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所有人眼里,惠寧長公主她本身就算個罪,她那一半蘇家的血脈是個罪,而人們之所以容忍她身在長公主的位子上那么多年,也僅僅只是看在她身體里的另外一半君家血脈而已。
“君漣曄從小就被夾在君家與蘇家的夾縫里,她只能在這個夾縫里求生存。
“興國公府還在的時候,是她這輩子地位最高的時候,興國公府畢竟也是個國公府,讓她擁有一個公主應該擁有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但就算如此,真心疼愛君漣曄的恐怕也只有先皇后,先皇后很疼愛君漣曄。除了先皇后以外的所有人,都不可能一心一意的對待她。
“只因她身體里這相沖的血脈,就連她的外公,當時的興國公都不可能對她毫無芥蒂……對于君家來說,她身體里另一半蘇家的血脈令他們芥蒂,對于蘇家來說,也是一樣。
“接下來,興國公府沒了,但她也能夠保證她身為公主的基本權利,畢竟宮中皇后猶在。
“后來,她的母親蘇顏忻自殺身亡,她的地位才一落千丈。
“不過也至少能夠保證她不被她兄弟姐妹之外的人欺負,畢竟她的先帝的女兒,先帝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至于她的兄弟姐妹,誰讓她因為她母親的所作所為徹徹底底的得罪了當時身為太子兼皇長子的陛下呢?
“再后來,先帝駕崩,她的地位就成了今天這樣了。
“你沒察覺嗎?連守衛(wèi)宮門的普通禁軍都能給她臉色看,更何況那些官員們?
“所以,忘了她的身份吧,她這么懦弱本身也沒什么不合理的?!?p> 林瑾陌沉默了,沒錯,沒什么不合理的,應該吧……
林瑾陌突然想起還有另一個人在,于是問道:“千吟?”
一直在觀看景月與林瑾陌爭論的君千吟攤攤手,坦然的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景月敲敲桌面,道:“行了,別想那個了,就算惠寧長公主真的有問題,也不是我們只見了她一面就能看出問題的?,F(xiàn)在應該想想我們眼前的麻煩……”
“眼前什么麻煩?”林瑾陌疑惑道。
景月加重了敲桌面的力度,眉間微微抽搐地道:“我們離開了半天,而這些需要手頭上處理的事情是一天的量……”
林瑾陌也反應過來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景月忍無可忍地翻看著那些事務的卷宗,一邊看一邊往外挑:“哥哥,你跟刑部說,里面大多數(shù)刑部自己完全能夠拿主意卻只怕得罪人就推給哥哥拿主意的事務統(tǒng)統(tǒng)挑出來,以后這些事情我們不管了!我們也不是替他們得罪人的冤大頭啊?!?p> 君千吟無奈:“我也想啊,可我現(xiàn)在主管刑獄,他們真要堅持往我這邊塞我也推脫不了?!?p> 景月看向林瑾陌,道:“明天你回刑部一趟,把這事跟刑部說了,讓他們能自己拿主意的就自己拿主意!要是再讓我看到這些不必要看的案子,刑部的日子就別想好過了!順便!看看刑部現(xiàn)在是有多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