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隨遇整整在床上修養(yǎng)了七天才能起來,她必須要問清楚。
去大殿的路上碰到王璞抱摞賬本,司溟跟在右側(cè)。
“他在不在里面?”寧隨遇直接尋問王璞,她一直覺得王璞人不錯,用他代替“陸文曦”。
王璞挑了挑眉峰,不受寵的王后找主子干什么?粗略打量一眼,未施粉黛旋即在心里想:要勾引也得夠格才行,他真是多慮了!
“王不在里面,您進去等他便好?!?p> 寧隨遇道謝,進去。
司溟瞥他眼,“主人從不喜歡別人到書房找他,你是知道去找主人議事的領(lǐng)主凡不是天塌下來的大事一律打頓再說,看你平時對她挺尊敬的。”
王璞表現(xiàn)得懶洋洋,“那只是表面功夫,鄙人只對美人憐香惜玉?!?p> 他狹促的笑了,“況且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有天塌下來的事?!?p> 言下之意十分明顯。
寧隨遇進去等了一個時辰未見人來,坐在凳子上坐得腿麻。殿內(nèi)裝修豪華,屏風(fēng)后小葉紫檀的書架擺放幾本詩選,手指摸上去落一層灰。
純粹是做裝飾的吧,魔尊會讀凡塵的詩嗎?她注意有本厚度五厘米的大書,取下來燙金的字體寫“創(chuàng)世記”。
創(chuàng)世記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名字,從創(chuàng)世記載到現(xiàn)在?寧隨遇翻開看,文字奇形怪狀,連她這個從現(xiàn)代過來的考古學(xué)家都不認識。
不過也沒有什么好奇怪,十九州有十九州的文明體系,在這個修仙、妖、魔、鬼、神、人、獸,一體的瑰麗世界,她個外來戶怎么能全部了解。
寧隨遇從新放到書架上。又站了約莫一個時辰,他今天不來難道要空手而回?
與其問他不如在書房里找找看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一旦有了大膽的念頭便怎么也控制不住。
照陸文曦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也不會說什么好話,總給感覺陰陰柔柔雖然只見過一面,見過一次就夠受了。
寧隨遇從心里厭惡他,如果能從書房里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不用見陸文曦,看樣子今天是不會來。
兩個偏房看看快速就出來,她想著。光線暗模糊依稀看見房內(nèi)擺設(shè),如黑洞越這樣越勾起她的探究欲。
寧隨遇貓腰快步跑進去,房間內(nèi)堆放著書籍珍寶之類的,她拿起寶藍色的花瓶誰知下面像按了吸盤般拽不動。
發(fā)現(xiàn)什么寶貝了?神情嚴肅慎重,轉(zhuǎn)動花瓶,柜子從中間移開道門。
寧隨遇走進去,魔族特有的黑巖石鋪成的地板,墻壁上掛滿了畫,而且畫的是同一個女子。
紅衣鮮艷飛揚,暴露著纖細的腰肢,高叉紅紗里白瓷的長腿若隱若現(xiàn),玉足點地生金蓮。
嘗矜絕代色,復(fù)恃傾城姿。筆者畫技高超,使觀者仿佛身臨其境,桃花落雨、紫竹林、月下對酌。欣賞見美人的英姿颯爽,不羈俗世。
“誰叫你進來的?滾出去!”怒吼扯住寧隨遇手腕拽出來。
她被吼得一哆嗦,嚇得不敢說話,不由想:他怎么會在這?也太倒霉了。
而陸文曦此刻還穿著雪白的褻衣,青絲紊亂,好像是剛醒的樣子,那畫里的女子是誰讓得他這般著急??她好像抓到什么了不起的東西。
拽出來直接用力推到冷硬的黑巖石地板,她膝蓋磕得生疼,估計流血了。
寧隨遇心中懊惱,完全是不會讓抓住,該死,都怪她被那副畫吸引的分神,寧隨遇面紅耳赤像個小偷教主人抓到。
事情總是在你以為不會發(fā)生的時候發(fā)生,偏偏大把的時間他就掐著點來,心中明明有預(yù)料。
他又會怎么處置她?再次推入巖漿涅槃,寧隨遇想想就異??謶?p> 陸文曦坐書案后,閉目,胸口因生氣而微微起伏。他真是懶得理這個丑八怪,已經(jīng)涅槃過還能拿她怎樣,連續(xù)兩次涅槃受不住會死。
一時沉靜下來,濃烈的寒意在空氣中爆炸,寧隨遇仿佛是等待判決的死囚徒。
陸文曦側(cè)過頭睥睨,“我說滾,你還想讓叫我重復(fù)第三遍是嗎?”冷笑聲,冰紫色的眸底盡是嘲弄。
面上火辣辣的燒著,她此刻的感受就像赤身裸體被人用皮鞭抽一下一下抽打。
寧隨遇不能走,如果走了還得找機會見他而陸文曦明顯煩她,一個討厭他深呼吸口收斂情緒,即使如此還帶了顫音,“你為什么娶我?”
陸文曦一字一字道:“你不需要知道理由?!?p> 寧隨遇震得啞口無言,他分明是不想告訴她,從地上爬起來,唯唯諾諾說:“我想回家?!?p> 陸文曦,“嗯?!?p> 寧隨遇愣了下,這是同意了?立即欣喜若狂。
之后她迷迷糊糊的出了書房,走起路來都是輕飄飄的,滿腦子都是她要回家,她要回家。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寧隨遇沒有走聳拉著頭,一動不動顯得格外陰森。
陸文曦當然感覺不出,誰還能有他邪?十分厭惡,“怎么還不滾,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寧隨遇手指輕微顫動了下,緩緩抬起頭直視陸文曦,美眸隱隱涌動晶瑩,嫣然笑:“原來你喜歡她是嗎?”
最后幾字說的是咬牙切齒。
陸文曦錯愕住,眼前閃過她疾跑的殘影,寧隨遇去的方向是室內(nèi)。
陸文曦騰下子站起來,心急如焚直接動用靈力。
仍是來晚步,寧隨遇撕破中間那副最大的畫,拿著慘片癡癡笑朝他炫耀,“這就是你喜歡的,讓我毀了,陸文曦你娶了我就只能愛我一個,除我誰都不可以。”
陸文曦轉(zhuǎn)瞬間移形換影到寧隨遇面前,捏起她下顎,用了死力幾乎要捏碎,近距離打量那塊丑陋無比得胎記,“你這個瘋子?!?p> 用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只有兩人可以聽見。
他五指去勾她左手,和戀人一樣十指相扣,在他寬大袖口籠罩下,往反方向掰,血肉下骨骼注入劑金針直逼心臟。
穿骨之疼,左肋骨往深處心臟漲開急劇跳動,寧隨遇仰面呼出。
寧隨遇正是被這種疼痛震醒的,不是已經(jīng)走在路上,怎么又會到暗室?巨大的痛苦她使汗流浹背下意識甩開陸文曦,“你又干嘛?放開?!?p> 反而更用力,“放開?你舍得嗎?”幾乎貼著她面說
寧隨遇扭頭錯開,“你說什么,我聽不懂?!币粽{(diào)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