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嘉恬手中拿著律師函,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道:“韓衍憲,我本來還對報道你的事情而感到愧疚,現(xiàn)在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勢力大,還是王法大。”
倪嘉恬想到昨晚父親打來的六個未接電話,便先給父親回?fù)芰穗娫捇厝ァ?p> “恬恬,昨晚你去了哪里?怎么電話也不接?我給你打了那么多電話,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嗎?”電話里父親蒼老而又焦慮的聲音令倪嘉恬心疼不已。
“爸,我昨晚在忙報社里的事情,我錯了,你不要擔(dān)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倪嘉恬虛心回應(yīng)。
倪父聽罷,更加生氣地訓(xùn)斥道:“我早就和你說過,叫你不要干這個工作了,你就是不聽。我這個做父親的心疼?。 ?p> 倪嘉恬知道,父親一道訓(xùn)斥起她來,就會沒完沒了,便匆匆應(yīng)付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倪嘉恬看了看時間,便將律師函塞進(jìn)包里,提起包欲到韓氏集團(tuán)與韓衍憲理論清楚。
同事見狀,都如同往日一般調(diào)侃道:“嘉恬,你寫的報道可被各大網(wǎng)絡(luò)平臺轉(zhuǎn)瘋了,現(xiàn)在你的名聲可大了?,F(xiàn)在是要接著去采訪那個跳樓女子了嗎?”
倪嘉恬聽罷,淡淡一笑,并未說什么,便匆忙離開了。
韓氏大廈里,眼尖的前臺又抓到了正想溜進(jìn)去的倪嘉恬。
“倪小姐,你怎么又來了?”問話里滿滿的嘲弄。
“拜托你通融通融吧,我有急事要找韓衍憲。”
可想而知,沒有預(yù)約的倪嘉恬又只能從一樓爬樓梯到三十樓去找韓衍憲這個變態(tài)男。
總裁辦公室內(nèi),韓衍憲正坐在辦公桌上處理公務(wù)。
陽光正好打在韓衍憲的背上,讓他看起來好像鍍上了一層金光。他認(rèn)真專注的樣子很好看,令倪嘉恬頓時傻了眼,差點忘了此行的目的。
“你怎么還敢來?”韓衍憲早就已經(jīng)用余光看到了倪嘉恬,他說話的時候不曾抬頭看她,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滿是不屑的意味。
倪嘉恬頓時回了神,氣急敗壞地說道:“韓總,你做了那樣的丑事,怎么還好意思給我律師函?。磕阋詾槟銠?quán)大勢大,就可以無法律,就可以抹去你的罪行嗎?”
韓衍憲怒了,他徑直走到倪嘉恬身旁。隨后,他狠狠捏住了倪嘉恬的下巴。
倪嘉恬被迫看著韓衍憲的眼睛,他好看的墨眸里充滿了怒火,但倪嘉恬并不畏懼。
“你們這些為了錢財與利益隨意扭曲實事的記者,有資格和我討論正義嗎?你知道因為你們的隨意報道,會給無辜的人帶來多大的傷害嗎?你還和我談?wù)x,呵呵,可笑。”
韓衍憲的表情突然有了變化,由開始的憤怒,變得……有些悲傷。
倪嘉恬突然想起了韓衍憲父親跳樓死亡的事情,她微微瞇起眼睛,失神片刻。心想,或許韓衍憲父親的死亡有蹊蹺。也或許,是自己誤會了他。
“可昨天我也是親眼所見,那個女人的悲傷不是裝出來的,而且,她怎么可能為了誣陷你而犧牲自己的生命和貞節(jié)?而你,就在一邊冷漠地看著……”
倪嘉恬不斷質(zhì)疑著他,而韓衍憲只冷冷地說了一句:“那好,你去醫(yī)院好好問問她。不過,我告訴你,你所做的事情已經(jīng)挑戰(zhàn)了我的底線,我必然是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韓衍憲的話令倪嘉恬脊背一涼,明明他說話的語氣是溫文爾雅的,旁人聽了卻會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一般。
倪嘉恬來到了醫(yī)院,病房中的女子已無大礙,可她的神情卻像是因為悲傷過度而癡傻了一般。
“江小姐,你好些了嗎?”倪嘉恬來的時候買了些水果,她放到了江蕓病床的柜子上。
江蕓見到倪嘉恬之后,又不可抑制地流了眼淚,嘴里喃喃說著:“謝謝……”
倪嘉恬一直在她病床邊守著,等她情緒穩(wěn)定了之后,倪嘉恬開口問道:“江小姐,你可以和我說說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為什么要跳樓?我是江北財經(jīng)報的記者,你把你的遭遇告訴我,我會幫你?!?p> 江蕓沉默了片刻,倪嘉恬從她的表情里看出了悲傷,糾結(jié),還有畏懼。
“記者小姐,我請求你幫韓少澄清,他并沒有對我做過什么,我的孩子也不是他的?!苯|突如其來的話令倪嘉恬愣住了。
“那么,江小姐你出事那天所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你為什么要跳樓?你的孩子又是誰的?你是不是受到了韓衍憲的威脅才被迫這么說的。如果是的話,你不要害怕,我會幫你的?!?p> 倪嘉恬此刻腦子里充滿了疑問,她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人之前一口咬定韓衍憲強(qiáng)暴了她,現(xiàn)在又要為韓衍憲說話。
江蕓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今天一早,韓衍憲便來醫(yī)院找過她。
在幾個月前,韓衍憲曾來他們酒吧里喝酒。江蕓沉迷于韓衍憲的相貌與錢財,便在韓衍憲的酒里下了藥。
江蕓覺得,若是與韓衍憲發(fā)生了關(guān)系,甚至懷上了他的孩子的話,她就可以飛上枝頭了。
可是,江蕓的計謀并未得逞。正在她要講酒送去給韓衍憲的時候,酒被一個小混混模樣的人搶去喝了,而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害她懷孕的人,也不是韓衍憲。
本來,江蕓想要將計就計,利用自己的苦肉計,以及輿論的壓力讓韓衍憲同意娶了自己,不惜以命相搏。
可是,韓衍憲做事太過心狠手辣,他要挾江蕓,如果再污蔑他,就逼迫各大醫(yī)院不接收她的母親,讓她的母親得不到治療。如果江蕓之后的做法令他滿意,他就讓她的母親去住本城最好的醫(yī)院,接受最好的治療。
迫于無奈,江蕓不得不妥協(xié)。
“記者小姐,我一直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韓總強(qiáng)暴我的事是我幻想出來的,孩子是我和我前男友的。你看,這是我的錯精神鑒定?!?p> 精神鑒定是偽造的,是早上韓衍憲帶過來的。這樣的說法,不僅可以挽回一些江蕓的名節(jié),也可以還韓衍憲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