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冊封
仙界此刻最繁盛的地方,衣著華貴的天帝微瞥了下面眾位仙家觥籌交錯的場景,心里的打算又多了幾分,神色有些微怒。
果然那個帝尊不把他這個天帝給放在眼里啊,不過才兩個時辰就不見了蹤影,現(xiàn)在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
若不是因為有雙生之術(shù),他這個還殘留一點利用價值的家伙估計早就被拋棄了!
“天帝莫氣,既然已經(jīng)掌控了他致命的軟肋,就不怕他不肯就范,又何必如此?”站在他身旁的妖艷的女子為這四海八荒最最尊貴的掌權(quán)者斟了一杯仙酒,她一身紅衣,借著這倒酒的功夫詭異地笑著。
“紅鸞,果然,還是你最懂朕!”那個剛剛還在憤恨的天帝一瞬間就換了一張臉,不著痕跡的飲下那一杯酒,感知著越來越近的氣息,闔上的眼眸中有著陰險。
當(dāng)然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的紅鸞,這天界最富有神秘感的火神,不再說話,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的一幕。
畢竟,早已經(jīng)被命格給掩蓋的那個女子重新出現(xiàn)在眼前,該是多么的值得一看?
諸位仙家享用著這宴會,坐在一角的南極仙翁對著還在喝酒的貪狼星君,低聲地開口:“仙翁,你說這會不會太奇怪了些,本是慶祝,帝尊早早離席,是不是太過于失禮了?”
已經(jīng)垂老的仙翁瞇了瞇眼,若有所思地開口道:“怕是這矛盾會越來越大了?”
“越來越大?”貪狼星君似乎還有些不解,但是下一刻,所發(fā)生的事情讓他都沒有想到。
遠(yuǎn)遠(yuǎn)地,極其強(qiáng)悍的氣息就直接而來,讓在場的所有仙眾都微微感知到,然后恭敬地迅速行禮,“帝尊!”
兩道人影就這樣安安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正殿之前,男子白衣飄飄,不染塵埃,清冷高貴。此刻的白驀然已經(jīng)被鴻鈺幻化出了另一套衣服,她本就是公主,見慣了大場面,雖然有點意外鴻鈺會帶自己來到這里,但是此刻她并沒有驚慌,微抿著紅唇,高貴冷艷,紅裙曳地,像極了千年前那個驚才艷艷的公主。
“鴻鈺參見天帝!”鴻鈺微微施了一禮。
白驀然很快意識到眼前這個男子的身份,她也有模有樣地行了一禮,“白驀然參見天帝!”
天帝緊閉著雙眸,似乎有些睡著了。
但是下面鳳族之人感知著從白驀然身上傳來地若有若無的威壓,尤其是見過白驀然的燭媚和術(shù)赤兩位長老,完全白了臉色。
那一日他們明明看見鴻鈺離開了碧梧谷,如今怎么白驀然醒了,兩個人又在一起了,難道皇回去就是因為這件事?
“天帝?”鴻鈺又微微喚一聲,那聲音里已經(jīng)有了絲絲不悅。
“哦,帝尊請起!難怪剛才一直未看見帝尊,原來是去……”天帝終于在千呼萬喚中睜開眼眸,虛偽地笑了笑,“這位便是鳳族的火鳳血脈?白驀然?”
“天帝,確實如此!”鴻鈺牽著白驀然的手起身,不卑不亢,神色依舊冷峻。
“今日是朕給帝尊的慶功宴,帝尊想朕許諾些什么?”天帝起身,負(fù)手而立,似乎猜到了來人的用意。
倒是下面的眾位仙人也有些納悶,帝尊離開又帶著這鳳族火鳳回來,天帝如今又有求必應(yīng),這情況是否有點詭異?
鴻鈺握著白驀然的手,躬身行了大禮沒有一絲波瀾地開口道:“鴻鈺請求天帝冊封白驀然為鳳族公主!”
這一句話,頓時在下面炸開了鍋,這位什么都不懂的,剛剛進(jìn)入天庭的火鳳凰,不過是因為鳳族最高的血脈,竟然讓帝尊為之求名號,那個白驀然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南極仙翁搖搖頭,對著一臉驚詫的貪狼星君開口道:“果真果真……”
“如何個果真法,仙翁你倒是講???”貪狼星君不過是才一千年前剛剛提升上來的上仙,此刻看著南極仙翁的了然于胸的樣子,不免更加疑惑。
“天機(jī)不可泄露,孽……”南極仙翁搖搖頭,故作高深地將后面的話給埋在了心里,這千年前的往事,有些他還真的不應(yīng)該說,否則麻煩就大了。
這廂白驀然聽著這讓她都措不及防的消息,整個人都愣了,心底五味雜陳,說不清楚是感動,還是后怕。
堂堂天界帝尊,為了自己竟然主動去求天帝,雖然不過是寥寥數(shù)面,她也看的出來他是極其高傲的,可是今天他竟然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決定。
難道,僅僅只因為那四個字?
可是,她又真的能相信嗎?
思慮到這,白驀然剛想開口說自己難當(dāng)大任,鴻鈺不容拒絕的聲音就從心底傳了過來:“驀然,你不能拒絕,眼下你剛?cè)胩旖?,勢必要有地位,才能不被人欺?fù),本尊為帝尊,卻也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所以,這個名號你必須要有,這是本尊贈予你的,你記住,只有足夠強(qiáng)大,你才能不被欺負(fù),才能保護(hù)你想保護(hù)的人!”
這一大段,刻在白驀然心里,填補(bǔ)了那不久前還枯寂的心,她白驀然何其幸運,能夠得到帝尊如此的垂憐。
若是沒有眼前這個人,她估計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吧?
一種莫名的感覺從心中升騰而起,白驀然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心中的異動給壓了下去。
天帝銳利的眼神中迸射出奇異的光芒,他凝重地坐下,似乎有些為難:“帝尊不必如此,快快請起,朕可是經(jīng)受不住如此大禮,只是冊封公主一事,朕……”
“天帝若是不應(yīng),鴻鈺便是不起,天帝的顧慮,鴻鈺當(dāng)然知曉,只是這天界以帝為尊,這件事莫不是小事?”鴻鈺不緊不慢,沒有起身,但這話說的卻是令天帝都無法推辭。
“那眾位仙家以為如何?”天帝趁機(jī)將這個棘手的問題扔給了本來只是飲宴的諸位,心里冷意十足。
冊封公主不過是他隨口一事,但是若是趁此機(jī)會試探一下這諸位仙家的態(tài)度,又何嘗不可?
下面的眾位仙家當(dāng)下也是面面相覷,當(dāng)神仙這么久了,他們自然知道天帝這一番問題問的到底是什么,雖然天帝與帝尊表面上相安無事,恭敬有加,但是暗地里的較量,他們又如何不知?若不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真神的帝尊鴻鈺沒有奪權(quán)之心,恐怕現(xiàn)在這天帝之位……
但這問題,當(dāng)真是十分棘手,表面上是問冊封一事,實則就是表明立場罷了。
“以天帝決策為尊!”貪狼星君察言觀色,開口道。
“天帝乃六界共主,自然以天帝決策為尊?!彼褚查_口。
……
這話說的漂亮,眾位仙家?guī)缀鹾翢o保留地選擇了天帝,當(dāng)然,鴻鈺并沒有一絲怒意,反而在眾位仙家表態(tài)之后,又微微開口道:“如此,天帝可愿答應(yīng)鴻鈺的請求?”
天帝看著這樣一邊倒的態(tài)勢,自然知道是誰在暗地里動了手腳,本就是虛偽的笑容更加濃厚,冷峭的眼底有著明顯的慍怒,不過他卻十分自然地開口道:“好,既然朕答應(yīng)了今日無論帝尊何事都可以應(yīng)允,那么今日朕就冊封白驀然為天界最尊貴的鳳璃公主,眾位仙家見之必然要有禮。”
“是!”齊齊的應(yīng)和之聲。
白驀然看著這如此讓她都出乎意料的一幕,耳邊是鴻鈺輕微的聲音:“鴻鈺謝過天帝成全!”
“白驀然謝過天帝冊封!”白驀然雖然在下界刁蠻任性,可是經(jīng)歷了生死離別,她再也沒有可以任她胡作非為都可以隨意依靠的對象,既然有人為她籌謀,她當(dāng)然不會不知好歹,當(dāng)下行禮謝恩。
“但是,帝尊,朕丑話說在前頭,這請求朕答應(yīng)了,但是這火鳳公主的尊號,需要有能力的人居之。如果以后有什么事,帝尊恐怕要負(fù)起這責(zé)任!”天帝抬了抬手,示意白驀然起身,但是對著鴻鈺說的這一番話,倒也是處處威脅。
“鴻鈺知曉!如果有什么意外,鴻鈺一力承擔(dān)!”鴻鈺淡悠悠地開口,似乎完全不擔(dān)心。
倒是白驀然聽著這笑里藏刀的話,再次行禮,堅定地開口:“我白驀然定然不會辜負(fù)天帝,帝尊所托!”
鴻鈺瞧著白驀然的動作,神色有點微冷,他拽著白驀然的手直接留下一句話,便在這宴會上再一次消散了人影。
“天帝,本尊還有些事,暫且先告退了!”
天帝甩了甩袖子,看著那極其無禮的帝尊鴻鈺,臉色氣的都已經(jīng)發(fā)青。
然后,就是身影迅速消散,直接就留下了這不知所措的眾位仙家。
天帝將怒氣壓在心底,然后也吩咐了兩句后迅速離開。
縱然有那個人的把柄在手,眼下天帝還是忍不住甩手,將下界某處倒霉的地方直接下了三天三夜的雨……
這四海八荒,除了那個鴻鈺,還沒有人這樣算計朕,來日朕定然會讓他付出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