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迫不及待的
夏棋然心塞的回過神來,連忙扶著老夫人進(jìn)門。
原本以為的順利根本不存在,還沒仔細(xì)問就有這么多事兒。
最重要的是看到夏雪宓雙眼帶淚,夏棋然莫名的認(rèn)為是女兒久不見的孺慕之情,正有點(diǎn)感動就被潑了一盆冷水,怎能不尷尬心塞?
原本還準(zhǔn)備了接風(fēng)宴,結(jié)果一個個都喊累得慌,連老夫人都急著休息,最終只能悻悻的作罷。
蘇氏給大家安排了院子就自顧自的讓人收拾,不多時大丫鬟明玉湊了過來:“夫人,葉大夫從五小姐院子過來了?!?p> 蘇氏端茶的手一頓,有點(diǎn)不耐煩:“讓他進(jìn)來?!?p> 她倒要看看,夏雪宓是不是真的走了一步蠢招?一進(jìn)府就將夏棋然給吸引了過去。
“葉大夫,五小姐的傷如何了?”
留著兩撇小胡子的葉大夫一陣唏噓,遺憾的說道:“夫人,五小姐的手臂很好,用不了多久就會全好了?!?p> 蘇氏不解:“這話是什么意思?”上次不是說做了手腳,就算好了也會使不上力嗎?
說起來,夏雪宓看起來弱,平日里受傷生病的機(jī)會卻不多,像上次那樣動手腳的機(jī)會很難得。
葉大夫遺憾的搖了搖頭:“夫人,這恐怕是五小姐的福澤,上次正骨老朽雖然留了一手,可在馬車上一撞,反而讓五小姐的手臂復(fù)位了?!?p> “五小姐說撞了之后雖然疼,但是感覺更舒服了,老朽怕她起疑,不好重新下手。何況……老爺也在場?!?p> 蘇氏心口一窒,有種掀桌的沖動,這丫頭的運(yùn)氣竟然如此好?好不容易找到的機(jī)會居然會功虧一簣?
不是不能接受失敗,枉費(fèi)她高興期待了這么些日子。
葉大夫動的手腳并不明顯,只會讓夏雪宓今后吃盡苦頭,但是不會影響其他的事情,比如婚配……
對此,蘇氏自然喜聞樂見。
深呼吸一口氣,蘇氏平靜了下來:“好,我知道了,明玉……”
明玉理會的掏出一個繡工精美的荷包遞給葉大夫,里面有兩個十兩的銀錠。
葉大夫掂了掂,滿意的收進(jìn)衣袖,沒想到來京城之后,蘇氏出手都變得更加闊綽了。
看葉大夫一副我無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蘇氏也很滿意:“多謝葉大夫替五小姐盡心診治,之前……可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p> 葉大夫挑眉,一本正經(jīng)的捋了捋小胡子:“之前有什么事?老朽可不知道,這次也是五小姐的運(yùn)氣,再次撞到手臂也沒有加重傷勢,定是有福之人?!?p> 傻了才會提之前的事情,這筆封口費(fèi)拿得倒是容易。
“咱們都剛剛到京城,舟車勞頓,就不打擾葉大夫休息了,明玉,送客?!碧K氏干脆的說道。
葉大夫也不強(qiáng)留,欣然回到了自己住處,摸著袖中的銀子止不住笑。
丫鬟明月湊到蘇氏跟前:“夫人,你不覺得葉大夫的胃口越來越大了嗎?為什么要帶他來京城?”
蘇氏噶了一口茶,清然醇香:“有時候,胃口大總比沒胃口強(qiáng),醫(yī)者……好用?!?p> 胃口大不怕,關(guān)鍵時刻就是致命的弱點(diǎn),這種人最怕有命賺沒命花。
明月似懂非懂,卻不敢再問,喏喏的繼續(xù)去收拾。
映雪院
見夏雪宓沒事兒,夏棋然松了口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坐個船都能手臂脫臼?”
夏雪宓低著頭沉默,聲音細(xì)不可聞:“父親,是大姐……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大家都知道的?!?p> 她不能什么都不說,太過圓滑肯定會引起蘇氏的注意。
夏棋然必定會再問一次蘇氏的,她若說得多了又沒有好處。
在朝為官,夏棋然在外做了不少孫子,回家就不能容忍有任何反對隱瞞,自認(rèn)為洞若觀火,遇事兒就會無聲無息的多方取證。
蘇氏相當(dāng)了解夏棋然,利用他的這點(diǎn)對付了不少搬弄口舌的姨娘小妾,最后連怎么失寵的都不知道。
對此,夏雪宓幼時也吃過虧的,后來才被迫學(xué)乖。
唯一有利的一點(diǎn),她是夏棋然的女兒,就算被冷落一陣還有緩和的機(jī)會。
作為夏棋然的女人,可能終身無法復(fù)寵。他的官兒做越做大,還真就不缺女人。
夏棋然眸色一深,滿意夏雪宓的態(tài)度:“你大姐又做了什么?你知道她從小脾氣直,遇事也不會拐彎,如今我們一家都到了京城,凡事都得多加小心,遇事需要三思而后行,自家姐妹多擔(dān)待,將來互相扶持才能過得更好。”
“你啊,別跟你大姐計(jì)較?!?p> 夏雪宓小臉帶著仰慕:“宓兒都聽父親的,也沒怪過大姐,大姐在路上受了風(fēng)寒,吃了不少苦呢!”
至于夏棋然那一番可笑的話她連耳朵都不會進(jìn),一個要讓嫡妹各種相讓的庶姐?真的是脾氣率直嗎?該是那張臉更加有利益吧!
夏棋然詫異,敢情還有人出事兒?
“哦,大夫看過了應(yīng)該沒事,對了,你的行李可都帶來了京城?可要仔細(xì)清點(diǎn)好了,你娘留個你的東西可不能糟蹋了,若是有不懂保存的記得問?!?p> 夏棋然關(guān)切的說道:“蘇氏,我,再不濟(jì)還有你祖母,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肯定比你有經(jīng)驗(yàn)。”
夏雪宓黑眸深幽,仿若回復(fù)過千百次般對答如流:“好的,父親,宓兒知道了?!?p> 夏棋然一窒,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攸的站了起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缺的記得跟你母親說,以后……再說吧!”
夏雪宓小心翼翼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時不時的看夏棋然一眼,一副想親近又不敢的慫樣。
夏棋然看著也有些糟心,不由得加快腳步離開,頭也不回的去了蘇氏的世安苑。
夏雪宓幽幽的看著夏棋然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還真是迫不及待??!
浣絲看了看院里其他下人,回避的小聲說道:“小姐,老爺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還想著夫人給你留下來的嫁妝?”
夏雪宓輕笑一聲,轉(zhuǎn)身上了二樓,居高臨下的看著院中一切人事:“你說呢?不是在暗示讓我將東西交給他保管嗎?我一個小姑娘沒生活經(jīng)驗(yàn),不會保存好東西。”
浣紗嘆了一口:“老爺還沒死心??!”
夏雪宓不以為然:“怎么會死心?做了大官,到了京城,更需要銀子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