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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師的甜蜜初戀

第55章 捉鬼(下)

噩夢師的甜蜜初戀 奔跑的肥魚 3171 2019-01-15 15:50:24

  “這歌唱得好聽嗎?”韓越澤注視著何宇,他的眼睛像黑夜里駭人的鬼火,閃著讓人心肝俱顫的光,何宇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這歌不禁讓我想起了李白的靜夜思,何總聽過嗎?”

  何宇討厭極了韓越澤這種陰陽怪氣的問話方式,有話就直說,干嘛變著法的折磨人,“沒聽過,我自小在國外長大,不熟悉中國的古詩。”

  “既然知道是古詩,怎么會不熟悉?”

  何宇氣結(jié),“有話直說,干嘛拐彎抹角的,我們也算認識了許多年,不用整那套虛的?!?p>  雖然認識了許多年,卻沒什么情意,韓越澤一向看不慣何宇流連煙花地的做派,再加上他仗著家底厚不學(xué)無術(shù),跟韓越澤就更沒有話說了。

  “床前,明月光……”韓越澤故意將“床”這個字咬得極重,“疑似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p>  何宇聽到“床”字,臉色煞白,他已經(jīng)知道了,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他,門外的歌聲還在唱著,越來越近,何宇恍然大悟,“是你安排的?”

  韓越澤一副看戲的架勢。

  “少來這套,我才不怕?!焙斡罴鼻械仃T鎖,可是越急越是出錯,折騰了半天也沒打開,門外歌聲移到門邊,停住,一雙詭異的瞳孔盯著泛著銀光的門把手,從外面將手覆了上去,輕輕轉(zhuǎn)動。

  何宇感覺有人在外面開門,嚇得縮回手,“韓越澤你夠了,這樣玩有意思嗎?”

  “我玩什么了,我什么時候說過門外是我的人,我不認識他。”韓越澤的話讓何宇如墜冰窖,一層層寒意從腳底躥出,他慢慢離開被推得砰砰響的門板,一步一步躲在了韓越澤身后。

  “這世上哪有鬼,就算有,你這個黑面神也能鎮(zhèn)住?!?p>  “說得對,這世上沒有鬼,有的只是丑陋的人心。一年前我接手茂天的時候聽說了一樁詭異的事件,有個叫小諾的實習(xí)生從二十七樓跳下,奇怪的是,尸體不見了,那時我剛回國,事務(wù)纏身,見沒人來鬧,我便沒有追究?!表n越澤說得輕描淡寫,那時他急于追查殺害南羽的幕后黑手根本沒有心思管別人閑事。

  “什么小諾,什么跳樓,都是胡說八道?!焙斡钏啦徽J賬。

  眼看門鎖撐不了多久,韓越澤不急于揭穿他,待會見面的時候,一切自然會真相大白,“明月光,暗示床;夜如霜,夜音近約,指晚上;望西秋,想望見西秋自然要站在東面最高的東都酒店,那里是你家的產(chǎn)業(yè);月半羞,月似表盤,夜晚的一半,則是九點,所以,這首歌應(yīng)該這樣唱,晚上九點,東都酒店頂層,不見不散?!?p>  韓越澤看了眼時間,指針一分一秒走過,正是九點,“聽說小諾戀愛了,愛上了公司的人,不久便懷孕了,你知道嗎?”

  何宇捂著耳朵,不想再聽見任何關(guān)于小諾的字眼,“她懷不懷孕我怎么知道?”

  “奇怪得很,她明明一年前就死了,可現(xiàn)在又死了一次?!?p>  何宇恨不得揪著韓越澤的衣領(lǐng)狠狠揍他一頓,可他駭人的眼神讓他揮起的拳頭像饅頭一樣可笑無力,他怕,心里有只不安的巨獸,狠狠啃噬著他的心、肝、膽……他感覺自已被抽空了一般,快要攤倒在地上。

  因為小諾死得突然,韓越澤并沒有那么快找出原因,他故意拖延,其實是在等陳一回報消息,電話突兀地響起,門外的聲音和門內(nèi)的何宇全都安靜下來。

  韓越澤不動聲色地接起電話,是陳一,他說,小諾死于意外,但死狀驚恐,她死前見過兩個奇怪的人,陳一通過樓道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模糊的背影,即便畫質(zhì)很差,韓越澤依然一眼認出,小諾死前見的人正是南羽,而另一個一定是高澤。

  韓越澤迷惑了,他原以為何宇始亂終棄,設(shè)計了小諾的死亡,可現(xiàn)在,他想不通,為什么南羽會牽扯其中?

  突然的沉默讓何宇心里犯起嘀咕,再看韓越澤陰晴不定的眼神,他慌了,叫道,“韓越澤,我們好歹認識這么多年,你不會懷疑我殺了小諾吧,我沒有,我這些年一直在國外,還有個準(zhǔn)備結(jié)婚的對象,我怎么會和她,和她……”何宇氣得直跺腳,“是,我承認,她剛來的時候我是對她有意思,看她長得不錯,人又清純,以為是個雛兒,想試試,男人嘛,不都有那種情結(jié),可,可我沒殺她啊……”

  門板砰地一聲被人踹開,一個長發(fā)及肩卻面容極丑的人出現(xiàn),他站在光與影的交界處,一半照著光亮投下斑駁的影,映得他面容更加猙獰。一半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身后是否藏著兇器。

  何宇惡心地皺著眉,“你誰???”看他長相粗獷,偏又穿著女裝,說不出的別扭。

  韓越澤比他靠前一點,看得出男人臉上痛苦的表情,他顫抖的雙肩像在極力克制著情緒,“大華,既然有怨氣,不妨把話說開,你每月這樣扮鬼嚇人也不是辦法?!?p>  大華個子不高,戴著假發(fā),單看剪影與女人無異,他聽到韓越澤的話,竟捂著臉哭了起來,除了聲音粗鄙,長相丑陋,他連性格都和女人相似,“我,怪我太軟弱,除了這樣,不知道能做什么?”

  何宇聽他這么一說,膽子壯起來,卻被韓越澤拉住,示意他不要打斷大華,讓他說下去,韓越澤從未對自已的判斷產(chǎn)生過懷疑,可現(xiàn)在,南羽竟?fàn)砍哆M了小諾的死,這讓他后怕,怕自已看漏了什么,怕自已和南羽又一次南轅北轍,所以,他急于聽聽大華的解釋,聽聽小諾背后的故意,找出自已的疏漏。

  大華哭了好一陣子,“小諾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本打算回老家結(jié)婚,可是都怪他,他看上小諾,強迫她,逼得小諾跳樓……”

  “你胡扯什么,那都是傳言,小諾要是跳樓怎么會沒有尸體,怎么會沒有血跡?”何宇被大華說得義憤填膺,“明明是那個女人勾引我,說什么我強迫她?”

  大華咆哮一聲,“不準(zhǔn)你侮辱小諾,人渣!”

  何宇身高上極具優(yōu)勢,他看大華走近,身上沒有兇器,而且憑他的身體素質(zhì)肯定不是何宇的對手,這樣想著,何宇惡向膽邊生,決定硬碰硬。

  “我是人渣?那個小諾不會跟你也睡過吧?”何宇一句話,說得大華面紅耳赤,他口口聲聲說著小諾是天使,可天使還不是在他床上折了翼。

  “我告訴你,我和那個小諾什么事都沒有,她是個騙子,她騙了我,她說自已剛畢業(yè)沒談過朋友,對,她是沒談過朋友,可她有一大堆男人,她把男人當(dāng)作她的工具。就是你,你是她的苦力,是她免費的傭人。我,我是她的錢包,承擔(dān)她的花銷。還有醫(yī)院的,健身房的,奶茶店的……你知道她有多亂嗎?簡直對不起那張清純的臉?!焙斡钫f得唾沫星子飛到大華臉上,他的眼睛眨了眨,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不可能,明明是你強迫她,欺負她,她是個單純的女人,什么都不求,一心想和我在一起,怪我沒本事……”大華哭哭啼啼地寒磣樣,真不敢相信小諾會看上他。

  韓越澤看兩人夾槍帶棒,吵得難解難分,大聲喝道,“住嘴?!?p>  他指著大華,“你以為小諾被何宇害死,專挑他回國的日子扮鬼,讓他心虛,讓他自責(zé)??赡阆脒^嗎,小諾沒有死?!彼蜷_電腦,屏幕放著早上的新諾,大華不是沒看到,他只是不愿相信罷了,哭叫道,“那不是小諾,小諾已經(jīng)死了?!?p>  韓越澤又轉(zhuǎn)向何宇,“那首歌是你想出來的吧,有多少女人唱過,你怕是最清楚不過,你敢說小諾的死跟你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沒有,沒有,當(dāng)然沒有?!焙斡顨饧睌摹?p>  “真的沒有?”韓越澤逼問起來簡直讓人奔潰,他不用使什么手段,只是那狹長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你,便讓人周身寒氣,渾身不自在。韓越澤見何宇不耐煩,補充道,“小諾,一共死了兩次?!?p>  何宇的身子不自覺地往后撤了一步,“兩次?”他反復(fù)念著,“還是瞞不過你,瞞不過你。大概一年前,小諾在外面不知跟哪個混蛋搞出了孩子,她原想用孩子套住我,可是我,我根本沒碰過她。于是她又想到,用孩子敲詐我,找我要了一大筆錢,如果我不給她,她就說孩子是我的,那時正是我與美國曼氏家族談判的關(guān)鍵時刻,只好忍氣吞聲做了她的肥羊。”

  大華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已的天使居然是踩著男人上位的蕩婦,他恨不得殺了何宇,“你胡說,你得不到她就詆毀她,人渣,你這個人渣,誰不知道你是個花花公子……”

  “對,我是個花花公子,”何宇打斷他,“可我不是個什么都吃的垃圾筒,我的女人必須得是干凈的?!?p>  何宇呸了一口接著說,“那個女人一看就是老手,她把孩子打了,拿著醫(yī)院證明來要挾,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得乖乖給了她一筆錢,她不滿足,還讓我?guī)退圃旒偎赖膫餮裕夷菚r不明白,以為她拿了錢想重新開始,現(xiàn)在想來,原來是為了擺脫你這個小保安的糾纏?!焙斡钭肿昼H鏘,由不得大華不信。

  韓越澤搖搖頭,他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比他想象的更加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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