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門開了,墨染跟著從門里出來,略帶不穩(wěn)的向前沖了幾步。
待墨染站定后,身后的門復(fù)又關(guān)閉。
“阿染?”墨言看著自家弟弟從那扇通往八層的門內(nèi)出來,驚疑不定。
聽見墨言的聲音,墨染這才抬頭看去,“阿姐?你們怎么在這里?”
奇怪,云清跟自己說這里有九層,可是自己下的樓梯也不止九層了吧!怎么會遇見長老弟子?
“墨染?你從上面下來的?”一旁靠著墻壁的東方麒這才說到。
“額!我,我被一個東西纏住,昏過去了,等我醒來,就在里面了。我聽見這里面有聲音,所以……呵呵。”墨染覺得自己沒說假話,他還真是被東西纏住才到那里去的,而且也是聽見有聲音才穿過來的。
“原來是這樣?。∧悄憧墒俏覀儺?dāng)之無愧的第一名了。畢竟,還沒人去過里面呢!”東方麒笑著看著墨染。
墨言在一旁有些狐疑,什么時候,自己的弟弟跟東方師兄關(guān)系那么好了!
不過,第一名,怕是……
果然,剛才那個自傲的師兄站出來,“憑什么,憑什么讓一個新生擔(dān)任第一名,只有長老弟子才能與我們一同競賽,這是規(guī)矩?!?p> 墨言也是想到這件事,這是長老弟子的比賽,而墨染……
東方麒拉過茫然的墨染,將他散落在肩上的頭發(fā)撥開。
這時,墨染肩上的印章便顯露出來。
“什么,譚……譚淵長老的弟子?”周圍的人都驚了,誰不知道,譚淵長老從不收弟子,這個人,怎么,怎么會是譚淵長老的弟子?
墨染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肩,奇怪,他們是怎么看出自己是譚淵長老的弟子的!
怎么一個個第一次見,就長老弟子,長老弟子的?叫的墨染有些惶恐。
自己雖然對一些事情知之甚少,但是,對于稷輝學(xué)院的長老弟子還是稍微秦楚的。
在稷輝學(xué)院,除了學(xué)子們有新舊等級之分,身處中院的長老弟子們,也有等級之分,據(jù)說,如今的稷輝,有赤橙黃綠青五個級別的長老。
而以青級長老為首,墨染只知道院長和墨言的木長老是青級長老。
這個譚淵?他是哪個級別,怎么就成自己師父了!
就在墨染茫然間,墨言沖上來,拉住墨染,“阿染,你竟然成為了譚淵長老的弟子?你怎么不告訴我!”
墨染自己也很迷茫,她連譚淵長老是誰都不知道!
“阿姐,我,我也不知我什么時候成為……”
東方麒將墨染拉至身后,對著在場所有人說,“墨染,是譚淵長老新收的關(guān)門弟子,便是我長老弟子中的一員,怎么,如今她進了我們未曾進過的第八層,這是鐵打的事實,而你們,從未進去過,現(xiàn)在,你們,還有異議嗎?”
既然東方麒都說話了,那些以自傲師兄為首的人也不敢多說什么,畢竟人家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院長弟子,連長老級別也是高過自己的。
那些人都縮在原地,雖然不知道墨染是怎么進去的,但是規(guī)矩在前,不憑本事,但憑你進的高度。這便是稷輝學(xué)院試煉塔的規(guī)矩。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么,老師,請出來吧!”東方麒對著房間的角落說到。
只見從角落的陰影里走出一人,東方麒對他點點頭。
其他人都恭謹?shù)谋瓎柡颉?p> 墨染心里咯噔一聲,這里,這里有老師?
那么,剛才那層樓……
想到這里,墨染捏緊藏有魂玉的那只手,只感覺手心都在冒汗,濕噠噠的。
那老師走出來,打量了墨染一番,皺皺眉,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小子,居然登上了第八層,要知道,連長老都會迷失在第八層,長老之下,無人能進,這小子,不僅進去了,居然還出來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本來院長那老頭將此次試煉推給自己時,自己百般不愿,然而,現(xiàn)在嘛!自己似乎對這次試煉有新的認識了。
瞄瞄墨染身上的肩章,譚淵?這老東西,居然就不聲不響的收徒了,看來眼光不錯,真真便宜他了!
老師收回視線,沖大家點點頭,“既然是這樣,那么,此次試煉第一名,晨湪殿……小兄弟叫什么?”
墨染呆滯的站在那,見老師問起,反射性的回答,“墨染。”
老師清清嗓子,“墨染同學(xué)。”
見其他人也不反對,老師頓了一下,“既然比賽結(jié)果已出,那各位便回吧!”
說完,揮一揮衣袖,待眾人眨眼之間,他們一群人已然在試煉塔外!
墨染睜大眼睛,哇!好帥!這是……這是隔空移物嗎?還有這樣的功法?
話說,晨湪殿,譚淵小老頭正熱火朝天的煉制丹藥。
沒想到,院長大人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喲!煉丹呢?”院長走到譚淵身旁。
譚淵瞟了一眼,“你來干什么,沒看見正忙著嗎?”自己這么忙,要怪誰,要不是這家伙急著帶隊去火淵谷,我需要這么趕的煉制丹藥?
院長在一旁找了吧椅子坐下,“這次試煉塔試煉的結(jié)果出來了!”
譚淵忙里忙外的分離草藥,聽見院長這么說,毫不在意的說“哦!”
院長神秘兮兮的問到“你不想知道是哪位長老的弟子獲勝了嗎?”
譚淵將分離好的藥草丟進小火爐內(nèi),瞬間,藥香彌漫怎個房間。
“還能有誰,我還不知道那些長老弟子誰能勝過你的好徒兒東方麒的?!?p> 邊說,手邊的事卻不放下,加入些許藥汁在火爐中。
火爐傳來吱吱聲,譚淵皺眉,加速了手中制藥的速度。
“唉!這回可不是東方麒了,居然有一個小子穿過了第八層!”
譚淵不為所動,什么小子,反正肯定不是自己的徒弟,今年自家徒弟也在試煉塔試煉,不知成績怎么樣,可別丟了師父的臉啊!
想到這里譚淵瞪了坐在一旁頗為自在的歐陽詢,要不是他,自己怎么會在這里呆那么多天,現(xiàn)在還沒看見自家的寶貝徒弟!
想著,加快手上的動作,早點練完,去看看徒弟。
院長見他不好奇,撇撇嘴,“好了,好了,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后面也會知道?!?p> 見譚淵還不好奇,院長才繼續(xù)開口,“你可要好好準(zhǔn)備今年的祁誓會?。〉谝淮巫?,可不要太丟人?!?p> 譚淵手上一頓,“我為什么要去準(zhǔn)備祁誓會?”
院長聳聳肩,“還不是你那好徒兒,為你掙了一個第一回來!”
“砰”藥爐里一絲黑煙升起,煉藥失??!
“你說什么?”來不及管藥爐里的藥了,譚淵一把放下手中的藥材,目光如炬的看著歐陽詢。
快步走到歐陽詢身邊,“我,我的,徒兒?”
歐陽詢看著他這么驚訝的樣子,頗為得意的笑笑,讓你剛才那么高傲,理都不理我,現(xiàn)在還不是乖乖過來問我了!
譚淵一拳擊中了歐陽詢的肩膀,“別磨蹭,快說!”
“?。 睔W陽詢捂住自己被襲擊的肩膀,我去,這老頭下手這么重!
“誒亞,你的徒弟,你的徒弟。第一,好了吧!”邊說邊揉揉自己受傷的肩膀。
譚淵面上浮現(xiàn)欣喜的笑容,“我的好徒弟啊!好徒弟。”
“不行,我要趕緊出去看看我的徒弟?!闭f完,拋下院長一個人在藥房,自己急匆匆的向外奔去。
院長一愣,看著藥爐底下還在燃燒的火焰,想攔住那人,“誒,藥,要還在火上?!比欢项^已經(jīng)跑遠了。
院長蹦起來,趕緊處理火上的藥爐,將它們從炸爐的危險中解救出來?!斑@個譚淵,早知道就不告訴他了?!?p> ——
墨染與眾長老弟子們在塔外休息區(qū)等候著還在比賽中的新老生。
墨染感覺特別不自在,總感覺自己身后傳來各種各樣危險的視線。
“阿染,我怎么覺得你臉色不好?。 蹦宰谀旧磉?,剛剛里面光線昏暗,看不真切,這出來,一見,這小臉怎么煞白煞白的!
墨染用沒有魂玉的那只手摸摸自己的臉頰,“是嗎?”難不成是在塔內(nèi)失血過多引起的?
坐在墨染另一側(cè)的東方麒也看過來,皺皺眉,“還真是有些蒼白,你不會遇見什么了吧!”
墨染趕緊搖搖頭,“嗯~大概是驚嚇過度了!”
驚嚇過度?東方麒有些懷疑,在面對狼群時都未驚嚇過度,怎的一個試煉塔就開始驚嚇了。
“你真沒事兒嗎?”東方麒拉過墨染放在一旁的手腕,把起脈來。
墨染瞬間緊張起來,不是因為把脈,而是那只手,剛好是魂玉所在的手,要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的刻紋,想著,不自覺捏緊拳頭,又覺得這樣太過可以,繼而又放松下來。
希望沒發(fā)現(xiàn),希望看不見。
墨染在心底無聲的祈禱。
而東方麒卻沒有看他的手,而是在細細感受他的脈動。
“氣血兩虧?你怎么搞得,失血了嗎?”
見診脈結(jié)束,墨染趕緊抽回手?!耙苍S是闖關(guān)時受了點內(nèi)傷吧!不礙事!”
畢竟自己身上也沒什么傷口,隨便編個理由搪塞過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