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回：氣從何處來(下)
——商業(yè)街——
褚臣離：“我不感興趣，我和你這種利欲熏心的人不一樣?！?p> 「說誰利欲熏心呢。」樓岳不太高興。
樓岳不耐煩地舉起雙手，不屑地嘲諷：“好的，好的，我還不稀罕呢，褚大少爺可真是干·干·凈·凈。”
結(jié)果剛一出門，褚臣離就撞見了顏依。
“離哥哥！”
褚臣離注意到了顏依是和男生一起來的，還是那個他上次見到過的從她家里出來的男生。
「他是誰？」
「他還去過顏依家里，上次顏依也是和他一起在補(bǔ)習(xí)班出現(xiàn)的，他到底是誰？」想到這里褚臣離涌上來一股無名火——
為什么顏依沒有像以前那樣什么事情都找他商量，為什么比起自己，她和這個人一起更開心，他想不通，只是心情一直在變差。
「你不是說最喜歡我的嗎？」不甘，憤怒，嫉妒，多種情緒混合在一起，他只覺得眼前一黑。
“離哥哥怎么也在這里？”顏依笑著問。
和平時一樣的笑臉，帶著一點(diǎn)緋紅，之前看起來是那樣的可愛，但現(xiàn)在看了卻讓自己心煩。
「好煩。」褚臣離想著。
皺了皺眉：「明明說過喜歡我……」
想到這里，褚臣離開始討厭起了眼前這個青梅竹馬，一把攬過要往反方向走的樓岳。
握緊拳頭：“那你呢？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又是誰？”
“額，他是……”
「為什么不回答？為什么不解釋？」
「你不怕我誤會嗎？如果不是誤會……」
「那我呢？」
“那我換個問法，顏依，你背叛我了嗎？”褚臣離盯著顏依，迫切地希望她會徹底反駁自己的猜想，所以每一個細(xì)節(jié)他都不敢錯過。
可他極力捕捉到的是顏依想到什么后，驟然的恐懼，她怔住了，仿佛渾身的血液凝固了一般，褚臣離也怔住了。
「我們之間的約定還作數(shù)嗎？」
“我……對不起?！?p> 「什么？為什么要道歉？」
「不，我不需要你道歉啊?！?p> 「你不能道歉，只有你，不能背叛我啊！」
褚臣離會想起了顏依最近的表情和狀態(tài)，產(chǎn)生了一個令自己恐懼的想法：「原來沒有我的日子，你更幸福啊?！?p> 他皺著眉頭，內(nèi)心掙扎著：「但我不能放手，唯獨(dú)你不行，我不允許你離開我?！?p> 「我不允許……」他想到了幼年顏依牽起自己的手哭泣的樣子——
“我會成為你的眼睛?！边@是顏依對自己說過的話。
「我不允許……顏依變得幸福？」褚臣離思考著，懷疑著。
看著眼前面對自己顫抖的顏依，又想起了顏依和別人嬉笑的模樣，然后輕輕說出口：“算了，我不需要你了?！?p> 拉著樓岳，褚臣離離開了，他沒有心情在這里多呆一分一秒。
樓岳倒是開心：“喂，就是說你愿意和我合作？”褚臣離是她找到的資質(zhì)最高的人。
“！”注意到自己還牽著樓岳，褚臣離迅速甩開手。
樓岳不滿地想：「啊……架子真大?！?p> “好，我答應(yīng)你?！瘪页茧x不悅地回應(yīng)。
“但是你要保證——”
褚臣離看向樓岳：“絕對不要影響到我的家人，也不要干預(yù)我的日常生活。”
“好好，褚大少爺?！睒窃啦荒蜔┑鼗卮稹?p> ——回到現(xiàn)在——
褚臣離虛弱又氣憤地說：“你，答應(yīng)過我的……”
樓岳擔(dān)心他的身體：“喂，你的身體怎么會這么虛弱？”
“！”樓岳想扶褚臣離，又被他一把推開。
褚臣離不屑地冷哼：“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他的病怎么會這么嚴(yán)重？」
一個女生跑了過來：“班長！”
“！”褚臣離聞聲，擦干凈嘴角，恢復(fù)平時的樣子。
“怎么了？”
“你家里出事了……”女孩不敢看褚臣離，聲音越來越小。
“……你媽媽出車禍了?！?p> “！”褚臣離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都扭曲了。
——醫(yī)院——
“太嚴(yán)重了，就算能救回一條命，也只能是植物人了?！睒窃莱林氐卣f，還時不時看著褚臣離的狀態(tài)，怕他受不了又吐血。
周圍的人說什么話，褚臣離已經(jīng)聽不清了。
恍惚間，他看到了那個一身西裝的男人——那個小時候曾經(jīng)見過幾面的男人。雖然母親沒有明說過，但褚臣離知道他是自己的生父。
“是你！”褚臣離站起來，走到男人身邊，拽住男人的衣領(lǐng)。
“！”樓岳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褚臣離會認(rèn)識肇事方。
男人不屑地輕哼，樓岳打量了一下這個看起來就狂妄的男人，大概30多歲，漆黑的眸子，兇惡的眉眼，看來褚臣離是隨母親的長相了。
“你干什么！來人啊！”男人身邊看起來嬌貴的女人喊了起來。
三個保鏢大漢把褚臣離按在地上，無論他怎么掙扎都起不來，憤怒的瞪著那個男人。
男人抽著煙，沒有理會褚臣離，吐了個煙圈。
“先生，這里禁止吸煙?！甭愤^的護(hù)士提醒。
“哦，抱歉。這就熄——”男人嘴角一揚(yáng)，蹲在褚臣離面前，朝他吐了個煙圈，然后把煙用力按在褚臣離手背上。
“你看——我這不是熄了嗎？”男人回頭看護(hù)士。
“你們在干什么？這里是醫(yī)院！”護(hù)士看見被按在地上的褚臣離，不滿地喊。
男人皺了下眉，示意兩個大漢放開褚臣離。
“小鬼，說話要講證據(jù)的?！蹦腥似鹕恚┮曋页茧x，揮手示意保鏢和女人跟他離開。
“！”樓岳看在眼里，許久，來扶褚臣離起身。
本以為褚臣離又會一把推開自己，結(jié)果褚臣離不僅沒有推開她，一路上也沒有說一句話，也許是太虛弱了吧。
就這樣樓岳扶他回到了公寓——
看著空蕩蕩的公寓，褚臣離甩開樓岳，走到陽臺，在窗口看到了顏依，她和往常一樣從超市出來，旁邊陪著她的是還是那個男人。
“喂！”
“什么？”樓岳有點(diǎn)呆的回應(yīng)。
“你說過，如果我?guī)湍悖銜o我力量的對吧。”
“嗯，是啊?！?p> “我?guī)湍?，相對的——”褚臣離回頭?！啊乙α浚笨粗鴺窃?，“足以破壞掉這昏暗世界的力量?！?p> “！”樓岳發(fā)現(xiàn)褚臣離的心境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不再是那個清高自負(fù)，如蓮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的矜貴的人了。
「感覺答應(yīng)他，會有糟糕的事情發(fā)生。」樓岳第六感告訴她。
“好。我答應(yīng)你。”樓岳輕聲回應(yīng)。
「但我沒辦法拒絕他——對于現(xiàn)在的他，我已經(jīng)是最后一根稻草了。如果這根草斷掉，他會陷入泥潭，一個再也出不來的泥潭。」樓岳感受到一種責(zé)任感，也是這種責(zé)任感，讓她選擇褚臣離成為自己的君主。
“在妖靈界強(qiáng)大的力量叫做靈力?！?p> “而靈力的具體應(yīng)用叫做異能。異能因人而異。”
“外界人要想獲得異能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簽訂合規(guī)契約，這種獲得的靈力很穩(wěn)定，但也好駕馭，假以時日，你肯定會……”樓岳還沒說完，被褚臣離打斷。
“哼，假以時日……”他眼神麻木著：“我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吧。”
“另一種呢？”
“！”
「果然啊……」樓岳咽了口口水。
繼續(xù)說：“另一種是和遠(yuǎn)古邪神簽訂違規(guī)契約——這風(fēng)險很大，還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磨損生命，還有可能反噬，但是可以獲得強(qiáng)大的靈力……”
“簽第二種吧?！?p> “……”
「阻止他，要阻止他才行?！箻窃佬睦锵胫?。剛要開口，抬眼，看見的是褚臣離堅(jiān)定的目光。
“！”
「這不是一時沖動的眼神，是看見希望，下定決心的眼神，原來——」
“……好?！睒窃垒p聲回應(yīng)。
苦笑：「原來，這是他唯一的選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