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十一章
“大祭司!”
黑壓壓的一群鳥蜂擁而下,化成人形將應(yīng)鸞扶起來,比起剛才應(yīng)鸞的臉色更白了幾分,雖然是朝著受傷影響最輕的地方下的手,但是血可不是白流的,疼痛和失血都無法避免。
“我沒事。”應(yīng)鸞勉強笑了笑,道,“我們走,讓其他人也離開,順便通知一下各族族長,準備一下羽族大會,越快越好。”
“是不是這群該死的獸族......”
“嘯影!聽不明白嗎!”
對方低下頭,“知道了,大祭司。”
獸族人出來的時候,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什么也沒有,山外空曠無比,連鳥鳴聲也不存在。
虎族族長推了離虎一下,“該回神了。”
“我......”離虎茫然的抬起頭,手還在顫抖,“我是不是......”
“你沒錯。”族長道,“但是她也沒錯?!?p> “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羽族大祭司,這份膽識,這份氣魄,這份胸懷,當真非常人能比。”
誰能有勇氣在一群獸族精英之中孤身而行呢?誰又能做到如此淡然的應(yīng)對這一切呢?
“神使大人也會隨我們前去部落,你小子可要爭點氣?!?p> 就在獸族人感慨萬千準備各自返程的時候,幾乎從未參加過獸族大會的蛇族姍姍來遲,但是很奇怪的,對方只有一個人,卻讓人感覺到了恐懼。
“她人呢?”
金色豎眸的男人看向眾人,聲音極冷。
“羽族祭司?回去了?!辈恢罏槭裁矗蠹液孟穸贾浪f的是誰。
“你們傷了她?”
他瞇起眼睛,“誰干的?”
“我干的,怎么了?你難道還想......”
狐族的雄性得意洋洋的站出來,臉上一副驕傲之色,然而話還沒講完,一道金光閃過,那個狐族雄性就臉色發(fā)紫的死在了當場。
“那你就去死吧。”他語氣平淡的放下手,“對想要拯救你們的人動手,愚蠢。”
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后就那么消失在了原地。
“大祭司,我們?yōu)槭裁匆獛退麄?,他們都能夠?qū)浪灸氵@樣出手,我覺得也沒有什么幫助他們的必要了,對沒腦子和沒有感恩之心的人來說,這一切根本不值得。”
應(yīng)鸞摸著已經(jīng)包扎好了的腹部,無奈的笑了下,“畢竟我也騙了他們,這是我欠他們的,不算是他們出手,我很感謝你為我著想,這件事情不必再提?!?p> “獸族那邊已經(jīng)派人送來了天災(zāi)的具體消息,是洪水,怪不得羽族不會受到什么傷害,飛在空中確實很安全,它會在夏天時候降臨,持續(xù)時間不會很長,還有時間給我們做準備。”鷹族長老道,“既然祭司都這么說了,那么幫幫這群人也沒什么,但是他們的態(tài)度很有問題——祭司總讓我們至少要幫助該幫助的人,但如果這些人是這副樣子,那么我寧可袖手旁觀?!?p> “洪水嗎?”應(yīng)鸞思索了一下,“我們羽族確實能幫助一部分獸人,但是水對于我們也很致命,這件事情最好的處理人,應(yīng)該是水族?!?p> “水族和我們沒什么來往,我們幫幫獸族還說得過去,水族可不是那么好講話的,他們自成一個領(lǐng)域,完全沒必要與我們有什么瓜葛?!?p> 應(yīng)鸞嘆了口氣,“我已經(jīng)找海鷗族同水族進行商議了,但是水族與我們不同,他們各自為政,彼此之間很少有聯(lián)系,想要找水族幫忙,實在是太難了?!?p> 頓了頓,她道:“但我們則能幫就幫,雖然獸族與我們關(guān)系惡劣,但是無法改變的是他們也算是我們的同胞。”
“惡語相向、傷害我們祭司,甚至還想要和我們開戰(zhàn)的同胞嗎?”
“我也不是什么圣母,這樣當然不值得,如果對方乞求你的幫助還態(tài)度惡劣并且企圖傷害你,我允許你們不救他們并把他們丟進水里去,責任由我來負。但是蝶舞你也必須明白,這不是我們一個人的世界,我們是共存的,獸族傷亡對于我們來說并沒有好處?!睉?yīng)鸞搭著對方的肩膀,目光澄澈,“我之前開會講的東西不要忘了?!?p> “我明白,大祭司。”蝶舞點頭。
“我們的救助不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模瑳]人能用這個做借口道德綁架,我們并沒有這個責任,出手只是因為內(nèi)心的善良和正義,并且記住,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重,確保自身不會出問題之后再決定是否出手?!?p> 應(yīng)鸞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我去一趟水族。”
“大祭司,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濟鶯跳起來。
“那不叫事,我不進到海里去。”應(yīng)鸞挑眉,“正好也快到了水族和我們交換食物的時候了,我去看看。”
就在其他人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看門的羽族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有些慌張道:“大祭司,有個蛇族獸人闖了進來,我們攔不住——”
“大概是我的熟人,放他進來吧?!睉?yīng)鸞瞇了瞇眼,“如果不是,我會保護你們?!?p> “好,我這就去告訴他們。”
因此那個人最后還是被放了進來,或者說是對方闖進來的。
應(yīng)鸞頭都沒抬,“你要是殺了我們羽族人,那就出去,這里地方小,打架施展不開。”
“我沒動他們,只是把他們甩開了?!币粋€冷清的聲音這樣回答。
聞言應(yīng)鸞抬起頭,看向那個冷冰冰的人,有些無奈的笑了下,“那也出去,不同的是,我和你一起出去?!?p> “大祭司?”
“散會。”應(yīng)鸞道,“這件事情先這樣敲定了,雄性最近多練練臂力,雌性要是想上也成,量力而為,遵循大家的意愿,我先......和我的朋友去一趟水族?!?p> “大祭司,對方是蛇族,這并不安全!”
即使是頂著羲冰冷的宛如實質(zhì)的目光,一旁的羽族人也堅持這么說道。
“還不明白嗎......他就是我脖子上那條蛇,變大了而已。”
散會了之后,應(yīng)鸞扯著對方到了自己的樹屋里,一邊泡茶一邊道:“你看看你喜歡待在哪隨便呆,反正這地方你也很熟了,不行的話你的窩還在那里,以你現(xiàn)在的體型至少可以把頭塞進去?!?p> 羲看了一眼那個熟悉的小窩,沒吱聲。
等到應(yīng)鸞泡好茶回頭,那么大個一個人就不見了。
應(yīng)鸞懵在原地,喃喃道:“我剛放這兒的人呢?那么大一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
直到她啼笑皆非的在那個窩里拎出一條金色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