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孩子越說越離譜,單映雪小臉越來越紅,好像要滴出血來一樣,紅著臉狡辯著,‘沒有!沒有!’
‘看她臉都紅了!’
‘就是,就是?!?p> ‘滾啦,滾啦!你們這群混蛋,我倆就是在一起了咋地!’單映雪一邊喊著一邊對這幫孩子一通亂打。
那幫孩子笑著跑遠:‘承認了吧!哈哈哈!’
今天單映雪沒有去找阿健玩,躲在家里紅著臉想心事,怎么想怎么覺得阿健好,怎么想怎么想去找阿健,又不好意思,覺得這樣會不會又被那幫孩子笑話。今天單映雪沒有去找阿健玩,躲在家里紅著臉想心事,怎么想怎么覺得阿健好,怎么想怎么想去找阿健,又不好意思,覺得這樣會不會又被那幫孩子笑話。就這么幾天沒去找阿健,最后忍不住還是去找阿健了,阿健正在心不在焉的放羊,看到單映雪來了頓時喜上眉梢,笑著打招呼,而單映雪卻手腳不知道放在哪里,不自然的站的老遠打招呼。阿健沒發(fā)現什么不一樣的,和平常一樣和單映雪說話聊天:映雪,“你這幾天不來還以為你病了,我和阿爸要了點炒米打算晚上放完羊去看你,既然來了那就現在吃吧!”說著把放在旁邊的小包裹打開,里面是小米粒大小的顆粒狀食物。
單映雪坐在距離阿健不近不遠的地方:“那個,你自己吃吧,我……我不餓?!?p> 單映雪心里想不能靠那么近坐著,男女有別嘛、不能吃同一個袋子里的食物,夫妻才不分彼此嘛!這么想著和阿健很拘束的呆了幾天,太別扭了,于是單映雪自己告訴自己‘我以后就嫁給阿健了,什么亂七八糟地禮節(jié)統(tǒng)統(tǒng)見鬼去吧!’這方法果然有效,單映雪再次變得大大咧咧起來,放肆的搶阿健的東西吃,一起玩的開心了大膽的擁抱阿健,變得啥都和啊建說,那幫孩子再跑來說什么……在一起、親一個、睡一起、生一個、生一窩!她就掐著腰說‘對,我倆就打算生孩子了咋地!’
“看你們兩個年齡應該快結婚了吧?”張偉壞笑著問。單映雪搖了搖頭,流露出悲傷的表情,不再滔滔不絕地說自己和阿健的故事,張偉覺得肯定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也并沒有去催單映雪繼續(xù)講。過了十多分鐘,單映雪深吸了一口氣:“他吃了我給他的毒果變成啞巴了?!?p> 年僅六歲的單映雪聽大孩子說今天是情人節(jié),是女孩子追男孩子的日子,只要送給男孩子自己摘下的又大又漂亮的果子,男孩子吃了就代表喜歡自己,于是單映雪孤身一人離開部落,尋找一個長果子的樹,可是……放眼無邊的草原,全是草,哪里有什么樹。
單映雪一直向西走,終于穿過大草原來到了有灌木的地方,小單映雪擦了擦汗,找到了一株奇怪的植物,她不認識這株植物,從來也沒見過,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株植物上面長著紅得發(fā)紫的大果子,單映雪挑了一個大的,就往回走,等回到部落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沒有先回家,而是去了阿健那里。
就見到阿健坐在自己家門前低著頭不知想什么呢?!⒔。 瘑斡逞┮贿吪芤贿吅耙贿呥€揮著手中的果子。
‘你上哪里去了!’看到單映雪的阿健還沒等單映雪跑到近前就大聲質問,‘你家里人都擔心壞了你知不知道?’
單映雪頓時蔫了,就像個錯事的孩子,把果子藏在身后,生怕阿健像她阿爸一樣把自己辛辛苦苦弄得東西摔地上,被阿健劈頭蓋臉數落了一頓之后單映雪從背后拿出了那個果子說:‘這個……給你吃?!?p> 阿健看著果子有些發(fā)愣,這才想到今天是情人節(jié),是女孩追男孩的日子,‘下……下次不要做這么危險的事了?!?p> 夜色很暗,兩個孩子都沒有看到對方害羞的表情和紅紅的臉蛋。阿健接過過自己吃了一口,阿健沒有像阿爸一樣毀了自己的努力成果,單映雪興奮地都想跑起來??晒映缘揭话氲臅r候阿健突然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顯得極其痛苦。
‘阿……阿健你怎么了?’單映雪看到阿健如此痛苦,不知怎么回事。阿健嘴張了張,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單映雪手忙腳亂了半天后才想起來去找老醫(yī)生看看怎么回事,她扶著痛苦的阿健來到老醫(yī)生的氈房前,沒有敲門直接沖了進去,然后對著正在阿健來到老醫(yī)生的氈房前,沒有敲門直接沖了進去,然后對著正在讀書的老醫(yī)生大聲嚷嚷著:‘請您快救救阿健吧,他要死了!’
老醫(yī)生看到阿健的痛苦表情,皺著眉頭剛想要讓阿健躺床上,就看到阿健手里死死握著的半個果子,老醫(yī)生馬上拿了個小勺子塞進阿健的喉嚨里??吹桨⒔「纯嗔?,單映雪剛想說什么,老醫(yī)生就低沉的說‘去把門旁邊的木桶拿過來!’單映雪照辦,剛拿過來阿健就被老醫(yī)生的那個勺子刺激的吐了出來,把剛剛吃進去的果子和晚上吃的羊肉都吐了出來,沾了老醫(yī)生滿手都是,就這樣老醫(yī)生還在用小勺子再阿健喉嚨里攪,阿健又吐出了很多的胃酸,直到再也吐不出東西,老醫(yī)生才停下來,把阿健扶到床上躺下。
阿健喘著粗氣,不那么痛苦了,老醫(yī)生拿過來清水給他漱口,又讓單映雪把那裝滿散發(fā)著惡臭的嘔吐物端出去,單映雪回來站在一旁。
‘他是吃了這個果子吧?’老醫(yī)生指著阿健手里死死的攥著的咬了一半的果子問。單映雪點頭,老醫(yī)生緊皺著眉頭說,‘這個果子名叫花青喉,是毒果,會讓食用者咽喉神經失去知覺,簡單點說就是變成啞巴?!?p> ‘那……那怎么辦啊?’單映雪問,眼中無法掩飾那焦急。
老醫(yī)生搖了搖頭回答他:‘沒有解藥,這輩子都會是啞巴了?!?p> “哇啊——”單映雪坐在馬車上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說那痛苦的回憶,“自從那次以后阿健就再也沒說過話,我那么喜歡他卻把他變成了啞巴,我還有什么臉要求他娶我???”
“那個……”張偉坐在旁邊拉了拉單映雪,想說什么,而單映雪被張偉拉一下就掙一下,然后說個不停。“我好喜歡他呀,我想嫁給他啊,哇啊啊——”
“阿健他……”
“能有什么辦法,都怪我都怪我!”
“你后面……”
“他一直陪在我身邊這些年我一直希望有一天他能主動給我點暗示什么的,暗示要我嫁給他。”張偉看了看一邊狂擦淚水,一邊不停地說個不停的單映雪,又看了看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后面的阿健,好尷尬的感覺,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當哭聲稍稍緩和了一些,單映雪又繼續(xù)說起了后面的事:“阿健他從第二天起就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阿?。“⒔∧愕鹊任?!’遼闊的草原上一個小女孩在追一個小男孩,男孩玩了命的狂奔,女孩跑不了那么快,在后面直喊。等到阿健終于停下時張開嘴向著天,憋紅了臉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痛苦的跪在地上。單映雪氣喘吁吁地追上阿健,想要把阿健扶起來,阿健卻一把推開她自己站了阿健扶起來,阿健卻一把推開她自己站了起來,然后攥緊拳頭向回走。
‘嗚嗚嗚……’單映雪又跟在阿健后面,拽著阿健的衣服小聲哭,‘對不起……對不起……’
阿健不理單映雪,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粗氣從牙縫里噴出,攥緊拳頭向前走。自從阿健認識單映雪以前,其他孩子都會閑著沒事就跑來欺負他,說他是沒阿爸的小孩,說他是寄養(yǎng)在別人家的奴隸,阿健那時候很生氣,后來就習慣了,也不在乎他們怎么說了,自己放自己的羊,直到單映雪來找他,單映雪真心和他做朋友,兩個人關系越來越好,有時候阿健也想著長大后自己身邊這個女孩嫁給自己多好啊!可是就在情人節(jié)那天這個自己認為很好的女孩卻把自己變成了啞巴,把自己變成了啞巴!阿健再次用力推開這個跟屁蟲,單映雪摔在地上哭個不停,阿健回到了自己寄住的人家。單映雪則就坐在門前哭,主人看到她就勸她回家,單映雪哭著回到了家。
第二天依然如此,阿健做自己的事,單映雪就在一邊哭,請求阿健原諒,幾天過去了,那群孩子知道了又來欺負阿健,這次的詞換了‘沒阿爸的啞巴!’
‘養(yǎng)在別人家的啞巴!’
‘哈哈哈!’阿健蹲在地上,低著頭,那群孩子看不見他的表情,單映雪剛來就看見那群孩子圍著阿健轉圈說那些話,然后單映雪二話不說就沖上去對那群孩子拳打腳踢,那群孩子和以前一樣笑著逃走,單映雪剛想扶阿健起來就被阿健突然跳起來撲倒了單映雪,掐著她的脖子一直張嘴,卻絲毫發(fā)不出聲音來。
單映雪也生氣了,一腳踢開阿健,然后撲倒他,兩個孩子扭打在一起,單映雪竟然還占了上風,她騎在阿健身上一通亂打之后跑了。
第二天那群孩子又來了,這次多了個領頭的——單映雪。
這大幫人來到阿健身邊就說他是啞巴、是沒親人的啞巴、沒人喜歡的啞巴。這里面單映雪說的最毒,她說‘阿健你是個廢物,你阿爸沒用在戰(zhàn)場上死了,你這個寄生在別人家的寄生蟲,活該你成了啞巴,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沒有人會喜歡你的……’
漸漸地那群孩子都不說話了,都看著單映雪,而阿健只是蹲在地上低著頭?!疀]人喜歡你,你抬頭看看有誰喜歡你!抬頭?。√А?p> 單映雪叫阿健抬頭,阿健不理他,于是單映雪拽著阿健的頭發(fā)硬拉了起來,她看到的是血絲遍布的眼球,咬破的流血的嘴唇,極度怨恨和極度悲傷的眼神。單映雪不記得看到那個眼神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這天下午的時候,單映雪拿了一把匕首來找阿健,卻聽阿健寄住的那個人家的主人說阿健午飯的時候就沒回來吃飯,還問單映雪沒去她那里嗎?
‘那……阿健走的時候是向哪邊走的?’單映雪有種不好的預感,預感阿健再也不會回來的感覺。
‘東邊?!侵魅酥钢鴸|邊說。
單映雪聽罷就跑回家,從馬圈里找了一匹看上去很壯的紅馬,放上馬鞍騎上去。旁邊過來個牧馬人的看到大驚失色,大聲提醒她:‘我的小公主,那是單于大人剛從野馬群里套回來的還沒訓服呢,你快下來啊!’
單映雪根本不聽,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這匹烈馬便受刺激在窄小的馬圈里撒起了野,單映雪又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刺激的這匹烈馬竟然從高高的圍欄上跳了出去,向著遼闊的草原馳騁而去,留下看傻眼的牧馬人。
烈馬一邊尥蹶子一邊想把單映雪摔下去,可單映雪只想著追阿健,這匹烈馬一走不對道就抽他,還打臉,烈馬嘶叫著向著東跑去,眨眼之間就已經跑出幾里地了。
可惡啊,可惡的單映雪竟然那么說,虧我以前還以為她是誠心和我做朋友呢,還有那群兔崽子,整個部落都可恨,如果不是單于發(fā)動戰(zhàn)爭阿爸就不會死,我要去修煉,等有了實力看他們誰還敢說什么,到時候就把他們全殺了,全殺了!
不對,我有留下單映雪折磨她,把她也變成啞巴,再把她的肉一點點割下來塞進她嘴里!不停地在心中詛咒著,想著如何報復那個部落,就在這時身后響起了馬蹄聲,單映雪騎著那匹烈馬馳騁而來,那匹烈馬持續(xù)狂奔了有一小時,已經疲憊的東倒西歪,身上也是多了無數的鞭子印。
‘阿健,終于找到你了!’單映雪跳下馬,想要抓阿健,害怕他跑了,阿健卻撥開她的手,還是異常氣憤,仿佛在說你找我來干什么。
被撥開手單映雪才想起來阿健還是在恨她,于是單映雪馬上拿出之前準備的匕首,雙手遞給阿健說:‘給你,你就用它來報復我吧!只要你原諒我,怎么刮我都行,劃我嘴吧,讓我和你一樣,還不解氣的話眼睛鼻子耳朵都可以挖掉!’
這些懲罰是單映雪能想到的最狠的辦法了。聽著這話,阿健一把奪過來那把匕首,再一腳踹翻單映雪,騎在她身上拔出匕首。
小腹被踢得很疼,單映雪仰面倒在了地上,看著阿健騎在了自己身上,猙獰的笑著拔出匕首。在記憶里阿健偶爾會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更多的是柔和的微笑,就像陽光一樣溫暖,而現在的阿健讓她感到恐懼,竟然蹭著身子往后躲,卻無法動有種瀕死的感覺。
她閉上了眼睛,果然好多了,身上傳來阿健的體溫,并看不到即將發(fā)生的事情,而想著阿健能馬上原諒自己更是給了自己很大的安慰,只需要忍受一點點的疼痛就好。單映雪緊閉雙眼,雙手也緊緊抓著能抓著的草,等待著阿健的怒火。
而阿健拔出匕首后本想著把單映雪的頭直接砍下來,卻看著這個自從父親戰(zhàn)死后一直陪著自己的女孩目光突然變得茫然,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忘了什么呢?怎么也想不起來,總覺得很重要,沒想起來之前單映雪不能死,不然自己一定會腸子都悔青。
就在阿健猶豫的時間里遠處突然傳來大隊的馬蹄聲,馬蹄聲由遠而近,來的人群是單于對頭和幾個手下,都是壯漢,帶著弓箭和馬刀。
‘嘿,我就說之前看見一匹不錯的千里馬跑過去,這不正是嗎?’
‘這馬真不錯,就是這身上誰這么欠揍給抽的???’另一個手下說。
而那個領頭的則到了這里并沒有看馬,而是一直盯著單映雪,許久才說:‘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單于那個混球的寶貝閨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