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四月初九(一)
柳懸懸笑語盈盈地走到葉玄岐背后,兩只粉拳捶他的肩膀道:“能得葉族長青睞,是懸懸的福氣。人家怎敢不來?”
葉玄岐今天生了一通的氣,身體本就緊繃,經(jīng)她輕柔一捏,頓覺舒爽了許多,肩膀也沒有之前的酸痛僵硬之感了。他舒服道:“柳姑娘好手藝!再捏一捏!捏得好重重有賞!”
掩去眼底的鄙視之態(tài),她繼續(xù)笑著伺候著他:“懸懸不要賞賜,懸懸只想當(dāng)葉族長的解語花。不知道葉族長因為何事不開心,要拿我們藤姐兒出氣嘛?剛剛聽藤姐兒說您險些掐死她了呢!”
“藤姐兒個老家伙忒不會辦事了?!比~玄岐先是輕蔑地呸了一口,而后又握起柳懸懸的手,語氣溫和道,“哪有我的小心肝懂事體貼?。俊?p> 柳懸懸欲拒還迎的推了他一把,葉玄岐卻借勢將他攬坐在懷中......
......
兩人動情之間,柳懸懸忽而睜開陰鷙的眼睛,左手滑向葉玄岐的心臟,掌心施放出三分媚術(shù)意欲試探于他。
誰料葉玄岐的武功造詣頗深,當(dāng)枚紅色的氣息還未進(jìn)入他的身體,葉玄岐已然察覺并將全部靈氣反彈。
他猛然握住柳懸懸的手腕,一個反折將她制壓在身下,瞇著眸子機(jī)警問道:“你想干什么?”
柳懸懸驚恐萬分,但她還是保持著冷靜,裝痛喊道:“哎呦!好疼??!葉族長快點(diǎn)放開人家嘛!嗚嗚嗚嗚......懸懸不過是有些走江湖的小把戲,沒想到還是被葉族長識破了?!?p> 見她流淚求饒,葉玄岐才松開施力的胳膊,連連嘖聲:“我道柳姑娘的名揚(yáng)四海,昨個來了竟連見一面都沒見上,果然背后另有玄機(jī)??磥砹媚锸怯行┆?dú)門秘技啊!”
柳懸懸爬起來,小拳打在他的肩上,撒嬌道:“誰知道葉族長如此厲害,人家的小伎倆還沒開始用,就已經(jīng)被葉族長識破了?!?p> “那是自然,老夫幾十年的功力也不是白練的?!比~玄岐對自己的武功頗為自信,他望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轉(zhuǎn)念又道,“既是小把戲,不妨施展給老夫看看眼界?”
他竟主動愿意上鉤,柳懸懸松了口氣,可經(jīng)過剛才一戰(zhàn),秘法自是不敢亂用,只用了幾分較淺的技能,但也已然哄得葉玄岐南北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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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權(quán)十五年四月初九。
清晨,葉玄岐哼著小曲從千嬌閣返回了葉家,本想扎進(jìn)房間再補(bǔ)一個回籠覺,卻看見有人已經(jīng)坐在屋內(nèi)等候。
長子葉茂壇從座位上起身行禮:“請父親早安。敢問父親,您昨夜去哪里了?”
“當(dāng)?shù)娜ツ倪€用不著跟兒子匯報。”葉玄岐懶得理他,徑直向內(nèi)屋走去。
誰知兒子伸臂攔住了他的去路,苦口婆心道:“父親,這是錦涼城,不是咱家地盤,您讓人看見了怎么辦?您就不怕遭人閑話嗎?”
葉玄岐冷笑著:“怎么著?兒子管起老子來了?”
“兒子不敢?!?p> 葉玄岐指著兒子的鼻子大罵:“你個沒本事的,還不乖乖給我滾去調(diào)查雪巖的案子!事情調(diào)查清楚之前不要多嘴!”
被父親的氣勢喝退,葉茂壇悻悻轉(zhuǎn)身離開。他身為人子奈何不了父親的德行,只得一個人生悶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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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懸懸來到蕭邊房中,環(huán)抱著雙臂很是不情愿。
蕭邊問:“如何?能有幾成把握?”
“槽!那葉老頭著實厲害!我媚術(shù)還沒用呢,就被他發(fā)覺了,根本無法操控他?!?p> “哦?”
柳懸懸喪氣道:“我趁他睡著了,還試探了一下他的靈核。誰料他的靈核無比強(qiáng)悍,我連靠近的機(jī)會都沒有,更別說像別人一樣挖出來了。”
蕭邊安撫道:“這葉家兩兄弟確實厲害,當(dāng)時我擊殺葉族長時也掛彩了。當(dāng)時若沒有老二幫我,我也不敢保證能快速并順利地完成任務(wù)。不如我去跟宗主說說,這個案子還是由我來做吧?!?p> “不用!”柳懸懸果斷拒絕,“為了姐姐,這點(diǎn)苦我還是能吃的?!?p> 說著,她推門離去,留下一個決然的背影:“且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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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徹起了個大早準(zhǔn)備外出辦事,當(dāng)前腳剛邁到院子里,便聞見一股焦燒的味道。
竹園里空無一人,下人們還沒開始灑掃,也不知是哪里著火了。
他趕緊順著來源走過去查看,卻發(fā)現(xiàn)白瓷一個人蹲在地上,躲在一個角落里偷偷燒紙錢。
“你在干什么?”
冷漠的男聲傳來,白瓷嚇了一跳,慌忙轉(zhuǎn)身。
“大大大少爺!”她磕磕巴巴地叫了一聲,跪在地上,“求大少爺饒命!”
張徹走過去,踢了踢他面前的喪葬用品,質(zhì)問道:“張家無喪,你一個小小奴婢竟敢背著主人私自燒紙錢,是想詛咒我家嗎?”
他抬腳踹中白瓷的肩膀,狠狠將她踢倒在地:“林家到底有沒有教下人規(guī)矩?”
白瓷從地上爬起來,磕頭道:“求大少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說,你給誰燒的?”
白瓷如實答道:“回大少爺,是奴婢曾經(jīng)在林家時一個很關(guān)照奴婢的祁大哥。奴婢昨晚聽說祁大哥在初五那天突然去世了,族里不許大辦喪事,即將于今天草草下葬。祁大哥早些年對奴婢頗為關(guān)照,奴婢感念祁大哥恩情,才忍不住想燒些紙錢,祝愿祁大哥一路走好。奴婢絕無冒犯張家的意思,還請大少爺明鑒!”
張徹見小丫鬟言辭懇切,不像有假。再加上最近他與林瑤青感情日益升溫,若現(xiàn)在懲罰了白瓷,恐與妻子生分了。
他可不想為了一個小小奴婢中傷了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夫妻情分。
于是張徹難得網(wǎng)開了一面,踢了一腳火爐道:“趕緊收拾了,別被別人看到。本少爺提醒你,僅此一次,絕無下例。若下次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不守規(guī)矩,兩罪一并處罰!”
“是!謝大少爺!謝大少爺!奴婢記住了。”白瓷連連拜謝。
張徹斜了丫鬟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白瓷連忙滅了火,處理了紙灰,再用清水打掃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