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心里忐忑,但其實項池也早有所思量,一個宋人到了陌生之地,還是很顯眼的,到時候隨便找?guī)讉€當(dāng)?shù)厝艘粏柌痪椭懒耍?p> 想著項池一路夜行來到目的地,休整一晚,第二日項池便出門打探了。
一打探不要緊,這個地方確實不凡,即使聽聽孩童的歌謠就足以讓人聞風(fēng)喪膽!
地動聲雷巖絳發(fā),遮天衾物漫塵煙。
條條龍火八方躥,口口山牙四向翻。
如果你想看一看傳說中的煉獄,那就是這里了—火燒山!誰能想到大同府的郊牧之地竟會有一座火山!
項池走在路上,看著形形色色的人,不禁恍惚,這里到底是仙境還是地獄,這里本該焦巖石磯,如今卻是碧草連川!
路上的人似乎大多是來玩耍的,他們有的懷里抱有嬌小可愛的小型犬,多為白黑毛色相間,頸部系帶,尾上翹。有的懷里抱有花貓,頸系絲帶,項池不明白這是何時流行起來的怪癖,這到底是來自哪里?大宋?西夏?西域?
而路邊也不時有豐富的特色出現(xiàn),如散樂出行的、牽著駝隊貿(mào)易的,還有茶館、酒館,還有樂舞的、和面的、燉肉的等。
難道那個公子杰也跑到這里吟詩作賦?之前項池是確信這是個假消息,來此地后,項池也懷疑三分了,但如此一來,想要找到公子杰就并不容易了!
想著項池決定要找個靠譜點的人打聽打聽,所以一路一直在細細觀察身邊的人。
走著項池看到一個極像當(dāng)?shù)厝说呐譂h,便上前打聽到:“老哥,打聽一下,有沒有見過一個眉清目秀,文質(zhì)彬彬,二十左右歲的宋人?”
胖漢皺了皺眉,撇嘴喊道:“見過??!怎么了?”
項池大喜,心想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敢問大哥他人在何處?。俊?p> “在哪我怎么知道,天天見那么多,再說你問的哪一個??!”胖漢喊道。
項池剛剛提起的心情一下子又掉了下來,看來也是沒戲了,“他們一般都去往何處???”
“去哪?能去哪!火燒山唄!”說著胖漢朝遠處的方向擺了擺了手。
“多謝!”說著項池就準備去這火燒山一探究竟。
“走啦?”后面的胖漢喊道。
“多謝老哥!”
項池走了一會忽而看到不遠處有三人氣宇不凡,一個身披白色斗篷,身穿青色長衫,一人身穿蒼藍云錦袍子,腰間綁著一根蒼藍仙花紋犀帶,另一人身著靛青色綿裘。中間這位男子瀟灑文言品貌非凡,與他們所描繪的公子杰頗為相像,兩邊還有兩位武功高強的保鏢護佑。只是看上去似乎年齡大了點,不過也許只是長相老誠,或者不適應(yīng)這寒冷天氣呢。
項池決定上前搭個話,但安全起見自己不能先表面來意。
“哦,三位壯士,是要去火燒山嗎?”項池抱拳問道。
那三人轉(zhuǎn)身有些驚訝的看著項池,中間的公子馬上就笑道:“你是遼人?”
這突然一問著實出乎項池的意料,“哦,算,算是吧!”
那公子繼續(xù)瞇著似乎沒睡醒的眼睛說道:“你也要去?”
項池不好意思的笑道:“是啊,我們一同前往吧!”
那公子回道:“我們可是宋人哦?!?p> “我不怕啊,我知道你們是宋人,而且我還知道你們何時何地來到此地?!贝藭r項池已經(jīng)覺得此公子就是公子杰。
此時一邊穿靛青色綿裘的保鏢問道:“那你說呀,我們是何時何地來到此地呢?”
“你們…”項池看了一眼那保鏢,不禁嚇了一跳,那人竟長著一雙淺藍色眼珠,甚至還有一些黑色的點點長在上面,項池馬上看到別處繼續(xù)說道:“是從真定府來的,前不久才來。”
那保鏢看了看公子,公子笑道:“那你從何處而來呢?”
項池想著石開王和知琴如今身在西京府,自己說是從那來的,不就相當(dāng)于說自己是他們一伙的嗎!
“我從西京府而來!”想著項池便開口道。
此言一出,項池能感覺到三人的微妙變化。很明顯這一句話他們?nèi)耸锹牰说模?p> 公子笑道:“那我們可結(jié)伴同行!”項池笑著加入,心里暗自欣喜:公子杰還真找到了!
邊走著項池忽然想到:我去往火燒山是為了尋找公子杰,如今人已尋得,又何必再去呢?
“三位仁兄,我們萍水相逢,但卻非常投機,我在西京府有一份薄禮,不知三位可否賞光一見呢?”項池說道。
“嘿,你這廝,我們?nèi)セ馃绞怯幸乱k,你以為我等是來閑逛的嗎?”那藍眼保鏢厲聲道。
項池一愣,隨機回道:“壯士莫急,我有一位小兄弟與諸位有些淵源,我想見了面你們也會高興的,哦,他也是來自真定府?!?p> 藍眼保鏢轉(zhuǎn)了轉(zhuǎn)嚇人的眼睛,轉(zhuǎn)頭疑惑的看向中間的公子,公子眼角卻瞥了一眼邊上的青衫人,見其毫無反應(yīng),便回道:“真定府的人,這就有意思了,這么說你們是在找我們?”
項池笑道:“算是的!”
“那好,西京府我們定要走一遭了,不過那是我們從火燒山下來后的事?!惫诱f道。
“也好?!表棾嘏c三人共赴火燒山。三人在前,項池在后,前面三人在用極小的聲音嘀咕,卻不知道項池有一對絕世奇耳,聽得一清二楚!
只聽那保鏢小聲說道:“頭,你怎么讓他跟著我們啊,他可…”
“有人從真定就一路跟著我們,你以為他們會輕易的跟丟嗎?”公子說道。
“可惡,我們追別人,這些人追我們,這不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嗎?”保鏢說道。
公子搖了搖頭,“說不定蟬非蟬,雀非雀!葉兄,你怎么看?”
“蟬即是雀,雀即是蟬,他們是一伙的!”青衫人低聲道。
“那我們很危險啊,前后被夾在中間了!”保鏢說道。
“我的疑問是我們是如何暴露的,而且是從真定府就一路跟著!”公子說道。
那青衫人接話道:“無妨,先吃蟬,后吃雀!”
“你的意思是…”保鏢斜眼瞟了一眼項池,繼續(xù)說道:“你是要做了他?”
項池心里一驚,事情怎么進化如此了?命還不保了?我不是來幫你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