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回到房間,便讓梧桐守在門外,不允許別人進來。
自己則坐在床上,感覺身體里氣血翻騰,怎么都不能平復。明明剛才還感覺好些了的,現(xiàn)在又是怎么了?
“呃!”胸口一陣灼熱感,墨染被燙的翻滾下床。拼命捂住胸口,卻沒有什么作用。
模糊間,腦海里閃過一絲畫面,一個幼女臥與墻角,不停的翻看手中的書籍。
墨染感覺書中的內容自己熟悉又陌生,在這毫無辦法的境地,墨染只好翻坐起來,按著書中之法練了起來。
氣血并行,過及全身,藏氣于穴,歸血于心,各歸其位。
憑著一股熟悉感,墨染跟著感覺走,很快,機體便平復下來。身體也舒爽不少。
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嗎?真是神奇。
在墨染養(yǎng)傷期間,也順便同梧桐了解了一番稷輝大賽的事情,原來這個大賽真的很“大”呀!這燕國乃央國的附屬邊陲小國,國力衰微,在這片大陸上屬于不被看好的小國家。
而稷輝大賽,卻是一個能提升國家實力,獲得大國庇佑的一個機遇。
稷輝大賽是稷輝學院所舉辦的一次大陸性的比賽,歡迎各國年滿18,未及而立的少年們參加,但是,每個國家都有名額限制,所以,各國非常重視。
而三月之后,便是稷輝大賽開始的時候了,所有燕國參賽者都開始準備出發(fā)了。
“少爺,喝茶?!蔽嗤┳詮脑俅伪徽{來墨染身邊后,真的是寸步不離,處處服侍的無微不至。
墨染端起茶杯,茗了一口,不太習慣古人動不動就喝茶的習慣。繼續(xù)翻著手上這本七邪雜記。
傳說七邪個人周游過世間諸州,將自己所見所聞寫與紙上,便有了這七邪雜記。
可很多人都不太相信,便把這書歸于怪談之中。
墨染看著也不太相信,這世間居然有如此多奇妙之地。但是,自己現(xiàn)在不就是一個奇跡嗎?想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少爺!”梧桐服侍在側,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向少爺說。
墨染見他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放下書本,直起腰來,疑惑:“什么事,你說?!?p> 見墨染問了,梧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鼓起勇氣:“少爺,您不去別莊了嗎?”
墨染疑惑:“別莊?那是哪里?我為什么要去?”雖然到這里之后從未出去過,但是現(xiàn)在自己有傷在身,去別莊做什么?
梧桐一臉我就知道的樣子,“少爺,我看你不是燒壞腦子了,你是失憶了!”
墨染瞪了梧桐一眼,這小子,越發(fā)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梧桐一梗,討好的捏著墨染的肩:“少爺,我們不是沒半年就要去一次別莊嗎?你不是說怕發(fā)病嚇到夫人嗎?”后半句梧桐貼著墨染的耳小聲說。
發(fā)?。课夷馨l(fā)什么?。侩y道這具身體有隱疾,那為什么不請大夫在相府里診斷,反而每半年就要跑到別莊去。
不敢小覷,墨染趕緊吩咐梧桐,“你趕快下去備好該備的東西,我們下午就出發(fā)?!?p> 說完,起身拍拍梧桐的肩膀,“這回你做的不錯,這月你在我房里多拿一份份銀。”
梧桐高興極了,趕緊叩謝少爺,喜滋滋的下去準備馬車。
好在,下人們都知道墨染這幾天會去別莊,早就打點好一切了。
墨染下午便上了去別莊的馬車。
馬車顛顛的走,在墨染要睡著時,模糊間聽見一個清晰的聲音,“停下來!”
墨染的瞌睡蟲一下子走了,醒了過來,掀開簾子,問駕馬的梧桐,“這是哪?”
梧桐停下馬車,轉過頭來,笑著對墨染到:“少爺,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記得了,沒想到你還記得這里啊!這是聞香樓,是家客棧,平時少爺你去別莊時都會來這里住上一住?!?p> 墨染看看外邊的客棧,很是普通,原主怎么會在這里歇腳,而且這里離相府也不遠??!
有貓膩,墨染下了馬車,“今天就在這兒歇腳了?!闭f完抬腳走進酒樓。
“誒,少爺,可是我們已經…耽誤好些天了?!比欢疽呀涍M了客棧了。
梧桐只好架著馬車去客棧后院了。
剛進客棧,掌柜的便欣喜的迎上來,“誒亞,這不是墨少爺嗎?我還以為您不來了呢。”
墨染看看客棧,沒什么人,便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柜臺上。
掌柜欣喜的拿起銀子,滿臉堆笑著對墨染說“墨公子,您的房間已經備好了,老規(guī)矩,沒變?!闭f完便招呼小二帶著墨染上樓。
墨染走進那家原主一直住著的房間,很普通,不知道為什么原主會對這里情有獨鐘。
墨染四處看看后,便又掏出那本七邪雜記,翻了起來,馬車上太搖了,而且光線還不好,沒有書看無聊極了。
轉眼之間,一個下午便過去了,墨染吃過晚飯,剛回到房間,拿起書來,便瞥見對面那樓的燈火被點亮,幾個影子亂做一團,這吸引了墨染的目光,不禁坐在窗臺,盯著那方看。
沒成想,一團不明液體濺在了那窗戶之上。墨染驚訝的站起,謀殺?不過也不太像,緊接著那些人便更加散亂,墨染在這邊都依稀能聽見對面的嘈雜聲。
墨染有些好奇,便換好一件便衣,出門朝那棟樓走過去。
這樓居然是一家珠寶店,夜間生意也很火爆,許多夫人,小姐帶著仆從在里面挑選著飾品。
墨染走進后,立刻接到店小二的接待:“這位公子,想買些什么?”
墨染四處瞧瞧,裝作客人的樣子,裝模作樣的說到:“我想瞧瞧有什么飾品適合家母做賀禮?!?p> 店小二細心的詢問:“那不知公子是用來做壽辰禮物嗎?”
墨染想了想,點點頭。
店小二這回明白了,直說自家新進來些珠寶,怎么怎么樣,夸的天花亂墜。
墨染眼光一轉,對小二說“這樣吧,你去把這些首飾的配圖給我瞧瞧,我再選怎么樣?”
店小二也覺得此法可行,便顛顛的跑去拿東西了。
支走了店小二,墨染瞅準時機,快速竄上樓去。
還好原主有些功夫,而且她修煉的功法自己記憶里也有,便宜了墨染,在這新世界中,不用費心費力便有了扎實的功力。
雖然這武功很是奇怪,但擋不住好用。
剛上樓,來到那扇窗所對應的房間門口,便聽見里面?zhèn)鱽碇钡暮魡韭暋?p> “殿下,堅持一下,東方公子馬上就到了?!痹陂T前的宣紙上穿了一個洞,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有幾個人簇擁這一位公子,被他們簇擁的公子臉色蒼白,在看見男子的一瞬間,墨染感覺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周身動彈不得。
…這是怎么了…墨染清楚自己的反應,這絕對不是自己的,難道是這身體原來的主人,她不是死了嗎?怎么還會影響到自己……
接著便感受到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步伐輕且穩(wěn),是武功扎實且高強的人,墨染立即停止自己偷看的行為,越上走廊里的橫梁,小心的隱藏自己的氣息。
從遠處走來幾個黑衣人,打開房門,為首的是一個挺拔的男子,身材稍顯稚嫩,但氣息沉穩(wěn),武功很高。
悄悄跟著這些人進入房間,越上屋中的房梁,屋中的情景便全數(shù)納入墨染眼中,那男子似乎察覺什么,轉身向門口看過去,見什么都沒有,便收回視線。
墨染在心里拍拍胸脯,嚇死了,以為會被發(fā)現(xiàn)。
這才仔細看看這個房間,屋中有個巨大的浴桶,下人們正往里面倒入水,與其說是水,不如說是漿糊,泛著青幽幽的光澤,但當墨染仔細觀察時發(fā)現(xiàn),那漿糊中還嵌著碧綠色的石塊,而那男子皺著眉,看著不是很好。
這個為首的黑衣男子武功高強,墨染也不敢隨便輕舉妄動,只好蹲在房梁上一動不動,一雙眼卻不放過屋里任何細節(jié)。
里面的幾人見到來人,起松了一口氣,恭敬的向來人行禮,“東方公子?!?p> 東方麒點點頭,急急走到浴桶旁,看著桶中男子,眉頭緊緊皺著。
“殿下,您怎么樣了?!鄙砗蟮暮谝氯酥钡脑儐?,東方麒瞟了一眼身后說話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但轉瞬即逝。
“麒,你…先回去,我…這回的狀態(tài)…不…太好,你得…回去…控制…住…局面!”桶中男子氣喘吁吁的說完這句話便脫力了,虛弱的靠在桶邊。
年輕男子抓住桶的邊緣,“殿下,您不會有事的,我去找大夫,您堅持住。”說完便要出去,卻被桶中男子抓住“麒,在…國醫(yī)救不了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只是時間…早晚罷了,你快回去,不要為我耽誤了大事,快走。”
墨染感到很奇怪,感覺心中有一絲抓不住的難過。
更奇怪的是,她總覺得這個殿下和黑衣男子很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見過你可是,自己才剛來到這里,根本沒有認識的人。
正在墨染奇怪的時候,黑衣男子從袖子中拿出一枚“紫水晶”,感覺像是紫水晶又不像,在麟將紫水晶放入木桶之際。
那個所謂的殿下一把握住麟的手,眉頭緊皺,“麟,這是最后…一塊魂石,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千萬…不能浪費在我的身上?!?p> 緊接著便吐血昏迷。麟掰開他的手,將“魂石”丟人木桶中,便轉身離開,也帶走了門內的人。
留下昏睡的男人。墨染確定他們走了后,便跳下房梁,走到男子跟前,只見桶中的魂石并沒有沉入水中,而是浮于水面,散發(fā)著微弱的紫光,墨染伸手拿出魂石,這魂石顏色變淡了,墨染上下擺弄。
“嘶”手中傳來劇痛,墨染翻手看,掌心全是鮮血,順著手掌的紋路滴落到浴桶之中,墨染奇怪的看著手上的魂石,其表面光滑,不可能會讓自己的手受傷???
還沒等墨染回神,手中的魂石開始泛出紫光,魂石上的血跡也逐漸消失,仿佛被吸收了一樣。
墨染:“…”這石頭還吸血,真是奇怪,待光芒散去,這石頭的顏色紫的發(fā)黑,墨染開始感覺身體有些無力,頭也開始發(fā)暈了。
不會吧,才丟了一點血,怎么全身反應來的那么嚴重。
感覺體力不支,墨染將石頭又放入水中,沿著來時的路返回。
她不知道,在她離去沒多久,桶中的男人便醒了,醒過來的男人將水中的魂石撈起,“這塊魂石的魂力怎么沒有消失,怎么……怎么還有些增長的痕跡,怎么會…怎么可能…”
而墨染卻并不知男子的糾結與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