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們要冷靜
李箴言不再與她繼續(xù)這個話題,他說:“你自己好好思索一下。如果你執(zhí)意不想做,那就算了。”
“那她呢?”白夕問。她口中的“她”自然是問白云容。
李箴言笑笑,“那是我們的事?!闭f罷,他亦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余下的人只有少言了。他給了白夕一句祝福的話,他說:“夕姐,祝愿你以后事事如意!我也走了。”然后,他也隨李箴言離開了。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一時之間僅余白夕一人。她突然覺得有些孤單。
“這些人,一個個的,求人連個求人的樣子也沒有,個個脾氣都不小……我說了不幫了嗎?”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她一個人自言自語,可惜誰都沒有聽到。
甄白沒有回去找白云容,而是一個人開車去了一個人煙稀少的郊外。下了車他在那片郊外唯一的小賣部里買了一包煙,然后,他找了一片無人的空地,從煙盒里不利索的抽出一支煙來,點燃,慢慢的抬手將點燃的香煙送到了嘴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而從未抽過煙的他因不適應那濃濃刺激的煙霧味道,他狠狠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得他幾乎眼淚都要流出來。
原來這世人喜愛的排憂物竟是如此讓人不舒服的東西!
他很是吃驚:這樣的東西為何會那么多人喜歡?他舉著手中的煙看了好一會兒,但最后,他還是慢慢的又將它送往了嘴邊。因為有了經(jīng)驗,這回他吸的淺而慢,人沒再那么咳,好多了。當他將吸進去的煙霧再緩緩吐出來時,他才終于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快感。
很快,他又吸了一支。
他漸漸體會到了世人喜歡它的秘密所在:這東西雖不好吃,卻可以讓人暫時麻痹,忘卻煩憂痛苦??上?,這時刻太短了。煙燃盡之時,人終歸還是要回到現(xiàn)實里來,面對這一切。
他吸了將近半包,對一個從未抽過煙的人來說,他抽得過于狠了,以至于他的頭都開始有些眩暈。他便把半包煙收了起來,人坐到了地上。
一滴涼涼的東西打落到他的臉上。他用手擦了一下,剛碰觸到皮膚,又一滴落在上面。他下意識的看天,卻原來開始下雨了。
其實這兩日的天氣一直都不好,陰陰的,但他因為忙著找白夕救人卻沒有注意到這些,故而下車時也沒有帶傘。他忙又重新站起來,準備去往車子停的方向。然這雨說下就下,剛剛還是一滴兩滴落的,突然就蓬頭垢面而來,嘩啦啦的像盆潑一般倒落了下來。
他剛走了幾步整個人就幾乎濕透了。密集的雨珠紛紛打落在他的眼睛上疼的讓他幾乎掙不開眼。然后,他突然就憤怒的不想跑了,任它們打下濕透全身。
“老天,你還是天嗎?為什么要這樣欺辱我?”他抬起頭大叫,雖然眼睛這樣給打得更疼,不能掙開,他卻還是昂著頭,抬起胳膊,他對著上天怒吼,“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如果我與她注定不能善終,那又為什么要安排我們相遇?既然你安排了我們的相遇,那你又為什么不能成全我呢?為什么?……”他痛苦的叫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她多久?我等了她多久?……終于,她終于讓我等到了,她愿意接受我了,可你卻在這時又要奪掉她的性命,為什么?為什么?你憑什么?憑什么這樣對待我?……我不服!……我怨!我恨!你怎么能這樣欺辱我??。 ?p> 可惜,老天終究只是無事一般看著,沒有任何回息給他。
雨水一直落著,他的面上眼里都是水,早已分不清到底是淚,還是只是雨水。他拼命的發(fā)泄,但最終對著這陰陰的、除了雨聲再無其他的天空,他絕望的跌倒在地,不再出聲。
因為他的聲音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來,喊啞了!他的頭發(fā)身上都已濕透,全都滴出水來,即使是五百年難出一個的美男子,這時卻也遮不住狼狽,看不出半分美好的容顏來。
李箴言的電話打過來時他正好剛上車,他按了接聽。
“喂,你在哪兒?”電話里傳來李箴言的聲音。
“在……郊外……”聲音特別特別低,發(fā)不大出聲,尤其“郊外”輕得幾乎聽不出來。
“在哪里?”對方繼續(xù)問,“你的聲音怎么了?”
“沒……沒事……”他強發(fā)出點聲音。
“……”對方一小會兒沉默,那邊似乎是感應到了些什么,沉默過后,那邊傳來李箴言比較溫和的提醒聲,“甄白,這個時候尤其要冷靜!你明白嗎?”
“明白?!卑l(fā)出這兩個字時,他的喉嚨已開始有些疼。
“明白就好?!蹦沁呉膊欢嗾f,“那你就早點回來,不要讓她擔心。你放心,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他點點頭,其實對方根本就看不到。但當他聽到后面那句“你放心”時,他突然就忍不住,只覺眼角一熱,然后一滴熱淚即滴落出來。
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找些東西將身下濕的地方好好擦了一遍,又忙回到白云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