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多月,你是怎么做到隱藏氣息的?”蘇飴不可置信地說,“難道是因為我異界能力消失的緣故嗎?”
“不,由于符咒還留在你體內(nèi)的緣故,你的能力早就不能使用了,只不過你整天想著如何留住白鞍,沒有發(fā)覺而已?!比~新很有節(jié)制地舔了口冰淇淋,“我之所以能夠隱藏氣息,是因為我找人幫忙,重塑了靈魂。順便,取消了和白鞍簽訂的戰(zhàn)寵契約?!?p> “什么?這不可能!”
“在這個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比~新將薯條朝對面推了推,“換言之,其實我跟你一樣,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只不過,我的體內(nèi)里沒有符咒?!?p> “雷克說過那個陰陽師很恐怖,現(xiàn)在看何止恐怖,一張紙而已,殺了我一次,還能封鎖住我的能力,簡直就是異界的克星……”蘇飴突然驚愕道,“對了!你是怎么從他手里逃出來的?他沒有殺你?”
“只要一息尚存,任何困難都有被解決的希望。”葉新微微一笑,“你真的不吃任何東西嗎?我這里有錢,可以請你?!?p> 蘇飴盯著葉新,“為什么要救我?”
“因為事有蹊蹺。”葉新的舌頭很長,居然可以舔到自己鼻尖上粘的冰淇淋,“本以為你和雷克是想殺了白鞍,可那天在門外,我突然想到和陰陽師戰(zhàn)斗的時候,因為性命可能不保,所以我用人形的二十年壽命為代價,將靈魂綁定給強制解除了?!?p> “可是我聽伽麗洛說過,靈魂綁定是戰(zhàn)寵為了保護主人而形成的保護類契約,是由戰(zhàn)寵主動發(fā)出,和戰(zhàn)寵契約根本就不是一個性質(zhì)?!?p> “沒錯,所以我說了,戰(zhàn)寵契約是找人幫忙解除的?!比~新說,“言歸正傳,那天我在衛(wèi)生間里,看到了雷克的尸體。”
蘇飴望向別處,突然沉默了。
“雷克為了完成任務不惜把你交給白鞍我能理解,可是你的老公死在衛(wèi)生間里……”葉新瞇縫著眼睛,“而且從這兩個多月來看,你是真心喜歡白鞍,難道我們都錯看了真相嗎?”
“沒有!”蘇飴的雙手拍在桌子上,引來快餐廳里周圍人的目光,她壓低聲音辯解道,“我就是要報復雷克,誰叫他一直在外面找別的女人!”
“是這樣嗎。”葉新吃了最后一口蛋卷,“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從你和白鞍在一起后,情商變得越來越低了,先是在賓館幫助李木子,得意忘形地展示了一番自己演戲的能力,反而讓白鞍覺得看不透你,失去了他對你的信任?,F(xiàn)在更可怕,你居然連說謊的時候,都那么緊張。”
“你是怎么知道這么多事情的!”
“朋友多了路好走?!比~新露出了微笑,“在監(jiān)視你們的同時,我可沒閑著呢。”
“兄弟有福啊,女朋友可真漂亮??!”幾個剛吃完飯的高中生臨走前對葉新打趣道。
“謝謝,你們會找到更漂亮的,但是記得不要耽誤學習?!?p> “哈哈哈,這人可真逗。”
“是啊,臉上還畫了胡須,以為自己是鳴人呢哈哈哈。”
“這樣也能找到女朋友?”
幾個高中生連說帶笑的出了快餐廳。
蘇飴咬著嘴唇,死死地握著拳頭,糾結了一會,她突然哀求道:“三歲,你都已經(jīng)解除了契約,就不要再打擾我們的生活了好嗎?”
*
“打擾?”二叔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憤怒,“小鞍,從小到大我都沒打過你,但你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是……我過分……”我懶洋洋地癱在沙發(fā)上,“佟婉晴,你是不是閑的???”
“你二叔找你都找瘋了,現(xiàn)在崎河市滿大街都是你的尋人啟事,我看通緝犯也不過如此?!辟⊥袂缤崎_臥室的門朝里看著,“白哥,你想怎么過我們大家誰都管不著,但是麻煩你做事情考慮下后果,這樣突然消失會讓大家覺得你遇到了什么危險?!?p> “那真是讓你們費心了啊。”我就很不理解這個佟婉晴,她幫著葉梓找木子無可厚非,畢竟是好閨蜜。但是!我讓誰擔心了關她什么事???仗著自己家里有幾個錢就到處逞能?顯著她孝順了?還把我二叔帶過來了,可真有意思。
“您也看見了,他明擺著就是故意躲著所有人,自己藏了起來。你說這樣的人怎么找?這事怪我張叔不幫您嗎?”佟婉晴關上臥室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李木子也好,白鞍也罷,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真正心疼自己女朋友的人才不會這個樣子。要不是白鞍這事鬧的滿城風雨,把公安局張叔折磨的整日苦不堪言,她才不會來管這檔子破事,愛死哪死哪,叫聲白哥純屬礙著同學都這么叫給個面子,真以為他自己是香餑餑?。靠此且粸€泥的死出!
“小姑娘,今天真的是麻煩你了,老張的事,回頭我親自登門給他道歉?!倍鍑@了口氣,“我這也是實在著急,沒辦法才……”
“別別別叔,我這腦袋實在是聽不進去你們那套事,也不懂什么規(guī)矩,反正現(xiàn)在人幫您找到了,事也解決了?!辟⊥袂缙沉搜厶ь^望著天花板的我,慢聲細語地說,“那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白哥?!?p> “啊,拜拜。”我連客套都懶得跟她客套,趕快走才好。
隨著關門聲響,二叔一把薅住了我的頭發(fā),“小兔崽子!我真是把你給慣壞了!”
“干嘛呀二叔!疼!你別扯??!”
“你給我過來!”二叔把我薅到大廳里較為寬敞的地方,一腳踢在我屁股上,緊接著就是個嘴巴子。
我捂著臉呆呆地望著,真的從來沒見過整天圍著圍裙做飯的二叔這么兇過,眼睛瞪得發(fā)紅,他指著我的手臂不住地顫抖著:“你可真行啊白鞍,早戀,逃課,打架斗毆,現(xiàn)在干脆學都不上了!你就是個不良少年你知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叔和雷克長得一樣緣故,一股無名之火直竄心頭。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天天做飯,從小我被欺負你都沒管過我!人家被欺負了當?shù)闹苯永⒆痈娴叫iL那里,不給個說道非把學校鬧翻了天!我被欺負了呢?!你告訴我啥?做人要寬容?!我寬容個大雞兒鬼?。≡谖疑砩习l(fā)生過什么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愛上哪住上哪住!你管那么多干嘛?”我這一情緒上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你他媽又不是我親爹!”
具體的感覺說不上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蘇飴也好,二叔也罷,越是親近的人就越控制不住,有幾句不順心的那股火就會竄上來,典型的窩里橫。但是話說回來,我挨打的時候誰幫我了?李登天那是硬生生地把我腿給踩折了!二叔那時候在哪呢?蘇飴那時候在哪呢?痛苦都經(jīng)歷完了事后關心有個屁用啊!
我他媽放松消遣兩個多月就是墮落?這個找那個問的,佟婉晴臨走前什么眼神啊那是!她有毛病吧?這世界有那么多富二代一玩就是一輩子,都頂個腦袋四條腿,憑啥他們可以我就不可以?
我藏起來怎么了?我躲起來怎么了?都他媽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嗎?貓能說話人會飛,神仙打架都不是吹!把我們班級隨便拽出來一個讓他看看雷克的心臟被海帶給扯出來,有哪個能他媽像我一樣撐得住我跟他姓!
二叔愣了好一會,然后回過神,一步邁上來給我好頓電炮飛腳天馬流星拳,似乎是為了拳法上的節(jié)奏感,他嘴里還不住地隨著捶打的拳頭數(shù)節(jié)拍:“真是給你慣的!慣的!慣、慣、慣、慣的!”
“有種你就打死我!”我抱著頭大喊著,偏不求饒,沒辦法就是抗揍!嗨喲,這種打法跟李登天他們比算個啥???小事兒!論挨打這一塊,都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