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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回事?”墨初問道。
“是莫筱嵐,是她干的,這種人是養(yǎng)不熟的。”段雙影抓住他的衣服,大聲的呵斥。
其實她并未看清究竟是誰傷了人,只是在昏迷之前看見了一抹藍色的衣服,這清源門中也只有她喜愛穿藍色的衣服。
見莫清歌傻站在原地不動,箬相思開始有些著急,連忙與薄貔對話:“為什么還不動手!”
“我從未見如此心智堅強之人,盡管意識已經(jīng)被我折磨得破敗不堪,可心中那善念還是如此強大,潛意識告訴她不能殺人,尤其是你?!?p> “尊上馬上就要到了,不能再等了。”箬相思深吸一口氣,體內的毒病還已經(jīng)止不住疼痛又襲擊了全身,如今的她只想找一個人趕快殺了她,讓她從疼痛中解脫出來。
“事到如今是不是莫筱嵐親自動手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斌柘嗨嘉嬷目冢骸叭缃袼囊庾R已經(jīng)被摧殘,你控制她的身體,應該是易如反掌,快控制她殺了我?!?p> 在薄貔的控制下,莫清歌撿起了地上的長劍,她的身體雖然被薄貔控制著,但修為之高讓薄貔得控制十分的吃力,根本召喚不了玄天流光,只能控制著軀體。
看著莫清歌握劍朝自己走來,箬相思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jīng)到了結尾,這短短的時間倒是讓她回憶起了以前的許多事,她是怎么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心狠手辣的呢,不想去回憶,也不要去回憶,就這樣死去吧,讓莫清歌愧疚,讓墨初銘記,這是她最好的結局了。
長劍入體,沒有毒發(fā)疼痛那么疼,或許是因為早已被病毒折磨到疼痛的滋味都麻木了。
鮮血撒在莫清歌的臉上,這才換回來一點意識,箬相思倒在她的面前,口中念叨著:“我不怪你,好好陪著尊上?!?p> 手中的長劍,身上的鮮血,面前的人,這一幕一幕都在告訴她,人是她殺的,盡管沒有殺人的記憶,可人就是死在她手上,不,現(xiàn)在有沒有記憶不重要了,箬相思就是死在她手上,沒有任何的狡辯,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是因為嫉妒嗎?對,就是嫉妒,只有嫉妒,也只能是嫉妒——
偌大豪華的宮殿外,墨初推開沉重的木門,里面已是鮮血淋漓,大殿的中間,染著紅血的劍刃從那粉色衣服女子的胸口抽了出來,頓時,鮮血直噴,染紅了執(zhí)劍人的藍衣。
他沖進大殿中,抱起那粉衣女子的身體。
“相思,相思,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尊……墨初哥哥?!斌柘嗨继窒胍獡崦哪槪蓞s沒有了力氣:“別怪她,好好愛她,好好對待自己……”懷中之人的溫度漸漸消失,她再也沒有張開過雙眼。
墨初抬頭看向那依舊保持著高高在上姿態(tài)的人,那人也低頭看著他,臉上面無表情,仿佛表情這種東西她從來就沒有擁有過,眼睛里絲毫沒有后悔和愧疚之意。
“莫筱嵐!”他大喊道:“你非要把這世界上對你好的人都趕盡殺絕嗎!你到底還有沒有心?!?p> 莫清歌甩下手中的劍刃,被折磨的意識只有死的想法,目光從他的身上轉向前方:“想報仇嗎?動手吧。”她口吻如往常一樣冰冷,沒有絲毫的溫度可言。
他放下懷中的人,看著地下躺著的利劍冷笑了一下,撿起,站起來。
劍刃入體半分,她沒有喊出聲,疼痛在哪一瞬間貌似也消失了一下,藍色身影倒地。
“想死,可沒這么容易?!?p> 墨初抱起箬相思一步一步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的疼痛。
“從我上清源門,拜你為師開始,就是錯誤的開始,我所珍愛的無論是人還是情,都被你一手毀滅,我原來也是可以做一個正派修士,與愛人長相廝守,若時光可以到來,我寧愿在哪個冰天雪地的地方被狼咬死,也絕對不要拜你為師?!?p> 大殿的門被狠狠關上。
薄貔趁亂從莫清歌的身體里出來,他可以人類的負能量為食,像莫清歌這種一直都被摧毀了,還堅持著心理大份善良的人可是會使他的修為降低的。
不過箬相思是真的狠,為了成為墨初心中的唯一,讓莫清歌愧疚造成兩人形同陌路,宛如仇人,這樣一來,莫清歌就真的被踢出局了。
突然身體發(fā)出一陣寒冷,薄貔轉頭看去,一席紅衣人站在他的身后,眼光十分凌厲。
看見他的瞬間,薄貔就如同了地下骯臟的老鼠看見了捕獵的貓,嚇得站在了原地,不敢動彈,也無法動彈,身邊的鬼靈力再告訴他,若他敢動彈半分,必定死無葬身之地,連這一抹淡淡的魂魄都會消失殆盡。
明帆抱起地上的人,他一直都在尋找莫清歌,前段時間聽說她出現(xiàn)在魔尊身邊,便前去魔界尋找,尋找無果才輾轉來了人間,再次相見卻是這副慘樣,是他來晚了,當他來的時候只看見魔尊抱著圣女離開,三人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何種沖突也未可知,倒是找到了跑了許久的逃犯。
“鬼王饒命?!北□ε聵O了,百年前,薄貔一族殘害生靈,擾得四方之界不寧,最后鬼王出面,斬盡薄貔,將他們的魂魄封印在了血石中,魔界主動攔下凈化薄貔之責,由于箬倫寒的野心,他這才重建天日,可當時屠殺薄貔的場面還歷歷在,如今再見到鬼王,那是從心底上就有壓抑感和恐懼。
不過,箬相思死前,曾留下一枚棋子,說不定這枚棋子,在關鍵的時候能夠救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