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是誰？

　　第8章我是誰？

　　怪夢醒時分，不辨心與身。

　　鋼槍迷彩衣，從此鑄軍魂。

　　“嘀……嘀……嘀……”的聲音漸漸清晰，多么熟悉的的聲音啊！

　　凌云楓睜開了眼，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好半天才看清是天花板上和日光燈那冰冷的光芒。

　　“嘀……嘀……嘀……”的聲音傳入耳中，而旁邊竟然是那個焦急看著自己的小護士，自己在醫(yī)院病房的床上。那小護士正伸出那纖纖的玉手，反復拂拭著凌云楓的額頭。紅著臉，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羞態(tài)如鮮艷的花朵……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在醫(yī)院里？自己，自已是誰？怎么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呢？

　　凌云楓抬起頭剛要問那小護士自己怎么在這，卻發(fā)現自己跟本開不了口。

　　而那小護士正輕手輕腳的站了起來，退到了門口打算出去，似乎怕打擾了病人休息。病房的門眼看著就要關上了，就在還有一臉寬的縫隙時，小護士那戀戀不舍的眼神又望向了凌云楓。

　　“別走，回來呀！……”凌云楓想起身，卻怎么也動不了。他用盡全身力氣大喊出來，但那要隔絕他們的門還是關上了。

　　不知哪來的力氣，凌云楓一躍起而起，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

　　打開門的那一剎那，一股悶熱又夾雜著血腥的空氣撲面而來。此時凌云楓也顧不得那許多，沖了出去?？蓻]走兩步就已另他毛骨悚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這里看上去像個古代的天文觀測臺。四周一片黑漆漆的，那些古天文觀測儀器依然在轉動著。這時凌云楓心下一片打鼓，出了病房的門怎么到了這里？怎么可能……？

　　凌云楓猛然轉頭，想找到剛才出來的那個門。可他身后空蕩蕩的，除了城墻就只有一根避雷針了，哪還有什么門。

　　“楓，你來啦~”一聲凄慘而感傷的叫聲從背后傳來。在這靜得怕人的黑夜里，那一聲有氣無力，似有似無的叫聲，更讓人從腳趾麻到頭發(fā)根。渾身的毛發(fā)就像刺猬一樣全都豎了起來。

　　“楓？誰是楓？難道是在叫自己嗎？”凌云楓顫顫巍巍的轉動著早已麻木的脖子和腿。一咬牙把頭轉了過來，可眼前又是一片黑漆漆的，什么也沒有。

　　“楓，快跑?？焯映鲞@里……”那聲音又凄慘的從腳下傳來。

　　凌云楓下意識的低頭，那個滿身是血把白衣染紅的小護士，正用一只胳膊向自已腳邊爬來。另一邊的斷臂處仍不斷的向外涌著鮮血，身下拖出一條長長的血印……眼看就要抓到自己的腳了。這時她抬起了頭，臉卻被垂散的頭發(fā)遮著，根本看不出面容。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從那發(fā)隙間射出，那不是痛苦，而是有些陰冷的笑意，似乎還有一絲狂喜。

　　突然，那只手如鋼叉般向前抓住了凌云楓的小腿，一聲歇斯底里的叫聲從那個小護士嘴里吼出。在吹散的頭發(fā)里，露出的是副野獸才有的獠牙和一雙幽藍的眼睛。

　　“啊！……”

　　凌云楓猛的睜開了眼，原來這一切都是個夢啊。

　　周圍依然是雪白的墻壁，一個穿軍裝卻在外面罩了一件白大褂女兵身影在忙碌著。

　　“這是哪？我怎么了？”凌云楓用力咽著唾液，好使自己干涸的喉嚨好受一些。只是一瞬間，大量記憶涌入大腦。從這里的設備分析，這應該是個團屬衛(wèi)生隊。眼前的人應該是個醫(yī)護兵或者叫衛(wèi)生員，那么自己應該是在某軍團的團部附近?！?p>　　還在想著這些的凌云楓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我怎么知道這些東西？我自己是誰？我又是何時知道這些東西的呢？……

　　一連串的問題想下去，凌云楓只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一樣的痛。無數的螞蟻在頭皮里爬來爬去。

　　啊！……他終于叫了出來，翻滾著用被子裹住了自己，并把頭深深地扎在里面。

　　過了好一陣，凌云楓才慢慢緩解了痛苦。這時他才發(fā)現，床前站著一名上尉軍官。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還有，我是誰？為什么我一想自己的過去就會頭痛的要死？你們對我做什么？”凌云楓有些急切的問了一大串問題，他希望能從那個軍官嘴里得到答案。

　　“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來這里的嗎？也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那軍官不答反問道。

　　凌云楓眼睛又開如始充血，雙目變得赤紅，用近乎嘶吼的聲音道：“我是誰？你們又倒底是誰？”

　　因為一直有個聲音在大腦中若有若無的低語著，凌云楓根本聽不清那聲音是什么。頭疼越來越厲害，似乎要炸開一樣。

　　凌云楓不斷用拳敲擊著自己的腦袋，直到再也支持不住的暈了過去。

　　在離病房不遠的一棟樓三層辦公室里，大隊長火車頭王軍狠狠把電話手柄扣在機座上，嘴里氣哼哼的說道：“什么最合適的人選？我都送去十二個生龍活虎的優(yōu)秀戰(zhàn)士了，回來的是啥？是啥？”

　　王軍打了幾次都沒能打著手中的打火機，這時一旁的政委趕緊掏出自己打火機打著遞了過來。王軍也沒客氣，點燃手中的煙就深深的吸了一大口。

　　“就醫(yī)學基地那些人，還好意思找咱們要人？咱們培養(yǎng)出來的哪個不是個頂個的英雄？這一去什么破醫(yī)學基地，回來的不是骨灰就是傻子。你讓我怎么和人家屬交待？怎么交待？！……”王軍已經拍的桌子梆梆直響，最后轉過身去，高高的揚起了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老王，他們都是為國家犧牲的，他們都是好樣的，沒給咱們龍魂丟人。再說了，上級領導不也取消了那個什么試驗了嗎？你說你還生哪門子氣??？”政委安慰道。

　　“取消？那就更沒門了，還說什么唯一成功的試驗人員被咱們的人接走了，這不胡扯嗎？我要去軍委告他趙耀華，看他怎么說。”王軍顯然更硬氣了些，頗有幾分得理不饒人的氣勢。

　　“也許當中有什么誤會，我接受了上級一項絕密級命令，讓禽獸小隊去執(zhí)行了一次任務?？赡苓@其中出了什么問題吧？”政委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怎么不知道出動禽獸小隊的事？”王軍瞪著政委又要發(fā)怒。

　　“這可不賴我，你去開會我也找不到人啊，而命令是十分鐘之內出發(fā)，我也沒有辦法啊。而且具體什么任務，連我也不清楚啊?！闭煌屏澹屚醮箨犻L也狗咬刺猬無處下嘴啊。

　　政委偷笑著把一份文件遞給王軍，說道：“這是上面下達的，讓你好好照顧一下這個兵。必須保證他的安全?！闭f完馬上溜了。

　　‘凌云楓，某軍區(qū)夜老虎特種大隊，少尉副連長，綽號：飛虎。技能：能熟練掌握6種以上輕武器、跳傘、機降、攀登、游泳、駕駛、格斗……’

　　“嘭”的一聲，王軍又一把把文件摔到了桌子上。這更胡扯，夜老虎那幾個鐵公雞要是能把這么好兵送到我這，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而且上個月我才去過夜老虎挖過人，要是有這么好的兵，我能不知道？王軍腹誹不已。但還是拿起文件繼續(xù)看下去。

　　‘曾獲得某軍區(qū)建筑物徒手攀登第一名；軍區(qū)格斗第三名；運動射擊第二名；野外生存第一名；立集體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兩次……’

　　這時王軍都被氣樂了，這造假也做的太沒水準了吧？要是有這么好的兵估計早聞名全國了，還用我來照顧？

　　王軍突然靈光一閃，這不會是哪家衙內來鍍金的吧？越往這方面想，王軍就越覺得有道理。

　　看完文件，王軍臉上卻露出了陰險的笑意。“哼哼，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這小子的?！毙睦镟止局?，拳頭早已攥得咯吱咯吱直響。

　　同一時間，凌云楓看著文件也有點發(fā)傻，這就是自己？他雖然失憶了，不知道自己是誰，甚至對之前的事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可自己真的是個士兵嗎？是少尉副連長嗎？可一想到軍隊，又有源源不斷的知識涌入腦海，什么武器構造，跳傘知識，甚至格斗技巧……都一一呈現在大腦里。

　　“凌云楓同志，歡迎你來我們龍魂特種大隊，你的身體還沒恢復，就多休息幾日。聽衛(wèi)生員說你失憶了，也許你的這些履歷能幫你找回記憶。你多休息吧，我先走了。有事讓衛(wèi)生員找我就可以了?！币粋€上校軍銜的中年男人說完話就轉身走了出去。

　　這時一旁的衛(wèi)生員湊上來說道：“哎，沒想到你小子這么厲害，連政委都親自來看你了。之前他可就打電話讓我們好好照顧你呢。你不會也是個將門虎子吧？”這衛(wèi)生員笑容中帶著諂媚，可眼神中卻又有些不屑。

　　“白芳同志，鑒于你之前的工作失誤，組織決定調你去一線部隊的衛(wèi)生隊輪訓……”聽著這個處罰，小白護士其實早有心理準備。畢竟去一線部隊，除了本職工作，還要參加一定的訓練，這也是大多醫(yī)務女兵不愿去的原因。而且這次弄錯試驗對象，本來就是事故，她自己也難辭其咎。

　　打著鼓鼓囊囊的背包，噘著小嘴的小白悻悻地上了車。卻見車里坐著解博士，正向自己招手。小白總算露出了笑容，小兔子般蹦跳向解博士旁邊的座位。

　　“解博士你怎么也在??？是搭車嗎？”

　　“我只大你幾歲，叫我解姐就成了。你不知道我們要去哪嗎？”……

　　倆人聊了一會，小白這才知道，她們要去的是同一個地方，傳說中的龍魂特種部隊。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也是唯一一個由中央軍委直屬的神秘部隊。曾經隸屬于中央警衛(wèi)團中的一支神秘力量，后來便單獨出來，對外仍然用8341這個代號。小白顯然對這些不感興趣，可聽到去這里，她卻忽然充滿了羞澀與向往，因為那個該死的二虎子就在8341。小白在一次幫他整理病床時看到證件上這么寫的。當然，她當時并不明白這個代號的含意。

　　看到小白在那眼睛發(fā)光的沉思，解博士打趣道：“發(fā)什么花癡呢？我們去那里，雖然有被處罰的意思，但趙將軍怕你多想，還是讓我告訴你。咱們去那里，主要任務是觀察那個被弄錯的13號試驗對象?！?p>　　“試驗計劃不是取消了嗎？怎么還……”

　　“嗯，是取消了。可咱們這么多人，這么長時間的付出，還有那些犧牲的戰(zhàn)士……難道就這么沒有意義的埋沒了嗎？趙將軍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再說了，我們只是去那里工作，沒事時觀察下士兵，記錄下士兵的狀況，又沒有再做試驗。怕啥？”兩個人心理都沉甸甸的，再也沒討論有關試驗的話題。

　　啪！王軍再次摔了電話，不知道他辦公室的電話報廢率是有多大。這次他倒沒敢大聲的叫罵，因為這次給他打電話的是上級領導。所以王軍也只有拿電話來展示心情了。

　　“去，你讓那個誰，對，黑熊，讓他帶凌云楓也參加新隊員選撥。”看著通訊兵出去，王軍才自言自語的道：“哼哼，我這可是遵從首長命令，好好照顧這個小子的。至于怎么理解這個命令，政委又不在，我這大老粗又沒那么多彎彎繞。照顧當然就是狠練才出精兵的嘛。哈哈哈……”以至于王大隊長越想越得意。

　　原來，有首長來電話，更是讓王軍照顧好凌云楓。由于王軍先入為主的認為凌云楓是個衙內，就是來部隊鍍金的。所以他想借機好好練練這個衙內，然后再裝傻會意錯了首長意思?？偛粫组L還拿這種事搬到臺面上來找自己麻煩吧。不過凌云楓的苦日子，可也就此展開了。

　　“你，對，就是你。快去入列戰(zhàn)好?！绷柙茥鞅成铣林氐谋嘲?，小跑著進入隊列。他其實都不知道背包里面是什么。只是今天才起床，就有一個士兵強制著他穿好迷彩服，背上早就準備好的背囊，然后被帶到了這里。

　　“我知道你們都是各軍區(qū)的兵王，都很有傲氣。但在這里，在龍魂。你們就是新兵蛋子。是龍是虎的，該怎樣就不用我多說了?！蹦莻€黑臉軍官一臉的不屑，向著列隊的幾十人吼叫著。

　　凌云楓知道，這是特種部隊訓練的一項，叫做精神摧殘，為的就是使士兵擁有堅定的意志和壓不垮的精神力。至于凌云楓怎么知道的，他也不清楚。因為他除了這些，其它都不記得了。

　　“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準備，五分鐘后上直升機。遲到的被視為自己棄權?！焙谀樮姽訇幮χ狭藗惚?，還饒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凌云楓。然后一溜煙的走遠了。

　　士兵們有的還在發(fā)愣，準備什么啊？又沒有分宿舍和營地。

　　“不好，停機坪離這最少有兩公里，快追著那個軍官的方向跑吧?！绷柙茥魍蝗灰庾R到選拔已經開始了，雖然他也不清楚為什么參加這個什么選拔。但還是把自己知道的大聲喊了出來。

　　一些機靈的士兵，馬上向那煙塵的方向追去。其他人也顧不得太多，一起撒丫子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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