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剛才喝的有些不上不下的,要說少吧,邢壯的一斤白酒、路天的十瓶啤酒還真不少,要說多,也遠(yuǎn)沒到量,常喝酒的人都知道,這功夫是最難受的。
倆人一合計,給楊慶打了一個電話,約好去酒吧接著再整一頓,怎么也得整透亮了不是?
楊慶欣然赴約,等到酒吧的時候,路天和邢壯正忙活著搬酒端菜呢,他四下瞅了一圈,疑惑的問:“怎么這兒就你們倆?”
路天笑話他:“你這是想哪個小妹妹了?”
楊慶看見吳鶯歌領(lǐng)著一個漂亮女孩兒從后廚端著兩個大果盤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別瞎說,這要是讓你嫂子聽見,非打死我不可!”
邢壯知道楊慶兩口子現(xiàn)在正在鬧矛盾,拉著他坐下,笑著問:“嫂子回來了嗎?”
楊慶臉色有些黑,坐下自顧起開一瓶科羅娜,仰脖一飲而盡,放下后打個飽嗝才悠悠的說:“別提她了,想起來我就上火?!?p> 路天從前認(rèn)識楊慶的時候,這廝已經(jīng)離婚了,可是那個世界的楊慶是在最落魄的時候被一腳蹬開的,現(xiàn)在的楊慶事業(yè)如火如荼,怎么還鬧上了?
楊慶又起開一瓶啤酒,灑脫的舉起來說:“咱不提這鬧心的事了!來來來,哥幾個喝酒!”
路天和邢壯互視一眼,搓了搓牙花子,笑嘻嘻的坐下端起酒瓶,那就開整唄!
果然不出所料,七八瓶下肚,楊慶沒用兩個人逼著,就自己開始往外倒苦水。
他老婆劉曉娜在工業(yè)口的研究所上班,屬于高知女性,人長得是很漂亮,但就有一樣,心氣兒太高。
原來她就不同意楊慶把整個綠地建筑裝潢合并到兄弟建設(shè),私下對楊慶說寧當(dāng)雞頭不做鳳尾,楊慶也是個倔脾氣,決定好的事兒輕易不會改,兩口子雖然小吵不斷,可隨著兄弟建設(shè)逐漸壯大成為兄弟建設(shè)投資集團(tuán),令楊慶的資產(chǎn)在一年里翻了十多倍,劉曉娜就不提這話茬了。
原本以為此事便到此為止,可哪里想到,前段時間劉曉娜在出國培訓(xùn)之前對楊慶說,現(xiàn)在市場這么好做,為什么不把股份撤出來自己單干?
楊慶一開始還苦口婆心的和媳婦講道理,可劉曉娜也是個嘴利的,直言楊慶現(xiàn)在是跟給別人打工沒什么區(qū)別,自己有能力,對這個行業(yè)也熟悉,更不差錢兒,為什么非得一直攀附到別人身上?這以后萬一兄弟建投發(fā)展得不好怎么辦?
勸說不止無用,在媳婦面前一向嘴笨的楊慶后來被劉曉娜常常懟得無言以對。
這兩口子就像是天平,哪一頭兒太沉都容易出問題,實(shí)在忍不住的楊慶徹底爆發(fā)了,和劉曉娜大吵了一架。
劉曉娜也是一肚子火的出國培訓(xùn)去了,可是原本是十五天的培訓(xùn),現(xiàn)在都快一個月了,也沒回來。
路天和邢壯倆人的目光碰了碰,就都明白對方心里在想些什么,邢壯拍著楊慶的肩膀問他:“那你沒去看看嫂子?”
“看什么看?愛TM咋地咋地!”楊慶拍著桌子怒道:“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日子,成天這個那個的作什么妖?”
路天想了想,對楊慶說:“哥,我跟你說一件事兒,但是可提前說好了,你別有其他的想法!”
楊慶聽著路天的語氣嚴(yán)肅,抬起頭看著他笑道:“你說吧,我還能有啥其他想法?”
路天緩緩道:“這男人哪,家宅不穩(wěn),終究不是事兒。要不這樣吧,咱們集團(tuán)現(xiàn)在凈資產(chǎn)大約是一億五千萬左右,你有百分之七的股份,價值大概不到一千一百萬?!?p> 沒管楊慶眉頭緊皺、虎目圓睜,路天接著說:“明天我讓公司財務(wù)把這筆錢打到你的個人戶頭上,作公司回購股份的資金。但咱們仨還要簽署一份秘密的協(xié)議,在未來的任何時候,你都有一元錢購買兄弟建設(shè)投資集團(tuán)百分之七股份的資格,怎么樣?”
楊慶都給聽傻了,不可置信的問路天:“你逗我玩兒呢吧?”
邢壯懟了他一下,笑道:“傻瓜蛋子,這路老板是白送你錢呢!”
“這算什么事兒???”楊慶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們把我老楊看成什么人了?”
路天沒管它怎么想,直言不諱的說:“我還是那句話,先把家里的事辦好,再說公司的事!給你交個實(shí)底兒,我可不希望有一天,公司里出現(xiàn)其他的的股東,你能明白吧?”
楊慶聽了,頹然的坐在那里不出聲,他現(xiàn)在知道了路天的意思,現(xiàn)在他手里公司的股份,相當(dāng)于夫妻共有財產(chǎn),現(xiàn)在兩口子這么僵持著,萬一有一天離婚了,事情就會變得很復(fù)雜。
揉了揉有些酸的眼睛,楊慶道:“我那股份哪里值得了那么多?我看哪,三五百萬到頭兒了!你們放心,這段時間我肯定把家里的事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再回來上班!?p> “我可不是在勸你離婚!”路天正色道:“只要有的商量,日子還是得好好的過下去!再說了你們也沒啥原則性的矛盾,對吧?”
楊慶苦笑:“原則性矛盾沒有,可是這心要是涼了,更讓人難受!”
邢壯開始打圓場:“來來來,咱不說鬧心的事兒了!喝酒、喝酒!”
路天也笑道:“對!大老爺們沒啥過不去的坎,更別說是女人的事兒了!你看兄弟我,這一天天的多瀟灑?”
一句話引來了邢壯和楊慶鄙夷的目光,就連角落里坐著的吳鶯歌都飛過來一對兒俏生生的白眼。
一瓶瓶酒飛快的被消滅干凈,三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舌頭開始發(fā)直,醉眼朦朧的不停大聲喧嘩,邢壯興致起來拿著麥克風(fēng)高唱少年壯志不言愁,楊慶沒忍住眼淚,仰著脖子混著淚水和酒一起咕咚咚的往肚子里灌。
路天更是光著膀子吆五喝六的和兩個人拼酒,不時還拍桌子高喊:“老板娘,趕緊過來給俺上酒!”
吳鶯歌怯怯的不敢過去,用手指捅了捅身邊的女孩子,小聲催促道:“你快去給他們再拿點(diǎn)兒酒,這幫傻老爺們就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