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將手中的豬蹄放到了了桌上,上下仔細打量著這個歷史上頗具俠氣的文人。說他頗具俠氣倒不是李羽瞎編的,聞一多先生曾評價駱賓王道:“駱賓王天生一副俠骨,專喜歡管閑事,打抱不平、殺人報仇、革命,幫癡心女子打負心漢”。李羽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這駱賓王好像也在不時的朝自己這邊看過來。
“小子,今年多大了???讀書了嗎?既然二王子說你詩才無雙,那就給大家作一首吧,若是作不出來,也不必擔心,我想大家也不會跟一個孩子計較的,哈哈哈”,吳文濤大笑著說道,他可不認為這個七八歲的孩子能作出什么詩來。
李治雖然臉上沒什么表現(xiàn),但對吳文濤這種近似侮辱的做法,心中卻是暗爽,只要能讓李琪丟臉,他也算稍稍出了口惡氣。對吳文濤的惡感也減少了不少,至少這人拿來當槍使,倒還挺好用的。
駱賓王厭惡的看了吳文濤一眼道:“我的名字叫駱賓王,不是什么小子,今年已經(jīng)七歲了,我三歲便已經(jīng)熟讀四書五經(jīng)了”。
駱賓王這一席話說得不卑不亢,倒是讓吳文濤自討了個無趣。吳文濤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但卻又不好當眾與一個孩子發(fā)火,只得強壓著怒火,道:“既然如此,那你覺得我剛才那首詩如何?”。
“無病呻吟”,駱賓王淡淡的吐出了四個字。
李羽心中已經(jīng)笑開了花,確實是“無病呻吟”,為了作詩而作詩。
這下子,吳文濤算是徹底爆發(fā)了,也顧不上什么風度了,惡狠狠的道:“你厲害,倒是也作一首詩出來啊”。
“好”,駱賓王答應一聲,便往前邁起了步子思考了起來。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整個二樓落針可聞,眾人都看向了駱賓王,有期待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李羽心中也是頗為期待,想知道大名鼎鼎的駱賓王會在武朝作出什么佳作。不過這駱賓王倒是個有趣的人,竟然還學起了曹植想要七步成詩。
當走到了第六步時,已經(jīng)到了欄桿旁邊了,欄桿外便是大明湖,幾艘畫舫停在了湖中,駱賓王頓時靈光一現(xiàn),隨后又搖了搖頭。當邁出最后一步時,一群大鵝從樓下游過,發(fā)出“嘎嘎嘎”的叫聲,駱賓王打了個響指興奮的道:“有了”。
“鵝鵝鵝,
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
紅掌撥清波”。
駱賓王將詩念了出來,眾人先是一愣,片刻后才有歌姬拿出了紙筆將這首詩給記了下來。
駱賓王作完了詩,卻看向了李羽。李羽正在暗自感嘆,沒想到換了個時空,這首《詠鵝》還是橫空出世了。這時卻感受到了駱賓王的目光,直到此時李羽才確信剛剛自己并沒有產(chǎn)生錯覺,這駱賓王確實在看自己。只是他為什么要看自己呢?難得我長得這么帥?嗯,應該是了,李羽非常臭屁的想著。
“哈哈哈,這也叫詩?什么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簡直是……”,吳文濤大笑著開口,原本是打算說狗屁不通的,但心中默念兩遍,細細品味后,卻是臉色越來越難看,連后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好詩啊,這詩看似簡單,但每個字,每句詩都是恰到好處,將這幅場景勾勒得淋漓盡致,這詩定然會成為一個經(jīng)典的”,一個年紀稍大些的文士拍手稱贊道。
底下眾人也都紛紛拍起了手來,駱賓王不由的將頭昂了昂,心中滿是驕傲。此時每個人心中想的都不一樣,吳文濤如喪考妣羞愧難當,李治心里則極度的不爽,李琪則是沾沾自喜,至于李羽嗎,他在想這文士預言還挺準,一千多年后,這首詩還在被當成經(jīng)典繼續(xù)流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