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越與念久說話間,阿祿扣門輕聲詢問道:
“太子殿下,大將軍來訪,要見么?”
“大將軍?”宇文扶越思量了一下說道:“見,煩請他在正廳等候,本王隨后就來?!?p> 阿祿走后,宇文扶越轉(zhuǎn)身很是歉意地看著念久,“念念,抱歉?!?p> “沒事,扶越你政事比較多,快去忙吧?!?p> 從偏殿到正廳的距離不算遠,但扶越卻走了好一段時間,這一路他一直在思量一個問題:
近些年來,隨著父王的身體愈漸變差,大將軍宇文護在朝中的地位不斷提升,現(xiàn)如今自己雖是太子,卻并無什么實權(quán),這一次宇文護的登門,究竟是福是禍,他實在理不出什么頭緒。
進了正廳,便看見宇文護坐在主位的那把檀木椅上,并且在看到他時,也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對此,宇文扶越并沒有說什么,還吩咐奴婢為其奉上了熱茶。
又過了片刻,宇文護才開口說道:“近日我大周國土并不是十分太平,不知太子殿下是否知曉呢?”
“自大周建國以來,與其他部族的關(guān)系問題,以及邊境的領(lǐng)土之爭就沒間斷過,不知兄長說的是哪一件?”
早些時日,宇文扶越漠北的探子就已經(jīng)來報,說漠北幾部私下密謀,有所動作,開始不安穩(wěn)了,可這漠北之地,向來是大周國幾代君王最為頭疼的事,一時之間自然難以解決,況且他處于這人人眼紅,炙手可熱的太子之位上,稍有差池變可能就會萬劫不復(fù),這漠北之亂,自然是能避則避之。
“看來太子殿下對漠北之事并不了解,那就讓本王這個做王兄的提點一下你?!?p> “提點”這個詞讓宇文扶越心里很是不舒服,但他還是盡力地按耐心緒。
“大將軍您請講。”
看著宇文扶越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恭敬,宇文護從主位的檀木椅子上起身,滿意的拍了拍扶越的肩膀。
“賢弟啊,你作為太子,平定了漠北各部,方能平定朝中人心啊?!?p> “謝兄長提點,本王記下了。”
宇文護走后,扶越一把將他喝過的茶杯掃到了地上,將拳頭狠狠地捶在了桌面上。
聞聲,阿祿推門入內(nèi),看此情形,連忙吩咐奴才將地上的茶杯碎片收拾了。
“殿下,這大將軍怎么突然來咱們府上了,還將您惹得這般生氣?”
“父王病重,如今朝中勢力大部分都集中在宇文護手中,旁人都在傳,大將軍宇文護目中無人,原以為本王的太子身份對他還有幾分震懾,現(xiàn)如今可好,對本王他都是這般的頤指氣使,這宇文王朝怕是要翻天了。”
“殿下息怒,依奴才看來,這事兒怕是沒那么簡單?!?p> 此時,扶越的情緒已經(jīng)冷靜了些許,尤其是聽阿祿這么一說,他恍然間有所醒悟。
“此前,宇文護因元皇后的緣故,總是更加傾向于三王兄一點,本王雖是太子,但他也從未把本王放在眼里??纱舜文敝畞y,他竟主動提點于我,阿祿,你派人去查一下,此事定沒那么簡單?!?p>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p> &;
自從那日,宇文扶越帶著顧念久離開后,顧平生便再沒出過懿雪閣半步,他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睡,每日用酒精麻痹自己。
那一刻,他看著扶越抱著念久走出宮門的背影,什么都沒做,甚至連面都沒敢相見。
阿澈推開顧平生的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暗,滿地狼藉,而顧平生靠在床邊滿身酒氣,看到阿澈進來,顧平生強撐著疲憊的身體起身。
“阿澈,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看著如此的顧平生,阿澈心里也是五味雜陳。
“王爺放心,都辦好了,大王爺并沒有對達部干夫人有什么過分之舉,奴才已經(jīng)派人將夫人接回來送回宮中了?!?p> “好,你讓人準備一下,本王想洗個澡換身衣服去看望我母妃?!?p> “是,奴才這就派人準備。”
“阿澈。”
顧平生突然間開口叫住了要離開的阿澈,壓低聲音說道:
“你派個靠得住的人,去太子府盯著點,就看看念久的情況就好,切勿驚動了府中之人,惹下不必要的麻煩?!?p> “是,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