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還喝!”劉小風怒聲道。
“不用你管!什么時候輪到你管上我了。”我伸手去搶,可又控制不好身體,怎么都搶不到。
難道這小子也練了什么功法,現(xiàn)在的我連他都對付不了,我想。
“喝,讓你喝!”劉小風把酒摔在地上,“砰”的一聲玻璃碎片四濺,酒灑了一地。
我見酒喝不成了,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靠在櫥柜上對劉小風說:“不讓我喝,還能讓我干什么?我他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廢物了,狗屁都干不成了?!?p> “那咱們現(xiàn)在得想想辦法呀,想怎么能把瑪麗救回來呀!”劉小風說道。
“沒用的,都是命?!蔽覔u頭說,“我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太強了?!?p> “就這樣坐在這里也不是辦法,總得干點什么吧?”劉小風焦急地說道。
“干什么都沒用了,憑天由命吧。”我提不起半分精神。甚至對牧人他們都生不出怨恨來。
劉小風也不知他那里來的這么大力量,他忽地一下子把我從地上揪起來。
“你怎么可以這么說,這根本不是你應該說出的話!別忘了你是什么人,別忘了你可是無所不能的莫十七呀!”
我醉眼迷離地看著劉小風,順著他的手往下滑。劉小風接著說道:
“從見到你那刻起,我就覺著你絕不是普通的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這世上沒什么東西能難住你。你神秘而又有力量,即使在你身邊,我也覺著自己慢慢變得自信,慢慢變得和你一樣強大。所以,不管遇到什么,請堅持下去!請不要倒下!因為是你讓我又找到了一條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而只有看著你的背影,我才知道自己沒有走錯路?!?p> 劉小風的眼睛濕潤了,我從沒有見過這個家伙哭過,不管是他怎么被人欺負,怎么被人誤解,他都堅強地挺了過來,而這次他卻落淚了。
忽然,有件東西從餐桌滾到了地上。我低頭一看是劉小風取回來的畫筒。我狠狠一腳踢了過去,“都他媽的是你鬧的!”
畫筒蓋被撞開,里面的畫卷露了出來。劉小風怕被地上的酒把它弄濕,急忙從地上撿起。我搶過來展開觀看。
畫布加裝了畫軸,經(jīng)過精心的裝裱,顯得十分精美。畫上有一對男女,他們并肩坐在一塊礁石上,正在遠眺大海。海風卷起層層如血般的海浪涌向岸邊。女孩身著一襲白裙,面容秀麗,長長的一頭秀發(fā)隨風飄蕩——那分明是瑪麗的模樣;而在她身邊的男子則面色黝黑,神色凝重,正與我相仿。在遠處,夕陽西斜,白云渺渺,一頂白色的帽子帶著飄帶在空中迎風飛翔。
這是那天我們倆到海邊時的場景,沒想到被瑪麗畫得這么好,她說用了很多心血才做成這幅畫。
想到這里我的心好像被針刺了一下,緊接著好像有什么東西流淌出來,瞬間充滿了我的心,并在我胸中翻滾、燃燒。
我小心翼翼地把畫卷裝進畫筒蓋好,叫劉小風收好。
“看來我們要有事干了?!蔽腋鷦⑿★L說,“我讓他們知道,他們找錯人了?!?p> 劉小風見我恢復了常態(tài),大喜道:“對,這才像樣。要讓他們知道知道?!?p> 我們回到客廳坐下,劉小風沏了杯濃茶給我解酒。我喝了一口對他說道:“你見到潘峰了嗎?”
“見到了?!眲⑿★L說。
“都說什么了?”我問。
“也沒說什么。我到他那兒,見他正背個包,像是要出門的樣子。我跟他說瑪麗有事來不了,他就把這個給我,我就回來了。”劉小風答道。
“你再好好想想,我們在這兒還有誰知道?”我又問。
劉小風撓著腦袋,皺眉搖頭道:“沒誰了,這事我跟誰都沒說?!?p> 我點頭,覺著劉小風應該沒有撒謊。別人應該不會知道我們藏身在這里的,可是瑪麗卻分明又是在這里被人劫走的,這怎么解釋?
我身邊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他時刻都在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我所做的一切無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蛇@雙眼睛的主人會是誰呢?
我身邊每一個人都有嫌疑,而最了解情況的無疑就是劉小風。難道會是他?
……我否定了這個推測,不能是這個笨蛋做的。雖然我沒什么證據(jù)能排除他,但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不可能是劉小風。
那還會是誰呢,誰有這個能力監(jiān)視我的行蹤呢?
我思索著如此嚴密的計劃為何會泄露,無意中碰到了口袋里瑪麗的電話。
我掏出電話看了看,電話上了鎖我打不開。我心想現(xiàn)在的電話也真是,動不動就這個鎖那個鎖,該丟照樣丟,再什么定位功能也未必找得回來。
等等,這電話是有定位的功能的,會不會是瑪麗的電話被人定位跟蹤了呢?一個想法在我心中被點亮了,如果說電話可以用來跟蹤我們,那么……
“劉小風,你開的車上有定位嗎?”我問道。
“有吧,有。咱們大院里的車都有定位導航,有一個算一個,開的全是雷斌的公車,人家當然得定位了。”劉小風說道。
劉小風車上的導航儀器有跟蹤定位的功能,利用它也是可以追蹤到我們的。
我笑了,原來看似嚴密的“金蟬脫殼”,“聲東擊西”,沒想到在這里有一個這么大的“窟窿”。
“你是說有人利用這個跟蹤我們?”劉小風也開了點竅。
“嗯。”我點頭。
“那會是誰呢?”劉小風問。
“現(xiàn)在還只是推測,有這個可能,我還不能確定?!蔽艺f道。
“那要是用這個跟蹤,得是咱們自己的人,外人是辦不到的?!眲⑿★L說。
“嗯。是誰能有這個資格呢?”我說道。
“這個……”劉小風擰著眉頭皺著三角眼冥思苦想起來?!耙f能用這個的人,小車班的王隊長有這個權力。還有后勤管油的孫姐也能看,還有物流的……哎,你猜會不會是雷斌干的呀?他也有這個權限?!?p> 劉小風的話讓我心里冰涼,“雷斌?不能。”我斷然否定。
“怎么不能!瑪麗也不是他親生的,還總是跟他對著干,沒準雷斌早煩她不行了,就等著機會下手呢?!眲⑿★L分析著。
“還有啊,瑪麗那個電話也是雷斌給她買的,電話也能跟蹤定位,你知道嗎?而且這個時候他還出門了,然后再讓別人把瑪麗綁了撕票,正好他還有不在場的證據(jù),他再給瑪麗買個保險什么的,瑪麗一出事,他拿賠償金。咱們哥倆給他當槍使了,我看他當初把咱倆找來就沒安好心,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