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詭秘(2)
邁阿密的地下室事件讓我留下了后遺癥??聪蚰呛诙炊闯涑饬嗽幃惖牡叵率?,就忍不住的打心底慌張。
我用力攥了攥槍的握把,一點一點的向前蹭移。聚精凝神盯著那黑漆漆的入口,時不時的還回頭看向門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下定決心,快步走到入口處,但還是謹慎的沒有直接爬梯下去,而是向下打了三槍,每一槍的間隔時間都不同。
第一槍和第二槍的間隔是兩秒,第二槍和第三槍的間隔是三秒。
每一次的設計角度也不一樣。
第一槍開的很快,直打向正下方,第二槍向前半步,第三槍打的時候更向前許多。
然后,我才略微放心借助梯子向下爬去。
腐朽腐爛的氣息沖進鼻腔,那種味道甚至比波爾家里的味道更加惡心,熏的我大腦已經(jīng)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因為地下室內(nèi)沒有一絲光亮,我便拿出手機開啟其自帶的手電筒用來照明。
地下室里有許多的石柱遮擋視線,對觀察周圍環(huán)境和安全都極為不利,為了能夠大幅度提升安全系數(shù),我只能選擇緊貼住一邊的墻體緩慢移動。
地上有許多的碎石和碎木渣,說明這個地下室的確有很長時間沒人進來過了。
這么判斷是有合理理由的:
從普通角度來說,地下室的確會臟亂許多,但如果經(jīng)常有人來往的話,人腳踏在地上,多少都會帶走灰塵,踩下去時帶出的氣流也會推開灰塵,所以必然不會向現(xiàn)在這樣,灰塵碎渣平坦的鋪在地上,且已經(jīng)堆積出了明顯的厚度。
再說,就在剛才我走這幾步路的時候,我看到了許多做工非常不錯的木制品,且一些角落里的灰塵要明顯高于其他地方,這說明屋主人,也就是老根特經(jīng)常會下到地下室,且經(jīng)常打掃衛(wèi)生。
‘噗呲…’
一聲十分清亮的,像是什么液體被擠壓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并沒有快步向聲源趕去,而是依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囊徊揭宦?。食指貼到燈光處,讓光稍許暗了點,怕太強的光亮會打草驚蛇。
緩緩前進了兩三分鐘后,才憑借著暗淡的光看到了點對方的身影。
可說是身,卻看起來跟‘身’這個字搭不上邊,因為那根本不是動物,更不是人,而是個似蟲子的生物。
在微弱的光打在那生物上的時候,會閃出星星點點的光,似乎是水滴反射的。
它畏縮在角落里不斷蠕動著,有著無數(shù)的觸手,一直在地上抓取些什么,然后又縮進了身體里。且離它越近,越能聞到那股子惡臭的味道。
再說它的樣子也是十分龐大,顏色深暗,頗為恐怖,我怕一會萬一真驚動它了,它猛地向我攻擊,我也不容易避閃。
于是就準備先稍后退,可就當要開始向后退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阿爾曼講述的話:老根特的房子里有一個房間,房間的中央有一個木板被掀翻起來依靠在墻上,木板原在地方是水泥板,水泥板上有照片,發(fā)現(xiàn)照片的人,是邁克福。
“也就是說,那石板下面就是這個地下室的入口?”我一邊躡手躡腳的向后退著,一邊心里暗想道:“可是沒道理啊,水泥板是很沉重的,下面沒有東西支撐,怎么可能…”
‘啪嗒!’
“!”
可就當我剛想到這里的時候,一個沒注意踩到了塊較大的木塊。
然后這個巨大的蟲形生物開始猛烈的活動起來,它的皮膚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音,觸手如肆意散長的灌木藤蔓不停地抽打,其力道之大,甚至抽崩了墻體的石磚。
我本來是想立刻開槍,但想到它身軀巨大,開槍說不定不會使其斃命,甚至還會進一步的激怒他,反將自己逼入死境。
于是我把食指撇開,讓燈光一下亮了許多,一邊后退,一邊不停的上下大量著它,希望能快一點找到致命處,在看到致命處的下一瞬間立刻開槍,將所有子彈傾斜出去。
然而它就好像是個單純的橢圓,不停的翻轉(zhuǎn),卻看不到任何一個像致命處的點。
但就當我退到的距離,可以不用上下左右擺動頭部就能看到它全身的時候,卻突然被驚楞住了:
我看到了它有三張臉和一張還沒有長全的臉,那三張閉闔著眼睛,面色卻是十分糾結(jié)的像是正在做惡夢的臉,分別是邁克福、邁克福的弟弟和剛死去不久的霍夫,而沒長全的,則是正在飽受傷痛痛苦的波爾!
“這他媽的到底是什么…”
我咬著牙忍住驚嘆和惡心,穩(wěn)住端著手槍的手,心里開始瘋狂推測這只生物的來歷,和最為關(guān)鍵的一點:它的致命處在那。
這三張半的臉好像才是這只生物的眼睛一般,現(xiàn)在才開始掄起那些觸手向我抽來。
那觸手夾帶著腥臭味,速度極快,雖然我能躲過,我也要防止它抽短過多的石柱而導致地下室崩塌,于是在躲開它極為猛烈的第一波攻擊后,我開了槍,子彈直接命中邁克福的臉。
沒有鮮血,只有粘稠的,黑漆漆的好像是瀝青的液體潑灑出來。
‘吱!’
它發(fā)出小型動物斃命時的尖嚎聲,身體瘋狂的扭曲起來,更像是一只蟲子了。但也因此,我更加不好去瞄準剩下兩張半的臉。
‘吼?。。。。 ?p> 五分鐘后,它的聲音突然發(fā)生了變化,體型也縮小了許多,整體樣式也有了變化,不再像是肥碩的蟲子,而是一只…蜈蚣?。?p> 可惜,它也真的只有蟲子的智商,因為它沒有將弱點匿藏在其他地方,還放在頭部。即便它又掄起觸手向我抽來,可畢竟還是子彈速度更勝許多。
它忍不住痛,瘋狂的扭動,但這次的它承受的疼痛似乎要比剛才更大更難以忍受,因為它還舞動起了觸手。
它像極了正在崩裂的蛹殼,不停的向四周迸濺碎裂的身體殘肢,但準確的來說那些不是固體的碎片,而是液體的點滴。
它在這崩裂的途中又似科幻電影里正在不停重組的立方,且還不斷用觸手在地上抓取被液體沾染的碎石木碴塞進身體里。
“真是令人覺得惡心?!?p> 我啐了口唾沫,向后退了幾步。
然就見它逐漸變成了一個人,樣貌是波爾的半張臉。
“原來你就是過來取我性命的人…”
波爾的臉,卻是發(fā)出了女人的聲音,這讓我的脊梁骨直打杵。
“你是…誰?”
我停頓了許長時間,才用‘誰’來稱呼他。
“我誰都不是…”他的聲音卻又變得粗獷許多:“我本來是可以成為一只偉大的神,卻因為你,只能塵歸塵,土歸土了。”
“初稿呢?”我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就算想去搞明白是什么意思,也絕對不是現(xiàn)在,那還不如直入主題:“如果你交出來。我不會取你的性命?!?p> “你會這么好心?”他說著向我走近了一些。
我向后退了退,準備時刻扣動扳機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認為你一定會死在我的手里,但我可以告訴你一點,在知道結(jié)果的前提下,一切事情是可以避免的?!?p> “結(jié)果,是沒有辦法避免的,這是古老的語言,來自夏蓋至高石板上的預言?!彼肿兂闪伺月曇簦聿囊沧兊每嘣S多,說道:“初稿,我不會給你,因為它不在我的身上,但我也不會告訴你,它在那里?!?p> “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我會盡全力的阻止你,爭取我死前,你也會死!”他將‘死’字擠出嘴的時候,就從手里伸出了兩根木石交雜的柱體,伴隨著數(shù)不清的觸手向我砸來。
腥味陣陣,殺氣逼人。
可我卻沒有閃避,而是迎了上去,在右臂被洞穿前的一秒,右手一擺,將左手松開,接住了手槍,在失去光亮的前一刻,我扣動了扳機。
‘砰!’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硝煙味能夠這么好聞。
右臂和左腿被洞穿的疼痛讓我咬牙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此時被釘在墻上,在那生物終于消失的時候,才松開了左手,忍著痛,一點點將木石交雜的柱體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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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了過了多久,我才爬出了地下室。左手拿著手槍,一跳一挪的向門口蹭去。
‘嗡~’
我沒想到看起來受到重創(chuàng)的手機竟然還能用。
“喂?!蔽覍⑹謽寗e在腰間,靠著墻壁,接通了電話沒好氣的說道:“干嘛?”
“我是想知道您的工作怎么樣了。”懷特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我只說了一句‘派救護車來’后就掛斷了電話,連收起來都沒有收起來,直接松開手任憑它掉落向地面。
在它與地面親密接觸發(fā)出‘咣當’聲音的時候,我也抽出了手槍,向著門口開了一槍,并大喊道:“邁克福!別躲了!我知道是你!”
沒人應答。
“呵呵呵呵…”我冷笑起來,然后又道:“不,應該說,老根特?!?p> ‘啪,啪,啪!’
話落,門開,掌聲。
邁克福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厲害…能告訴我,你是怎么推斷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