠豆眼猛地一瞪,木紀(jì)鼻子都氣歪了。
尼瑪你這是嫌棄我做的孵化室太爛,還是覺得這塊地皮實在住不下,才想著把母蛋都遷出去?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我造的草窩,就這么讓你看不上眼是吧?
這家伙絕對黑泥吃多被撐了,才做出這種傻事來。
他臉色不善,將保姆鳥攔下,不顧對方抗議,將懷里的母蛋搶了回來。
不過,當(dāng)爪子接觸母蛋瞬間,臉色瞬間變了!
“嗯,怎么回事?”眼瞳左右轉(zhuǎn)動,沒想到蛋殼里,居然傳遞出一股驚恐、害怕的情緒。
前爪托著母蛋,并在掌中來回轉(zhuǎn)動,他仔細端詳著蛋殼,突然綠豆眼猛地一凝,詭異發(fā)現(xiàn),蛋殼最底部之處,竟然變薄了些許。
而且還能看到殼子上,散布著無數(shù)細小的孔洞。
頓時周身殺機暴漲,目光死死盯著地面,他總算明白,為何保姆鳥要搬家了。
草窩之中,確實有異物在入侵母蛋,只是不在地面,而且藏在地底!
這時,保姆鳥趁他不注意,一把搶過母蛋,火急撩撩沖向門外。木紀(jì)沒有在怪它,反而加入其中,趕緊搬運母蛋。
不過,他沒有將母蛋搬出去,而是弄到了樹上。
生活在巨樹范圍的野獸們,很喜歡在樹下筑巢。尤其是那種易攀爬、有暗洞的大樹,經(jīng)常能看到樹下,三四個草窩互相扎堆,生活在一起。
估計它們就是考慮這點,一旦察覺出地下有危險,就可以快速將母蛋轉(zhuǎn)移到樹上來。
木紀(jì)在搬運母蛋時,特意檢查過蛋殼表壁。好在受損的母蛋并不多,只有十多枚,不過這也夠它心疼的。
要知道維持母蛋生長的營養(yǎng),幾乎全來自殼子,每損失一點,就意味著它們少發(fā)育一天。一旦損失超過正常范圍,極有可能還沒來得及孵化,就會被活活餓死在里面。
木紀(jì)不敢大意,打算等孵化室造好后,給母蛋調(diào)制營養(yǎng)液。
所謂營養(yǎng)液,用這個野獸們的語言解釋,就是母蛋的糧食。
既然母蛋們能喝水,那它們要吃飯,也就不足為奇了。只是進食時間很長,大概每8到10天一次。因此,木紀(jì)也就將這事忘在了腦后。
此時,地上所有巨蛋都已被搬空,只剩下一堆發(fā)霉的枯葉,堆積在木樁旁。
他站在樹上,一爪抱緊母蛋,另一只爪子則捏著削尖木棍,警惕盯著下方。而小肉球和保姆鳥則被裝在了石桶里,只露出半個腦袋,靜悄悄看著外面。
就在這時,那堆枯葉之中,再次傳來異響,似乎有什么東西鉆出來了。
木紀(jì)一咧嘴巴,捏緊木棍,做出投射姿態(tài)。
隨著枯葉翻動聲越來越大,一條長相奇特的白色蟲子,從里面爬了出來。
他瞇著綠豆眼,身軀微微朝后傾斜著,瞄準(zhǔn)蟲身,毫不猶豫將木棍甩了出去。
可惜準(zhǔn)頭太差,并沒有射-中。但將周圍的樹葉震開后,蟲子也露出了全部身軀。
那是條一寸長的蟲子,渾身雪白無比,倒是和地球上的蠕蟲有些類似。
不過它那褶皺的皮膚表面,居然長滿了細針,隨著身軀緩緩蠕動,細針里噴出一股白色液體,粘在木棍上,很快冒出一縷青煙。
肉眼可見,沾有液體的地方,好像被蒸發(fā)了般,直接缺失了一塊。
木紀(jì)狠狠眨著綠豆眼,被這一幕給嚇到了。
顯然,母蛋殼子變薄,極有可能跟這種詭異的液體有關(guān)。
“嘎嘎嘎!”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幾聲鳥叫。
他愣了愣,望向籬笆外,頓時大喜,原來是灰毛鳥來了。
不過這家伙的胸口,此刻居然吸著一條黑魚。體型巨大無比,整整一米長的身軀,幾乎將它的身體給蓋住。隔遠看去,還以為是一條成精的黑魚,正在地上游泳。
大門沒關(guān),灰毛鳥進來后,將食物扔在地上,枯黃眼睛疑惑望著木紀(jì),似乎感到奇怪,為什么他要趴在樹上。
但下一刻,小家伙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撲騰著翅膀,嘴里發(fā)出嘎嘎的興奮叫聲,雄糾糾氣昂昂,朝著枯葉堆沖去!
頓時,灰塵滿天飛,那條雪白的蟲子還沒來得及逃走,就被灰毛鳥一爪子按住,然后扔進了嘴中。
它呷著嘴,有些意猶未盡,于是跳到枯草堆里,樂滋滋翻找著食物。
看著面前一幕,木紀(jì)眼里閃過一抹疑惑。
似乎...
并沒有什么危險?
剛才看到蟲子瞬間,不知為何,懷里抱著那枚受損的母蛋,突然傳出一股驚悚至極的情緒,就像是遇到了天敵般,感到無比恐懼。而這股負面情緒傳達至木紀(jì)腦中后,立馬打消了下樹的念頭。
此時,那堆枯葉被灰毛鳥刨了個底朝天,卻再也沒能找到其他蟲子。
它不甘叫喚幾聲,準(zhǔn)備將黑魚撿起。
但就在它一口咬住黑魚,準(zhǔn)備起身時,異變突生!
那條死去已久的黑魚,突然活了過來,竟然擺動著身軀,朝枯草堆里瘋狂竄去!
木紀(jì)嚇了一跳,咧著嘴巴,綠豆眼里滿是驚愕與不可置信。
“我曹?難道這家伙真的成精了?”他愕然道。
那條黑魚被抓來時,腦袋都被踩癟了,腹部更是破開一條巨口,腸子肝臟混合著漆黑血液,流了一地。都死成這樣,還能活過來,他覺得要么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要么就是活見鬼了。
但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嗯?這是什么?”
目光死死盯著黑魚背脊,那黑魚背上,不知何時冒出一根根雪白的尖刺。尖刺形狀,倒是跟剛才蟲子背脊上看到的細針,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