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門外一聲清脆的話音:“大家伙都在忙啥呢?三個月來這里的人都沒有今天多?!?p> 隨著話音,眾人閃開一條道路,
門外緩緩走進一個女子,讓人眼前一亮,此女子一頭中短發(fā),約莫二十五六歲,標準的鴨蛋臉面,皮膚白皙,眼神頗有光彩,身材微豐,看起來明朗風韻,
只聽有人喊道:“司空嵐科長,你怎么有空來了呢?”
這位司空嵐科長與大家伙打著招呼,走到擺好架勢的魏燦水與孫友堂面前,對著他們來回瞅了瞅,哈哈大笑道:“老魏,孫科長,你們在干啥呢?
怎么表情這么嚴肅而又古怪呢?”
“哈哈,司空大妹子,我與孫科長閑的無聊,準備切磋一下太極拳呢?說起來,可是好久都沒有見到大妹子你了,忙啥呢?”
魏燦水先放下了護住面部的拳頭,輕松了一下身子,說,
“沒忙啥,自學考試呢?!?p> ”司空科長不但漂亮,還有學識,可比起我們這些大老粗厲害多了?!?p> 孫友堂也放松了一下身子,僵硬的笑了笑,說,
”孫科長,您過獎了,可是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今天到底是哪陣風把你給吹來的?”
司空嵐還是笑道,
這司空嵐不但美麗漂亮,看來還喜歡笑,喜歡笑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太差,并且司空這個姓的歷史很悠久,很有文化底蘊,綜合各個方面,她總會引起人的好感,像個溫暖的大姐姐。
柳小羽想到這里,突然插話說:
“或許是山下的那一陣風把孫科長給吹來的?!?p> 山下的那一陣風,恰好是嵐字,很有情調(diào),或許司空嵐的嵐就是這個字。
司空嵐把臉轉(zhuǎn)向柳小羽,嘴唇動了動,欲要說話。
“來,我給司空大妹子介紹一下,這是剛上任的柳經(jīng)理,這是我們廠子的綜合科科長司空嵐大妹子,你們還沒有見過面吧?”
魏燦水搶先介紹道,
“??!你是剛上任的經(jīng)理,是魏經(jīng)理的妻侄吧?這么年輕,看起來就是個學生嗎?”
司空嵐驚奇地喊了起來,但她立馬去捂住嘴,又笑了起來。
“恩,司空科長,我本來就是個學生嗎,不過,你可不能以年齡大小來判斷的一個人的能力,不然的話,那就太俗套了,
那就與你這美若天仙的面容,高貴典雅的氣質(zhì)不相符了?!?p> 柳小羽笑道,他覺得這話說的可以讓司空嵐內(nèi)心飛揚,
雖然后世做的是技術(shù)間諜,但也能歌善舞,興趣愛好廣泛,交際能力真的不一般。
“呵呵,柳經(jīng)理可真會說話,慚愧慚愧,說起來,甘羅12歲的時候就為丞相了?!?p> 司空嵐笑的更加燦爛了,她也有些投桃報李,把柳小羽比作甘羅,
“司空科長不但外秀內(nèi)慧,更是博學多識,看過的書那是一定很多很多了,小弟我相當佩服。”
柳小羽又夸贊道,
“這個.....,有些不敢當了,對了,柳經(jīng)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空嵐臉上飄起一點紅暈,眼珠不由地向著四周轉(zhuǎn)動了幾下,害羞地笑著轉(zhuǎn)移話題,
“你問問孫科長吧?”
柳小羽臉一揚,揚向?qū)O友堂。
“孫科長,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孫友堂吞吞吐吐,他好像有點忌憚司空嵐,說:“沒什么....大事情,我與這些工人來問問我們?nèi)齻€月的工資到底什么時候發(fā)?”
“原來是這事情,我相信魏經(jīng)理會有一個交待的?!?p> 司空嵐微紅的臉色閃過一絲憂愁,不再笑了,說,
“柳經(jīng)理說一個月內(nèi)開工,三個月后補發(fā)工資。”
孫友堂回答,
“?。∵@是魏經(jīng)理的意思嗎?”
司空嵐轉(zhuǎn)向柳小羽,
“嵐姐姐,你不管是誰的意思了,我說話算數(shù),到時候你們聽我的好消息就行了?!?p> 柳小羽平和地笑道,
司空嵐眉頭動了幾下,轉(zhuǎn)向大門前,招呼道:
“即然這樣,大家伙就散了吧!都在大門里外圍著,讓外人看到了,還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眾人嘰嘰喳喳起來,有的人開始挪步子,有的人顯的很焦慮。
“這個,好吧!
既然孫科長說了這話,看在孫科長的面子上,咱們先走吧!柳經(jīng)理,別忘了你說的話?!?p> 孫友堂看了司空嵐幾眼,說,
“你放心,孫科長,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柳小羽說的很堅決。
眾人開始緩緩離去,
魏燦水突然喊道:“小牛,你給我站住?!?p> 那李小牛轉(zhuǎn)過身來,臉色很難看,看了看孫友堂幾眼,
孫友堂說:“魏燦水喊你了,你就去吧!好好地跟著我干,才是你的陽光大道。”
說完,他瞪了魏燦水幾眼,揚長而去。
李小牛臉色很難看,挪動步子走到魏燦水面前,囁嚅道:“魏哥......“
“你小子趕快給柳經(jīng)理道歉?!?p> 魏燦水怒斥道,
“這個.....”
李小牛瞅了柳小羽幾眼,欲言又止。
“道歉那就散了,燦水哥,人各有志,不必強求?!?p> 柳小羽說,
“小牛,實話告訴我,到底是誰鼓動工人來鬧事的?是孫友堂嗎?”
魏燦水繼續(xù)問道,
“行了,魏哥,你就不要問了,是孫科長好,還是別人好,事情都鬧了,你再問還有什么意思?
行了,我得回家吃飯去了?!?p> 李小牛長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去,幾步就竄出了大門。
魏燦水還想去攔住他,
柳小羽擺擺手,說:“散了,燦水哥,隨他去吧!咱們還有正事要做,等忙完正事,再去教導他也不遲。”
“柳經(jīng)理說得對。”
不知何時,盧銀書走了過來,說。
“好了,司空科長,老盧哥,燦水哥,你們來辦公室一趟,我有些事情與你們商量一下?!?p> 柳小羽領(lǐng)著三人來到了辦公室。
柳小羽腦子飛快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想到那個年代的企業(yè)情況,無非是很多有些前途的中小型國企與集體企業(yè)慢慢地轉(zhuǎn)化為股份制,而那些毫無前途的,都被當成包袱賤價處理掉,
他考慮半晌,不由說:”我對廠子未來的規(guī)劃是這樣的,你們都是廠子的骨干,
還請各位參考一下,
咱們與時俱進,成立股份制公司,
關(guān)于股份制,這是眼下咱們這些私營企業(yè)一條利大于弊的康莊大道,我是這樣認為的,你們覺得怎么樣呢?”
陳小羽說完,掃了三人幾眼,
三人相互看了看,
約莫過了30秒,盧銀書問道:“不好意思,柳經(jīng)理,這是您的主意?還是魏經(jīng)理的建議呢?”
柳小羽笑笑:“是......我的主意?!?p> 這一剎那,司空嵐竟然偷著笑了笑,看不出她的笑臉是什么意思來,不過還是讓人覺得善意的成分大,
屋內(nèi)靜了下來,靜的能夠聽到外面的風吹草動聲,
“我覺得柳經(jīng)理的主意很不錯,”魏燦水首先站了起來,大力贊成,
“我覺得也可以試一下,只是就咱們這幾個人,怎么成立股份制呢?”盧銀書問道,
“嵐姐,你認為怎么樣呢?”
柳小羽臉轉(zhuǎn)向司空嵐,
她依然笑笑,說:“盧師傅說的不錯,可以一試,不過人太少,如果把公司的其他骨干都吸引過來,那就可以了,人多力量大嗎?”
“這個交給司空大妹子就可以了嗎?你關(guān)系硬,人緣好,就是連魏經(jīng)理都高看你幾眼,哈哈,你魏哥我說的不錯吧?”
魏燦水插話道,
“魏哥,你這么一說,可是折殺小妹了,我哪里有什么關(guān)系,那是魏經(jīng)理與大伙兒看的起我,才讓我做這個科長?!?p> 司空嵐反駁,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柳小羽腦子一閃,這個廠子里面有關(guān)系的人應該不少,這是人脈資源,利用恰當了,可以事半功倍,利用不好的話,那就事倍功半了,
于是他不由問道:“燦水哥,剛才你說孫友堂的哥哥是副鎮(zhèn)長?”
“是的,如果他哥哥不是副鎮(zhèn)長的話,魏經(jīng)理能讓他做生產(chǎn)科科長嗎?”
魏燦水回答,
柳小羽點點頭,臉轉(zhuǎn)向司空嵐,司空嵐秋水般的眼珠閃了閃,又笑了笑,低下頭去,沒去說什么。
“今天就先這樣吧!燦水哥,老盧哥,你們?nèi)ラ_地吧!”
柳小羽等著他們兩位出去后,對著司空嵐說:“嵐姐,廠子的初期階段可能真的要麻煩你了?!?p> “不麻煩,柳經(jīng)理,我很奇怪,魏經(jīng)理到底干什么去了?”
司空嵐問道,
“嵐姐,我姑父真的去南方開拓業(yè)務去了。”
司空嵐點了點頭,長嘆一聲,說:“這幾年經(jīng)濟不太景氣,不但民企不好做,國企更是每況愈下,各個城市每天都要下崗好多工人,唉,”
柳小羽也是伴著長嘆一口,立馬又說:“雖然情況糟糕,但也充滿了挑戰(zhàn)?!?p> 說完,他自信的笑了笑,
他覺得他19歲時候的笑容陽光而又親和。
大概是司空嵐被他的言語與笑容所感染,臉上又恢復了平和自然的笑容,
她贊同道:“柳經(jīng)理或許說的不錯。”
兩人就這樣沉默起來。
柳小羽臉上不露神色,但心中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
姑父魏志勇看來失蹤了,他為什么把這個經(jīng)理的位子給了我呢?
好大一團迷霧,讓人無法猜測,
這個廠子完全就是一副爛攤子,我該何去何從呢?
既然我現(xiàn)在是經(jīng)理了,那就好好地干吧!沒有別的選擇了,
為自己的宏偉目標奮斗,
加油,我的第二次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