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解釋等于沒有,但他已經(jīng)不想再殺她了,傷了一次,還能傷第二次不成?他自問做不到。
莫窈松了口氣,心里又酸酸軟軟的。
柳輕揚忽然皺眉,道:“方才我遇見了一個人,武功很高,他阻止我去找你,是你的同伴?你剛才又去見了誰?”
莫窈詫異,看來他沒看到什么,阻止他的人應(yīng)該是葛秋了,葛秋是時刻跟在殷逍身邊的,自然不會允許有外人靠近那個院子。
想到剛才在里面做的事,莫窈慶幸葛秋阻止了他,否則自己真不知該如何自處。
這樣的她就連自己都覺得惡心,更何況是眼前之人。
她一時沉默,沒有回答去見了誰,柳輕揚皺眉問:“可是凌霄閣之人?”
莫窈一驚,他怎么知道?
柳輕揚看她神情已經(jīng)知道了,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之前我與凌霄閣之人交過手,雖不及眼前之人,功夫卻是如出一轍,我就有所懷疑了,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會是凌霄閣之人?!?p> 聽出他話里有話,莫窈忍不住問:“凌霄閣之人又如何?”
柳輕揚看著她,認真道:“若是以前,我一定會殺了你?!?p> 莫窈心里一緊,下一刻又聽他道:“可現(xiàn)在,我不會?!?p> 這話就令莫窈意外了,早就看出他對凌霄閣有很深的意見,沒想到這樣輕松就過去了。
“你……和凌霄閣有仇嗎?”莫窈小心翼翼地問。
柳輕揚眼眸一寒,咬牙道:“不共戴天!”
莫窈沒再多問,畢竟他們現(xiàn)在也算是對立的了,有些話不好問。
柳輕揚苦笑:“若非剛才那人武功高強,有意阻攔,我早就沖進去把里面的人殺了,能有這樣武功高強之人相護,定然不是普通人?!?p> 莫窈慶幸葛秋沒有下殺手,可還是嚇出一身冷汗。
葛秋不是心軟之人,若非沒有殷逍的命令,柳輕揚斷不可能活著。
“你……以后還是謹慎點好,不要再這樣沖動了,要不然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凌霄閣那么多人,你殺的完嗎?何苦拿自己的命去拼?”因為緊張,她的語氣中難免帶了些責(zé)備。
柳輕揚緊緊地盯著她,含笑問:“你擔(dān)心我?”
莫窈氣的鼓起了腮幫子,瞪圓了眼睛,這人,還有心情說笑!
柳輕揚心情一改先前的陰郁,變得飛揚起來,安慰她:“我武功是不及那人,可逃跑的功夫是一流,想當初,凌霄閣還派人殺我,我雖然受了傷,可還是逃了,還把對方重傷。”
“什么時候的事?”莫窈大驚失色,她為什么不知道?凌霄閣為何要殺他?
柳輕揚見她神情不似作偽,知她不知情,故而沉默了片刻,簡短地說了:“是一個多月前的事,當時我不知那是凌霄閣的人,直到上次遇見那個追殺甘玉萍的黑衣人,從武功招數(shù)猜到了當初那人的身份,不過我的傷不打緊,那人卻是受了很重的傷?!?p> 莫窈臉色刷白,她知道了,一個多月前如鶯被派出去做任務(wù),結(jié)果重傷而回,當時她沒在意,莫非就是那時?
在那之前殷逍問了她柳輕揚之事,原以為糊弄過去了,可還是引起了對方的懷疑。
他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要下殺手嗎?柳輕揚對他有何威脅?就因為自己和柳輕揚的關(guān)系?值得費這樣大的功夫嗎?
難怪柳輕揚對凌霄閣這樣大的敵意。
“看來你并不知情。”柳輕揚眸色微閃,道:“你為何不離開那種地方?這樣的生活不適合你?!?p> 莫窈冷笑:“你說的容易!”到底還是沒多說,說了有用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莫窈很累,只是強打著精神與他說話,怕他看出異樣,這會兒已經(jīng)堅持不住了,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至于殷逍要殺他一事,莫窈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柳輕揚也不好再說什么,他其實很想問問她剛才在那里面一個時辰是干什么了,里面是何人,可他又怕問。
雖然喜歡,到底了解不多,他至今還不知道對方的真名,說來真是可笑,或許只是他一個人自作多情。
“我送你吧,你這個樣子被發(fā)現(xiàn)不會有好結(jié)果?!绷p揚不是個尋根問底的,她不想說,自己也不問了,總有一日會知道的。
又解釋道:“我都發(fā)現(xiàn)你出來了,難保不會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你這個樣子,怎么解釋?”
莫窈知道他好心,也沒拒絕,回到江家后面院墻處,莫窈正要進去,身后之人忽然道:“等等!”
莫窈一頓,聽他道:“你說的,不殺人,我不希望自己后悔?!?p> “我只能保證,我不會親自動手?!绷粝逻@句話,莫窈施展輕功回了后院。
回到房間,外面依舊沒有動靜,得虧自己在這里的地位不高,沒幾個人會在意自己一個私生女,莫窈收好夜行衣,躺到床上,想著今日的事,很快就睡了過去。
葛秋進了房間,單膝跪地,稟報:“閣主,柳逸來過了,被屬下攔住了,沒有您的命令,屬下沒好下殺手,不過他隨后見了莫窈。”
殷逍喝著茶,低垂著眼瞼,輕嗯了聲,道:“現(xiàn)在不是殺他的時候,留著還有些用處,你退下吧?!?p> 葛秋應(yīng)了“是”,卻沒退下,遲疑片刻,道:“閣主,您不擔(dān)心嗎?”
“擔(dān)心什么?”殷逍抬眼看他,目光平靜卻仿佛具有穿透力。
葛秋忙低垂了頭,道:“屬下是覺得,上次閣主派人殺柳逸,失敗了,萬一他猜到了,告訴了莫窈……”
“你擔(dān)心什么?擔(dān)心莫窈與本閣主離心?”殷逍一語道破。
葛秋沒承認,也沒否認,顯然就是如此想的。
殷逍輕笑:“葛秋,你不懂女人,越在意,越小心,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她還會跟本閣主拼命?且不說她不敢,也做不到,就算她敢,本閣主會在意嗎?”
難道不用在意嗎?葛秋不明白,卻也不敢問。
殷逍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慢吞吞道:“女人的心是最不好掌握的東西,本閣主從不需要掌握,只要她人在就好了,其他的何必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