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jīng)常出宮嗎?”玉嫣兒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并非經(jīng)常。只是偶爾在宮里太悶了。”清婉夫人此時的模樣,讓人絲毫無法與之前的形象相聯(lián)系起來。玉嫣兒也看得有些出神,心中雖有其他疑惑,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又何必刨根問底。
“打這兒往北,是去京城的方向;往南,是南王宮;往西便是南京了。我們走西邊。”
“京城……”玉嫣兒朝著北邊望去,喃喃道,“阿爹,娘親……”
“時間有限,我們先走吧。日后會有機(jī)會的。”清婉夫人看著她,嘆了口氣。
“走吧?!笔掌鹎榫w,調(diào)轉(zhuǎn)馬頭,她朝她扯了扯嘴角,換了衣裳,她依舊是帶著面具,只是未施粉黛,面具也是極其簡單的、不帶絲毫裝飾的白色面具,因而難以辨認(rèn)。進(jìn)城的程序也十分簡單,只不過守門的將領(lǐng)倒是讓她摘面具。好在出門前她將臉上的胎記畫成燒傷的疤痕,雖說丑陋至極,但卻不會招致懷疑。
“進(jìn)去吧?!蹦菍㈩I(lǐng)見她半邊臉燒成這般,再者她們給了他一點(diǎn)兒茶錢,也沒有再為難她。只是她自己也不成想,自己的這一裝扮倒是為日后進(jìn)城打了個基礎(chǔ)。
“這南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走遍整個城則需要三日。最重要的地方便是城西的佛陀寺;淮安街的府衙和城北的商街。”兩人進(jìn)了城后便下了馬,牽走馬走在街上,此時時辰還早,早市尚未完全收,街道上來來往往都是人,玉嫣兒看得有些,目不暇接,清婉夫人則在她身邊走著,一邊跟她解釋。
“從東南邊走官道,可以去南王宮的正門,對否?”玉嫣兒突然問道。
“確實(shí)如此?!鼻逋穹蛉讼仁倾读艘粫?,忽而笑著點(diǎn)頭,“你的觀察力尚可?!?p> “不過是看見有官兵走過,猜測的罷了。”
“南京城治安良好,每日都有官兵巡邏,夜里也有人值班?!闭f著,兩人靠近了一家客棧,店小二機(jī)靈地前來詢問,“二位爺打尖還是住店?”
“喝茶歇腳?!眱善ヱR隨即便被店小二接過,兩人上了客棧的二層,找了個靠窗的空位坐下,四下都是一些坐著聊天的人,說話聲音此起彼伏。
“二位爺要些什么?咱們店里最出名的是桂花糕、核桃酥、酒釀圓子……”店小二滿懷熱情地介紹著,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來壺好茶,再隨便來一疊茶點(diǎn)便可?!边@邊,清婉夫人與小二說著,玉嫣兒便聽見隔壁桌的人在談?wù)撈鹁┏恰?p> “聽說是得罪了當(dāng)朝的大理寺卿——李正得?!币蝗藢χ檎f著。
“李正得哪是什么好貨色!這人做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聽說當(dāng)年的老大理寺卿就是被他給拉下臺的!要不是玉攸寧為老大理寺卿求情,就直接給滿門抄斬了!”
“嘖嘖嘖!你說這天子腳下,怎么如此狠毒之人還能過得如此如魚得水?”
“嗐!你是不曉得,這李正得??!祖上三代都是護(hù)國大臣,據(jù)說他曾祖父還曾隨開國天子征戰(zhàn)過,不說家里有免死金牌,就論這李正得本身,也不知道替天子手刃了多少擋路的!”
“可憐了寒門出生的玉相?。〔贿^就是為百姓著想、為天朝著想,居然落得這么個下場!”那人感慨道。玉嫣兒聽到“玉相”的稱呼,內(nèi)心一個激動,直接朝他們走來。
“你們說,玉相是沖突了李正得才惹禍上身的?”
“嘿?你誰???”兩人看著面前這個戴著面具的瘦弱男子,一臉疑惑。
“兩位大哥,不好意思。小弟性子急躁,無意冒犯,還望見諒。”清婉夫人緩過神來見自己面前的人不見了,轉(zhuǎn)頭卻看見她站在別人桌子前,趕忙過來圓場。
“小弟唐突了,二位兄臺方才談到京城之案,甚是感興趣,因而唐突了?!庇矜虄阂沧隽藗€輯,以示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