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稷王城中央的的巨大擂臺邊緣便已擠滿了人,站在人群之中朝四周望去,竟是一眼望不到邊。
離此不遠處的一家客棧之中,牧軒結(jié)束了一晚上的修煉,隨意收拾一番,啟程,擂臺戰(zhàn)。
結(jié)完賬本就繁華至極,人口數(shù)量自然是極為龐大的,隨著天色逐漸變亮,整個廣場還不斷有人涌入。
牧軒去了一個木牌之后便在候戰(zhàn)區(qū)域等候了。
他剛到稷王城,對于各方勢力都不怎么熟悉,面前的都是極為生疏的面孔。
這些人多是三五成群,顯然是相互認識,牧軒也不在意,獨自一人找個角落坐下,靜靜地等待著選拔的開始。
候場區(qū)的一角,有著三五個人聚在一起,肆無忌憚的討論著什么。
“哎,王少,聽說你突破到納靈境巔峰了?如此說來,此次前百的名額你是板上釘釘了?!逼渲幸蝗苏~媚的說道。
另一人接話道:“是啊,在咱們稷王城的圈子里,王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小小的選拔,怎么難得住王少呢?”
那王少仰著頭大小大笑一聲,顯然心情極好,搖了搖手中的扇子道:“哈哈,各位朋友過獎了,我王某沒有那么厲害,當然,弱是弱了點,但這前百還是有信心進的?!?p> 言外之意就是,我現(xiàn)在不強,但進前百之名,小菜一碟。
這樣的話不可謂不狂妄自大了,換一種理解方式就是,其他人都是渣渣唄?而他王少爺,前百隨便進?
對于王少爺這樣的話語,很多人自然是不爽的,但一時間卻也沒有人出言反駁。
王家,在稷王城的勢力極大,稷家自然是碾壓王家的存在,但除了稷家之外,能與王家抗衡的,也是極少數(shù),也就那樣寥寥幾家。
現(xiàn)場的大多數(shù)人不是一些小家族的子弟就是出生寒門,沒背景,去和王少爺正面剛自然是不太可能的。
就在很多人在盡力壓抑心中的不滿的時候,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打斷了王少爺?shù)男β?,也打破了現(xiàn)場的氣氛。
“如果你不是身在王家,你就是一坨屎!”
這樣的話不可謂不狠,甚至是不給王少爺留一絲絲的面子,直接撕破臉皮。
眾人聞言,一時竟是呆住,什么人這么有種,開口就是一坨......
齊刷刷的轉(zhuǎn)頭,眾人先是一愣,隨后是驚訝過后的釋然。
這句話,從這家伙嘴里說出來,沒毛病。
甚至,放眼整個稷王城,除了稷家之外,敢這么和王家人叫板的,也就只有李家的人了。
李家在稷王城的地位也不低,雖說稷家一家獨大,但這并不妨礙李家的發(fā)展。
“李傲天,剛才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試試?”王申可聽到了李家少爺?shù)脑?,原本喜悅的心情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凈?p> 王家和李家,本就是競爭的關(guān)系,互相看不順眼,家族之中的子弟也經(jīng)常發(fā)生沖突。
十幾年的仇恨了,出現(xiàn)這一幕也并不奇怪。
“我說你是,一坨屎!有意見嗎?”李傲天一雙眼眸直視王申可,眼中的蔑視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這李傲天的態(tài)度不可謂不狂,王申可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坨屎。
不過李傲天這么狂可是實打?qū)嵱羞@個資本的,在場的人都知道,李家公子,在稷王城那是出了名的戰(zhàn)斗狂魔。
許多人怕王申可,那是因為王家勢大,惹不起。
很多人畏懼李傲天,卻是因為李傲天是一個實打?qū)嵉寞傋印?p> 凡是和他交過手的,再一次遇到他時,都會遠遠的躲著他。實在是心中陰影太大了。
再說,李家王家向來不和,子弟摩擦不斷,但在每一次的正面交鋒之中,都是李家占上風。
李家子弟看不起王家子弟,在他們看來,王家子弟都是軟骨頭。
王申可站在原地,目光惡狠狠的盯著李傲天看,卻終究沒有勇氣往前踏出一步。
對于李傲天,他的心理陰影面積,不比其他人少。
眾人自然也看得出王申可慫了,心中冷冷一笑,也有點看不起這位王家公子了,不過心里鄙視,面上卻是沒有任何表現(xiàn)。
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凡人,好好看戲就行了。
不過,候場區(qū)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時不時將目光投向王申可。
感受著周圍時不時投來的目光,王申可面色青一陣白一陣。
今日李傲天罵他是一坨屎,他卻敢頂回去。人慫了,面子也沒有了。今日可算是顏面盡失。
隨后,王申可似乎想到什么,稍微往前一步,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李傲天道:“你,你等著,有本事待會兒擂臺上見!”
說完,還不忘朝四周望一眼,以示他王申可還是有骨氣的。
“噗嗤!”牧軒看著這一幕,沒忍住笑出聲來,見過逗的,沒見過這么傻逗的。
不說是牧軒,就是周圍的部分人也是忍俊不禁,礙于王家的勢力,只能捂著嘴偷笑。
王申可慫就算了,你安靜待著,也沒人會說什么,畢竟李傲天的確兇名在外,強勢至極。
偏要學學人家高手放狠話是幾個意思?
看著局面沒有挽回,王申可惱怒了。
“誰,誰在笑???”王申可氣急敗壞的將視線亂掃,最終鎖定了牧軒,走過來道:“剛才是你在笑?”
李傲天他不敢惹,難道其他人還不敢惹了?
現(xiàn)在他憋了一肚子氣,惱怒道了極點,既然有人撞上來,那便拿他開刀。
牧軒有些詫異,這貨是要拿他殺雞儆猴啊。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最起碼對于王申可來說,這不是什么好事。
“告訴你,穿黑袍的,你完了!”王申可準備吧憋了一肚子的氣撒到牧軒身上,敢嘲笑他王申可,不死也要拔層皮。
被黑袍遮住的頭顱微微抬起,黑袍內(nèi),一道銳利的目光看向王申可,同時,牧軒身上的氣勢有了些許變化。
不是實力氣息的外放,而是一種從骨子里透露出的殺氣。
面對這樣的情況,讓王申可忽然覺得,坐他面前的不是一個黑袍人,而是一個沉睡已久的兇獸,被他給激醒了。
兇手渾身散發(fā)著恐怖氣場,讓人渾身冰冷,王申可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
李傲天也注意到了這一幕,頓時感覺渾身的戰(zhàn)意被激發(fā),多看了牧軒兩眼,心中則是將這黑袍人暗暗記下。
王申可回過神來,看著牧軒,眼中的惱火之色不減反增。只是,就在他想說什么時,卻被人強行打斷了,同時他的身體被人扒拉到了一邊。
“是什么人敢推本少爺!”王申可心中本就氣急惱怒,此時歇斯底里。
只是在他回過頭看清來人時,態(tài)度立馬就變了,變得諂媚和恐懼:“是稷四少??!剛才擋道稷四少的路,實在抱歉。要不是前面這個黑袍人不長眼,我也不會站在這教訓他?!?p> 王申可說完便往后退了一步,身體盡量壓低,傳聞這稷四少不希望站在他面前的人比他高。
稷四少沒有理會王申可,而是將視線投向了牧軒,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牧軒自然察覺到了,同樣直視回去!
稷四少,如果沒弄錯的話,應該就是那一位了。
許久,稷四少收回視線,“黑袍,還真是狂妄呢!”
惹了他,卻依舊大搖大擺,呵,有點意思!
看著離去的稷四少,牧軒眼眸如一幽深譚,古井無波。
稷家,稷四少,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