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湘頓了頓,刻意留下了讓君千錦思考的時間,才繼續(xù)道:“你們現(xiàn)在再去陛下跟前提這件事,簡直就是與重提舊事沒什么兩樣,陛下只是克制著自己不去回憶往事,卻并不代表他回憶不起來。
“你們?nèi)羰窃偌て鹆吮菹滦闹械某鸷蓿腔輰庨L公主就必死無疑了……而你們不是千姬,你們攔不住陛下;陛下也不再是太子,他是這個國家的皇帝,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從地位上壓制他的決定了。
“你們現(xiàn)在去陛下面前為惠寧長公主鳴不平,結(jié)果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甚至很可能,惠寧長公主的命就沒了。
“你們?nèi)チ?,很可能要了她的命;你們不去,對她才是最好的?p> “有的時候,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選擇。”
君千錦沉默了。
“父皇當年……就想殺了惠寧皇姑母嗎?”君千錦有些落寞。
齊湘點點頭,又道:“千錦、千吟,你們不要叫她惠寧皇姑母,要叫她惠寧長公主,她只是長公主,僅此而已?!?p> 君千錦蹙眉道:“可……”
齊湘嘆息道:“千錦,我知道你很善良,所有有些事情讓你去做,你可能接受不了,但你換位思考一下。
“你想一下,如果經(jīng)歷過那些事情的人是你,我被人害死了,而害死我的人又自殺了,但她留下了一個女兒,而面對這個你仇人的女兒,你心中對她的感覺是如何的?”
君千錦愣住了,他的嘴唇微微顫抖。
齊湘直視君千錦的眼睛,繼續(xù)道:“千錦,在那種情況下,哪怕你再客觀的去想那位仇人的女兒,你就可以做到不仇視她嗎?”
君千錦沉默,半響后低聲道:“委實的說,我承認我做不到?!钡壑械拿悦s消失了很多。
齊湘微微一笑:“所以千錦,現(xiàn)在你的選擇是什么?”
君千錦吐出了一口氣,他眸中的迷茫消失了,心中卻充斥著一些復(fù)雜的情感,他道:“母后,兒臣明白了,多謝母后……兒臣不去了?!?p> 齊湘松了一口氣,道:“你想通了就好?!?p> “讓母后擔(dān)憂,是兒臣不孝?!本у\有些歉疚。
齊湘搖頭失笑:“說這些做什么?”
君千吟卻突然道:“湘姨,母妃為什么會說,父皇為了太子之位將她舍棄了?”
齊湘猛地一咬唇,懊惱的一皺眉,糟糕,說漏嘴了!
君千錦的臉色也僵住了。
齊湘頗為無奈,只是這無奈卻并不多,她一直都想讓君忱淵跟君千吟說,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不會去說明,但也不會再去刻意掩飾!
于是,齊湘直接道:“千吟,這里面當然有事,抱歉瞞了你這么久,你父皇不讓我跟你說,非要他親口告訴你,他由于自己的私心一直沒告訴你,但我也不能說,他會告訴你的,也別找他去問,我倒是要看看,他準備瞞你多久!”
言罷,齊湘不滿的冷哼一聲,顯然對君忱淵的做法十分不滿。
君千吟眉頭緊皺,但他終究沒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