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就是小說里的幽人,她接受不了愛情的美滿,要親手毀掉生命中所有美好的東西,包括我?!?p> “你胡扯什么,靜姐努力、陽光,不存在溝通障礙,跟反社會人格根本扯不上關(guān)系,有事說事,干嘛故弄玄虛,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蹦嫌饛臎]對蔣楠大聲吼過,因為他是個謙和的翩翩公子,與他說話好像自帶變音器,聲音溫柔地滴出水來,可是這次,她不允許蔣楠如此詆毀蘇靜,就算蘇靜有錯,就事論事,沒必要將對方貶到塵埃里。
“蘇靜騙光了我這幾年所有的積蓄,還不停地打電話騷擾我的同學(xué)和同事,找他們要錢,鬼魅一樣,張口就是錢,檢驗科有個新來的小姑娘心軟給她轉(zhuǎn)了一千塊錢,她竟然半夜跟著人家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家里洗劫一空,還,還把她……”
蔣楠語氣顫抖,怒氣不可遏制地溢了出來,“我不信她變成這樣子,替她辯解,她竟然……”
“這么說,那個小姑娘和你都見過靜姐?”
蔣楠抬眼,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而后聲音哽咽起來,“你怎么不問問她做了什么,她把人家小姑娘賣進(jìn)了紅燈區(qū),你能想象一個女孩子醒來時身上伏著幾個摳腳大漢渾身狼狽不堪的那種絕望嗎。她還想割我的腎,瘋子,簡直是瘋子。”
南羽眼瞼微縮,將蔣楠的憤怒和厭惡分毫不差地收盡眼底,“楠哥,我問的是你們有沒有見過靜姐,為什么你一直在強調(diào)她做的壞事,好像一定要讓我知道似的?!?p> 喉頭凝滯了一秒,蔣楠舔了舔并不干裂的唇,眼神向下,而后飛快抬起,一臉悲戚,“她瘋了,你找她做什么,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如果有她的消息,警察會向社會公布的。”
“報警?”南羽冷哼一聲,心頭忽然閃過一絲意念,可惜,電光火石間未能抓住,又落入了困局。
“楠哥……”遠(yuǎn)處,與蔣楠在餐廳約會的女人穿著拖鞋飛快跑來,她的眼神在南羽身上徘徊了片刻,從上到下細(xì)細(xì)打量過,才叫住蔣楠,怕是料定自已姿容出眾,在南羽之上,才敢正面應(yīng)敵,“這是你朋友嗎?”
“普通朋友,向我打聽點事,我們走吧?!?p> 蔣楠沒問女友的意見,便推著她離開,這讓她很不適應(yīng),一時間不知所措,他一向都是謙和有禮的,怎么今天變得蠻橫了。女人又看了南羽一眼,默默將這張臉記在心里。
“打聽什么啊?”
“她朋友得了瘋病,讓我想想辦法?!?p> 女人不是傻子,兩人表情不善,肯定不是普通對話,如果是朋友得了瘋病,為什么蔣楠看上去比她更悲傷呢,她好像很氣憤,有誰會因為朋友生病氣憤呢。
“楠哥,是不是醫(yī)院有事,病人家屬來找麻煩???”
女人總是喜歡自作聰明,不過既然她覺得她的想法合理,那是順坡下驢吧,蔣楠一臉愁容,安慰道,“不用擔(dān)心,工作的事我自已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