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無雙少年國相VS扮豬吃老虎皇子(47)
容易沉默良久,慢慢走上前,伸出手,輕輕扶起她。
“阿遠,我信你。”
她抬眸,睫毛微顫。
容易看著淡遠,突然笑了:“阿遠可知,其實我一開始并無爭權(quán)之心?!?p> 她輕輕點頭。
容易目光溫柔:“皇兄死后,十一頻繁來我這,心思已經(jīng)寫在臉上了,而七哥,香檀盛會之后,我們就再也沒有好好的談過琴下過棋了,我才知道,以前的兄弟深情,都是假的。阿遠,母妃給我取名為易,無非就是想讓我簡簡單單地活著。而現(xiàn)在這般模樣皇權(quán)爭霸,我怕是連母親最期待的愿望都完不成了?!?p> 語氣雖溫柔,卻含著無奈和蒼涼。
淡遠沒動。
他似是嘆了一口氣,走到窗前,微風輕拂,墨發(fā)飛揚,微微抬手,似乎想抓住遠方的一絲月光。
而后,淡遠聽到他淡淡的聲音:“這一番虛妄謀略,爾虞我詐,爭爭搶搶,到頭來,不過一尊孤冷的黃金座,在我眼里,它連這月光,都是不及的?!?p> 淡遠看向他清冷的背影,目光微動。
容易轉(zhuǎn)過身,彎了彎眼眸:“可是,阿遠,我的不爭不搶,換來的卻是皇兄的慘死,母后于后宮的寸步難行陰謀詭計之毒。若是能護住身邊心愛之人,我便踏入這萬古骷髏,血色漫天想皇權(quán)之爭又如何?”
她心中泛起一朵朵浪花,擊打著心房,似是海中的浪,匯聚成漩渦,卷碎巖石。
想必前世,容易為了滄瀾,才加入了皇權(quán)之爭,卻不想,他心愛之人卻親手殺了他。
她緩緩坐在軟糯的坐墊上,慢慢沏起了茶。
裊裊霧氣伴隨香爐之氣,纏繞在靜靜的書房之中,帶著絲絲清雅,潤著淡淡秀色,迷人又醉人。
容易見她這般從容姿態(tài),也淺淺一笑,坐在她對面。
書房里,兩為風姿卓越的少年,對坐暢談。
相似的溫文爾雅,溫潤如玉。
就連淺笑,也似乎有七分相似。
月色蕩漾著夜色,遠處的梨花瓣飄飛到書房窗臺,靜靜觀賞著室內(nèi)優(yōu)雅如畫的兩人。
“父皇的題目我也略有耳聞,只是,現(xiàn)在有一題卻不是十分明了?!比菀柞久?。
“殿下但說無妨?!彼郎\笑。
“這次的殿試,貢士們?nèi)氲詈?,見到的卻是十八弟,而不是父皇?!?p> 她拿茶的手一頓,眼簾垂下。
“是陛下的試探?!?p> “試探?”
“嗯,一名不給身份也猜不到的身份朝廷官員是陛下這次殿試的第一題,目的就是為了測試貢士們的觀察力?!彼Z氣緩慢。
“這…略微有些難了點。按朝中禮節(jié),還未入士,在殿中便不可輕易直視皇子的容顏,否則視為不敬?!彼行o奈。
她點頭,“其實,殿下仔細一想,近年來在朝中名聲鵲起,一鳴驚人,竟然敢站在龍椅之下的,必是皇子,而這人深得盛寵,必是十八殿下。”
容易細細一想,笑了:“僅憑兩點便推測出來,阿遠當真厲害?!?p> 淡遠卻微微一笑,搖頭:“還有一點便是,朝中不穿官服,東盛皇子中,除了他,還有誰敢?!?p> 況且,愛人的氣息,她又怎會感知不到?
那人真是,變著法子給她開了一次后門。
淡遠微微勾唇,弧度溫柔。
容易拿起玉白茶杯,淺淺抿了一口。
素白的手指轉(zhuǎn)弄著玉白茶杯,兩色執(zhí)白,素手輕搖。
他微微呢喃:“阿遠與十八……”
“嗯?”淡遠將茶葉輕泡與清水之中,蒸上氣流。
他微微回神,盯著她從容的動作,笑了:“無事?!?p> 她放下玉壺,直視他的眼睛:“殿下,微臣有一個請求,望殿下成全?!?p> 他微微頷首。
“向,殿下討要一個住處。”她輕輕說道。
容易無奈,這住處,豈會怠慢了她。
“阿遠請說?!?p> 對面的少女突然目光放柔,似事掌中嬌花綻放出瀲滟的色彩。
“聽雪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