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仙鎮(zhèn)并沒有想像中那么大。
一條凹凸不平的黃土路,串起路兩邊的土屋木樓。
鎮(zhèn)子正中是一個黃土夯實的高臺,臺上有一根旗桿。
除了這些,公子逸他們倒是沒看出什么不同來。
“好像......有點言過其實了吧?”
公子逸隱約可以看見街面上有人行走往來,雖說一看就是實力不俗,可都規(guī)規(guī)矩矩,并沒有外面?zhèn)鞯哪敲措U惡。
與向東陽對視一眼,心中稍安,便隨著云北歌向雷仙鎮(zhèn)走了過去。
可是,還沒進鎮(zhèn)子,公子逸原本的那點好印象就徹底顛覆了。
鎮(zhèn)口的路上,有死人!
而且死了很久,尸體已經(jīng)腐爛發(fā)臭,就那么明晃晃的橫在路中間。
更讓公子逸和向東陽冒冷汗的是,那死一身金絲仙袍,雖已看不清眉目,可仙袍胸前用水蠶絲繡的五把靈劍,卻是昭示著此人的身份。
“張?zhí)炻梗??天心劍閣......五劍長老——張?zhí)炻梗???p> “怎么可能?。俊?p> 公子逸和向東陽異口同聲,簡直不敢相信。
要知道,張?zhí)炻沟耐?,在無方仙域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返虛境后期修為,實力更是天榜前百的存在,又是背靠天心劍閣這樣的九宗之一的仙門,居然......
居然死在雷仙鎮(zhèn),連個收尸的都沒有???
正想著,路旁的林子中猛的吹起一陣腥風。
呼!??!
只見一巨大的獸影自林出攜風而出,血盆大口隨意一撈,張?zhí)炻沟氖肀懵淙氆F口。
而直到此時,公子逸才看的真切,那是一頭六階尸蠑巨蟒。
“哦......操?。 ?p> 公子逸有點想回去了,這也太特么瘆人了吧?
向東陽還好,畢竟他站在鎮(zhèn)外就已經(jīng)看到,土路旁有個門面掛著幌子,正是:寶林閣。
心說,等土鱉一走,立馬往寶林閣里一鉆,還不輕輕松松的混上三個月?
看著云北歌,“進鎮(zhèn)就算開始了?”
只見云北歌笑著,“當然?!弊龀鲆粋€請的手式,“進去吧!”
“哼!”向東陽冷哼一聲。
心中有底,臉上不慌,拉上邁不動步兒的公子逸和渡葉,就要往鎮(zhèn)里闖。
云北歌在一旁冷眼看著,眼見鎮(zhèn)里的人也發(fā)現(xiàn)有人進鎮(zhèn)子,而且還是三個......三個螻蟻一般的無知小青年兒。
一個個破衣爛衫的化神修士立時目露邪光,三三兩兩的靠了過來。
眨眼工夫,三人就被圍了個嚴實。
“唉......”云北歌長嘆一聲,高估他們了,就這做派,一個時辰都挺不過去。
不過也好,先長長見識吧!
任由三頭肥羊一般的三人被圍,云北歌拐了個彎兒,進了雷仙鎮(zhèn)唯一的一個客?!吣矬A。
一進店門,就扯開了嗓門兒:“有他媽喘氣兒的沒有!?”
店里的食客、伙計聞聲,登時就炸了,“哈麻皮!啷個撒野!?”
哪個不要腦袋的,敢在雷仙鎮(zhèn)這么大動靜?
嗆嗆啷啷,就是一陣掏刀拔劍的亂響,踢桌子踩板凳的就要往門口沖。
可是,定睛一看,全體定住。
拎著鬼頭刀的獨眼伙計更是嚇的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六,六六六六......六爺???”
“您您您您......您老不不不不不是出山了嗎??”
“怎地?”云北歌瞪眼,“老子出去還不能回來了唄?”
上去就是一腳,伙計打著橫兒就飛了出去。撞到一排桌椅板凳之后,又溜溜地爬了回來。
哭喪著臉:“六爺,解氣不?”
云北歌樂了,“怪不得邪娘娘死活留著你,有點那臭不要臉的勁兒頭哈!”
大剌剌往店里一坐,“去,把邪娘娘給我叫出來?!?p> “得勒!”伙計打著旋兒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地奔向后堂,去叫掌柜的了。
而食客們一個個站的筆直,動都不敢動一下,直到云北歌一揮走,“滾吧!”眾人這才如臨大赦般的一哄而散!。
不多時,從后堂出來一個妖媚的半老徐娘。一見云北歌,便沒了好臉色,“我當是誰,原來是小祖宗回來了?!?p> “怎地?被那妖婆子抓回來了?”
云北歌咧嘴,“虧我還叫你一叫娘,怎么就不盼我點好呢?”
道出來意,“來求娘娘幫忙來了?!?p> “幫忙!?”邪七七一怔,“老娘能幫你什么忙?我可打不過那個妖婆子?!?p> “不用你打架!”云北歌拉著邪七七到店門處,向外張望,“看見外面那三頭沒有?”
“喲!”邪七七樂了,“倒是都挺俊的,你帶來的?”
“我?guī)淼??!?p> “帶來干嘛?”
“帶來吃點苦頭。”
“吃......”邪七七又愣了,“什么意思?扔在咱們這兒了?”
“對!”
“好吧。”邪七七倒也痛快,“不是什么大事兒?!?p> 云北歌,“留條命就行,別的不用吩咐?!?p> “成!不過......”
邪七七話鋒一轉,看著三人中的向東陽道:“這事兒光我說了可不算,要是福老頭兒要護著他們,別人也沒辦法?!?p> “福伯?”云北歌不解。
只見邪七七用下巴點了點向東陽,“那后生是問天宗的門人吧?問天宗和寶林閣好的像一家子似的,多半會保他。”
“老福頭兒他敢???”云北歌一瞪眼,“老子拆了他的店!”
說著話,朝店里一吼,“瞎子!”
“來~~~~~嘞??!”
剛剛那個獨眼伙計跟個耗子似的躥了出來,“六爺您吩咐?!?p> “去,把福伯給我叫過來!”
“好嘞!”瞎子溜溜的又奔了寶林閣。
不多時,便引著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頭兒顛兒了回來。
老頭一看云北歌,還沒進店,手就抱在了一塊兒,“這不是小六爺嘛?您怎么回來了?”
云北歌咧嘴一樂,“回來拆你的店?!?p> 老頭心里咯噔一聲,心說,莫不是之前這小祖宗離鎮(zhèn)的時候,他拿出私藏好酒與全鎮(zhèn)狂歡三日的事情敗露了?
登時苦下臉來,“小六爺,您可別聽那幫渣子胡說八道,老朽可是沒做什么對不起您的事??!”
“別扯沒用的?!痹票备钁械寐犓麖U話,“我就問你?!?p> 一指鎮(zhèn)中央那個旗桿,“我小六子的屁股簾可還在那兒掛著呢,現(xiàn)在說話還管用吧?”
“管!”福伯點頭如搗蒜,“當然管!”
“那好?!痹票备枰恢嘎分虚g那三頭肥羊,“他們的事兒,別插手。”
福伯茫然回頭,“這三位誰???老朽肯定不插手??!”
云北歌聽罷,冷笑出聲,一點兒都不信這老滑頭。
“福伯啊,你要知道,這積雷山可是有些年頭沒發(fā)過獸潮了。萬一哪天不趕巧,山里的大獸發(fā)狂,十年之內(nèi),你老可別想從積雷山里帶出一根毛去。”
“是是是是!”
福伯汗都下來了,奉承道:“這山里起不起獸潮,還不都是小六爺一句話的事兒?你放心,那里面就算有我親兒子,我都不管!”
“不過嘛......”福伯撮著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但云北歌看出這老貨是想趁機敲一筆,連邪七七都有點看不下去。
膩歪地瞪了一眼福伯,轉身離去,“你們聊著,我給六子備些新鮮吃食去?!?p> 等邪七七一走,云北歌道:“老東西,你最好別張這個嘴!這點事兒,還不夠求我一次?!?p> “嘿嘿嘿?!备2樞χ?。
“六爺說的哪里話,還真不是白要您的,實在是有主顧專門向我寶林閣求購此物??蛇@東西除了小六爺,沒人拿得到??!”
“停!”云北歌聽都不想聽,一指積雷山更深處的中心地帶,“我還沒打算回那邊兒,更是什么都帶不出來?!?p> 福伯一聽,急了,“六爺!六爺爺還不行嗎?您就順腿回去一趟也不打緊,這回人家真是開了大價錢?!?p> “您放心,只要您幫寶林閣做成這筆生意,您這邊的價錢,隨便開?!?p> “切!”云北歌不屑。
“還隨便開?那你給我來一塊鎖仙石怎么樣?也不要太大,一尺方七尺長就行。”
“成交?。 ?p> 沒想到,福伯連磕巴都沒打,直接就答應了。
“一尺方七尺長,咱們一手錢一手貨?!?p> “......”
云北歌懵了,這特么他都答應了?心里不是高興,而是起了一層白毛汗。
那么大一塊鎖仙石什么價值,云北歌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這個從不吃虧的老貨肯定這么高的價換他的東西,那特么得是什么寶貝啊?
“我說老不死的,你特么不會是讓我進囚魔峰,把那條老龍宰了給你取內(nèi)丹吧?”
“不是?!备2畵u著頭,“其實,說簡單也簡單,我只要一株——幻世花。”
“你只要從中心地帶給老朽帶出一株幻世花,我就能一大塊鎖仙石來換?!?p> “......”云北歌再次愣住。
幻世花?這老貨居然要幻世花?
可是,積雷山里沒有幻世花?。?p> ——————
云北歌是在積雷山里長大的,從他五歲開始,瘋婆子只負責虐待,而負責把云北歌養(yǎng)大的,卻是山中的靈獸。
所以,這八千里積雷,沒有一個人比云北歌更熟悉。每一個靈獸領地,每一株奇花異草,他都清清楚楚。
可以說,積雷山里什么都有,唯獨沒有幻世花。
據(jù)說,那是一種聚六界靈源而成的神草,花開六朵,每朵六瓣,瓣瓣不同,又叫“有無之靈”。
即包涵了無方仙域所有的靈能屬性,又無色無相、虛實莫辨,有若無靈凡物。
還叫混沌花,災厄之花。
以大道惡氣為給養(yǎng),只有在六界邪、惡、怨、貪等大惡戾之氣盛行之時,方生無形之花,結醒世之門。
遂又有“幻世花開,六道災劫”的說法。
據(jù)仙史記載,在無方仙域數(shù)十萬年的歷史之中,幻世花只開過兩次。
一次是,驅(qū)逐魔族入修羅界;
另一次,則是人皇崛起,抵御魔族反撲人間界的大戰(zhàn)。
兩次花開都與魔族有關,可也僅僅只有兩次。
其稀有程度,甚至超越了很多比它還要珍貴的天材地寶,連積雷山這片人族禁地都不曾孕育。
只不過,云北歌還真知道哪里有。
文圣之墓!
文圣之墓中,正好有一株幻世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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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來了簽約站短,所以想投資、追投的可以走一波,應該不會虧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