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進黃昏,暮色四合。
皎月不知從哪兒弄得禮數(shù),正兒八經(jīng)寫了一封請柬遞上飲冰小閣。上次歐陽玉與無霜不歡而散,按照歐陽玉的性子肯定要搬出飲冰小閣,但由于葉千仞太過虛弱歐陽玉便對他瞞下此事,依然厚著臉皮住在飲冰小閣里。弄得前來送請柬的小艾看見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恨不得用眼刀戳死她。
請柬很是規(guī)矩,寫著漂亮的燙金字,說明晚山腳下有女兒節(jié),邀請歐陽玉前來一樂,至于臭男人就不用參加了,看家。
大喇喇寫著,完全不顧葉千仞會不會看見這個問題。
不過葉千仞已經(jīng)看見了,歐陽玉勉強的解釋說:“這位皎月姐姐的性子,挺有意思的嘛?!?p> “皎月性子一向如此,我若介意就會攔著她了。我的劍讓人對她的身份起了懷疑,安全起見還是讓她回宮比較好?!比~千仞說:“你這幾日不對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歐陽玉呵呵的笑,心里一瞬叫冒出七八個打岔的念頭,葉千仞見她那樣子便知是真的有什么事只是她不肯說,正要開口時一個嬌俏的聲音傳過來。
“皎月姐姐的性子怎么了我是不知,不過現(xiàn)在我卻知道了,大石頭也會著急?”
那聲音就像自問自答似的又說:“沒禮貌!副宮主就是副宮主,怎可大石頭的叫呢?還有,那不是著急,那是酸?!?p> “什么是酸?”
“沒腦子,不記得皎月姐姐的信了?我們宮主和副宮主乃是……”那話要說不說,帶出一股子意猶未盡的遐想。
若是以前的歐陽玉還四處張望,但這明顯以內(nèi)力傳音讓人分不出東南西北的把戲她一下便捕捉到了。半山腰盡是參天大樹,說話的人躲在樹后。
歐陽玉手腕一動,請柬被當作鐵餅似的甩出去,帶出凌厲的破空聲深深嵌入樹身。樹冠上跳下一對女子,柳眉盈笑,未語便帶出幾分可人,更為重要的是她們從頭飾到衣服至樣貌都一模一樣。
她們一拱手,齊齊道:“纖歌、凝云見過宮主,見過副宮主?!?p> 左邊的女子向前一步道:“受副宮主所托,帶了二十株佛陀花,不知放在何處。”
葉千仞說:“此為診金當歸于飲冰小閣,纖歌,你將佛陀花當面交至無霜閣主手中,我們后天便離開此處?!?p> 那女子嘻嘻一笑,挽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笑道:“那請副宮主猜一猜,我們誰是纖歌、誰是凝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歐陽玉一陣黑線,沒想到古代還有玩猜猜看游戲的人,雙胞胎是亙古不變的玩法。
女子看見歐陽玉眼睛一亮,一左一右圍著歐陽玉說:“聽聞宮主失憶了?!?p> “難怪性子好了不少?!?p> “那你說她肯不肯猜一猜?”
“你猜啊?!?p> 一模一樣的面孔,一樣的嗓音,就像是一個人分飾兩角在立體播放。歐陽玉一會兒就吃不消了,古人言:最難消受美人恩,誠不欺我!
她拍拍這個又拍拍那個,頭昏腦漲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只聽得嬌俏玲瓏的聲音一句接一句:“不對,”
“錯了錯了。”
“嘿嘿嘿,宮主真好玩?!?p> 歐陽玉忍不出投以求救的目光,葉千仞劍身一人敲一下,疼得雙胞胎抱著手痛呼果然沒變,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