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江霧費力睜開惺忪睡眼,鼻子癢癢的,像是有什么蟲子在里面爬。
“蟲子……蟲子?臥槽!”
一想到蟲子,他一個激靈,猛的坐直了身子,急忙去摳鼻子,想要揪出癢的源頭。
沒想到剛抬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笑靨如花的俏臉,臉的主人笑的很燦爛,就是額頭上的淤青和破損的嘴皮看起來有些不和諧。
突然,江霧瞄到橙兒有一只手背在身后,于是一切就都明白了,他故作憤怒,威嚴道:
“我對你這么好,你竟然把我當猴子耍?”
橙兒看到那生氣中帶著無辜的表情,忍不住掩嘴咯咯咯的直笑,她歪頭解釋道:
“橙兒這是關(guān)心,害怕大人睡過了頭,誤了早餐!”
江霧遞去一個鄙夷的眼神,攤攤手無奈道:
“跟我這幾個月都學會狡辯了!我的負面影響這么大嗎?”
橙兒不愿看到他貶低自己,忙道:
“才不是呢!昨夜的大人可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呢!還有小姐,她肯定也是這么認為的!”
這忽然而來的奉承,讓江霧好生嘚瑟,他喝了口涼茶潤潤嗓子,翹著二郎腿,問道:
“知道就好!咋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橙兒揉了揉額頭上的傷,苦著小臉,噘嘴道:
“腦袋疼!”
江霧早已知道她無大礙,于是借機嘲諷道:
“那倒無妨!你這丫頭笨得很,多撞兩次就靈活了!”
被人罵笨心里當然不好受,橙兒懶得發(fā)作,自個兒坐在那里生著悶氣。
過了會后,她小臉紅撲撲的,突然問了一句:
“大人,我,我怎么睡在您的床上?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江霧回憶起來仍然有些慶幸,他說道:
“昨晚異常兇險,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把你救回來,你當時半死不活的,哪再能讓你睡地上?。克跃桶汛沧尳o你了!感動不?想哭不?”
橙兒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心里突然有了個疑問,是不是所有頂尖強者都是這個德行?
半死不活……這是一個好詞嗎?
“嘿嘿嘿!你果然是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了!不用這樣哈!我們奶爹天生做的就是拯救世人,你夸的多了,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江霧說話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橙兒拿他沒轍,地位比不過,修為比不過,只能迎合著笑道:
“大人救人救世,曠古絕倫,力挽狂瀾,美名永存!您配得了世上所有的華美稱贊!”
“哇嘎嘎嘎嘎!”
江霧這下徹底飄了,整個人也變的輕了,他化作嬌羞少女,蒲扇大小的手掌掩面笑道:
“哦豁豁!使不得,使不得??!妹妹!”
橙兒實在忍受不了這人的臉皮了,起身便要離去。
“大人繼續(xù)在這兒樂吧!我去看小姐了!”
她剛打開門,沒想到與丁海撞了個滿懷,只見后者眼睛在兩人間來回張望,而后又死死盯著橙兒,似乎想要看出點什么!
橙兒捂著胸口不明所以,后退兩步嬌嗔道:
“丁叔你在看什么呢!”
丁?;剡^神來,尷尬笑道:
“沒什么沒什么!我來是想告訴大人,小姐她……”
然而話才一半,他再看屋里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了人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話都沒說完,怎么這倆人一下子就沒了呢?
笙園作為凌璇的起居院落,一直都是凌家重中之重的守護對象,尤其是最近這三年,不說五步一人,但里面的風吹草動大致都能掌握。
此時她的床邊圍了不少人,因為今天早上侍女藍兒準備給她洗漱的時候,房門敲了很久也沒能敲開,慌神的她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好在丁海路過,連忙請來了凌宇,剛剛又跑去找江霧。
江霧本以為是昨晚的毒瘴尚未清理干凈,難免惶恐不安,可到了跟前了解了情況,氣的就要破口大罵起來!
“我日!一個風寒也能給你講的死去活來?”
凌宇也覺得小題大做了,他沒想到丁海還沒把事情弄清楚就去叫江霧過來,這擱在誰身上也會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
凌宇不好怪罪,畢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著想,于是替他求情:
“大人息怒,丁??峙率潜磺靶┠杲o弄怕了!”
丁海在旁笑著搓手,聽到別人為自己開脫,猛烈點頭,以表歉意。
好在江霧剛才被橙兒吹捧的飄飄然尚有存留,于是懶得理會,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大人!”
迎門而入的是一個不知名的婢女,她手中托盤放了兩碗藥,一碗是昨天的補藥,一碗治療風寒。
聞到這撲鼻藥香,江霧眉頭一皺,忍不住道:
“風寒藥就不說了,這補藥以后別再給她吃了!”
眾人不解,凌璇身子虛弱,不用補藥,怎么能恢復(fù)呢?
他們沒開口,江霧也知道其中疑問,他繼續(xù)道:
“她又不是什么將死之人,你們老是用藥幫助恢復(fù),她的身體只會一直依賴這些補藥,體質(zhì)怎么增強的起來?當然,你凌家有錢,能撐的起一個藥罐子!”
“這……”
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凌家人幡然醒悟,原來他們一直視如救命稻草的補藥還有這等弊端!
江霧有些地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確了,如果凌璇一直用藥維持著活力,那她這一輩子也只能用藥維持了!
凌家家底雄厚,別說一輩子,就是千百輩恐怕也能承擔的起,可這真的是他們想要的嗎?
當然不是!他們當然想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正常人!
被打醒的凌宇率先一步,把藥奪過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后躬身行禮,激動道:
“多謝大人提醒!老夫感激不盡!”
可等他起身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空空曠曠,江霧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了,只留下面面相覷的他們。
笙園外江霧抹了把汗,得意道:
“還好爹聰明,不然又要聽你嘰里呱啦一大堆的道謝了!”
剛欲回屋,不曾想后面跟出來一人,回頭一看,竟是丁海!
他好奇問道:“干嘛?”
他以為是為了剛才的烏龍事件來道歉,沒想到丁海賊兮兮的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
“大人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男人不能不行啊!我認識一個郎中,專治這種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