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兒動作的手僵硬在空中,她與江霧對視,感受到了其眼中的真摯和期盼,道出的軟軟聲音如沐春風。
“橙兒實力微弱,只要大人不嫌棄這是累贅便好!”
聽到答應,江霧緊張的身體悄悄放松下來,停了會,如實說道:
“外界兇險,我也不敢保證會面對些什么,有時候可能連命也丟了,你,真的愿意么?”
橙兒嫣然一笑,道:“不怕!”
“大人何時走?”
江霧偏頭望了望窗外,定定道:“一月之內(nèi)!”
橙兒道:“緊是緊了些,但可以做足準備!”
“等我把欠的一些人情給還清了就出發(fā)!”
……
第二天兵器鋪內(nèi),江霧慵懶的打了打呵欠,坐在睡椅上對著馬相杰說道:“隨便挑,看上哪個就拿去!”
兵器鋪中有一男子流連其中,他的面前擺了十幾把世上罕見的神兵利器供其觀賞,這些武器暗藏鋒芒,內(nèi)斂低調,很難看出它們真正的品質!
然而作為知天地的馬相杰又怎能不懂得鑒賞兵器呢?
他在每一把上都怔了很久,細細品賞它們帶給自己的震撼。有時還會閉上眼,想象這些鋒芒輕輕劃過別人咽喉的場景,一想到他就忍不住的感嘆:
“了不得啊!我可以想到它們殺人的快感以及敵人的哀嚎!大人的真氣果然超越了法相!”
他眼中有著極其濃郁的驚艷,在夸獎同時,也在試探江霧的具體實力,可后者也非傻子,不耐煩道:
“你真煩!抓緊選一個,選了走人!”
馬相杰也不慌忙,嘴臉嬉笑著湊上去,阿諛道:
“大人手筆闊綽,令在下佩服,但我希望您能再幫我一個忙,我相信您還是會感興趣的!”
江霧在他上前的時候就猜到會有這么一出,于是冷冷道:
“沒空!”
馬相杰一急,忙道:“大人先不急著拒絕,先聽聽我的需求再說!我之前讓您給我一把神兵,也的確就里面隨便選一把,因為我知道您的武器不只是真氣潤養(yǎng),還有些門道我至今也沒能弄清楚!但其成效無疑是我見過最好的了!可當知道您的實力超脫法相的時候,我就有了另外打算,我希望能提供一把更好材質的武器給您發(fā)揮!”
江霧被挑起了好奇心,問道:“更好的材質?”
不盡是他,就連王叔也忍不住豎起耳朵聽,想知道這被知天地所看重的材料究竟是什么!
馬相杰露出個神秘的笑容,他沒有直接說出來,反而是朝王叔和橙兒那望了望,似乎比較顧忌。
江霧掃了眼,道:“說!”
馬相杰猶豫片刻,咬牙道:“藍沙流金!”
“藍沙流金?”
四個字猶如晴天霹靂打在王叔頭頂,他一下子跳起來,瞪著火熱的眼大呼小叫,仿佛被雷劈的神經(jīng)錯亂了。
江霧沒有這般激烈,但也有些吃驚,前段時間他了解過一些造器材質,整個加恒界,最頂尖的也就是這個所謂的藍沙流金了,本以為這輩子見不到了,沒想到今天就有人送上門了。
“沒想到你能擁有這種神物,運氣倒是不錯!不過你敢這么張揚的說出來,應該沒這么簡單吧?”
果不其然,馬相杰頓時焉了下去,有氣無力道:
“可不是嘛!神物只能干看著,誰不心癢?”
江霧眼神洞察一切,問道:“東西不屬于你?”
“大人有所不知,這藍沙流金是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但它鑲嵌在山體中,根本拿不出來!即便是法相,都難以撼動!所以……”
江霧望著他嘿嘿的笑容不免有些惱火,感情是要把自己當成打手??!不過他轉念一想,對方這是在懇求自己出手,那肯定是有報酬的。
“那我有什么好處?”
馬相杰嘴角上揚,已經(jīng)覺得結果有戲了,他笑道:
“那塊藍沙流金體積不小,可造劍三把,制刀兩把,我只取一把劍,剩余的全歸大人!”
江霧還沒答應,王叔就開始激動了,他焦灼的盯著前者,希望他立刻答應!
江霧笑道:“你不怕把我?guī)У搅说胤骄桶涯銡⒘???p> 馬相杰搖頭篤定道:“不怕!我可知天地,更知人心!大人不是那種人!”
江霧當然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自信,馬相杰心思精明,為了這神料,肯定是用盡了一切辦法,反正都是得不到,還不如在自己這里賭一把,贏了一把神兵到手,輸了也沒有失去什么。
看了眼橙兒,江霧想起曾經(jīng)許諾過給她打造一把第二神兵,現(xiàn)在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把這事給了解了,于是問道:
“何時可去?”
馬相杰按捺不住喜悅,激動道:“就明日!”
……
浮槎嶺位于紫源和無夜的兩國交界處,乃是一處蠻荒,極少有人愿意踏足這里,很難相信,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可以孕育出世間第一神料!
它不與梓羅山接壤,屬于獨立的一道山嶺,也許正是太過貧瘠,所以這里即便有神物,也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
今日的浮槎嶺與往日格外不同,有兩道身輕如燕的黑衣人在綿延起伏的丘陵上奮力駿馳,其中一人似乎興奮過頭了,一直喋喋不休,惹得旁邊人十分不快。
“快了!快了!”
這兩人正是江霧和馬相杰,他們倆從京城出發(fā),風塵仆仆,披星戴月,勉強在第十天趕到了浮槎嶺。
走了半天,如果不是看馬相杰總是處在亢奮狀態(tài),江霧就要懷疑這藍沙流金的真假了。
這里應該很久沒有人來往了,死寂空間到處彌漫著荒蕪的味道,毫無生機可言!
馬相杰跳進一處盆地,指著遠處哈哈大笑,“就是那,哈哈,大人快來!”
江霧循著望去,只見那里并沒有什么類似山洞的地方,以為是記錯了,剛想去問,結果便看到馬相杰撒開了腿拼命的往前跑。
他有些無語,一個消息價值百兩的價格,早就賺到了萬貫家財,怎么現(xiàn)在還這么貪婪?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畢竟那是世間第一神料,就算真的至尊來了,恐怕也要眼紅。
江霧沒他那么丟臉,不慌不忙的在后面渡步,一走一顧盼,像是在散步看風景。
他想的是,馬相杰跑的再快那也要等自己去給他把石頭挖出來才行,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這皇上是誰,還用說嘛?
果然,馬相杰跑了老遠,忽然往回一看,猛的看見江霧的身影已經(jīng)縮成螞蟻大小,非常急躁,于是又折了回來,埋怨道:
“大人咋這么慢呢!”
江霧嗤笑道:“你看你這熊樣!又沒人跟我們搶,這么急干什么?”
“那就好比是絕色****體的,要不要急?”馬相杰眼泛桃花,打了個比方道。
江霧想起他對那妖嬈女子說過的話,不禁嘲諷道:“急著施展那兩三下的雄風?”
馬相杰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理了理話中的意思后,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被戳到了痛處,他紅著脖子狡辯道:
“你,你這是侮辱!”
江霧詭秘一笑,輕點腳尖朝前方跳去,一道聲音回蕩在山峰間,聽的馬相杰的臉色一陣青白。
“是不是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