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百里蘇雪
從那一次起,公主的窗邊再也沒有掛過月桂花環(huán),公主也將自己塵封在與愛人告別的那天。
作為皇室繼承人,她必須成長起來,肩負(fù)重任,慕清風(fēng)并不是沒有來找過她,而是小公主根本不愿意見他,再加上魔族之人蠢蠢欲動,他只有在暫時安定之后才能來看看他的小公主。
一個人坐在屋檐上看著忙碌的她,和往常一樣每次回來都會帶來禮物,不能見她只能寫書信。
每一次公主為了避嫌都會將東西銷毀,不留證據(jù),仿佛在毀去她人生中的一個不能被別人知道的秘密。
每一封信她都有仔細(xì)看過,讀信時心中是痛苦的,她知道心愛之人就在外面,只要一開門便可以相見,可是,她不能,當(dāng)初給愛人分開的理由就是,她是皇位的繼承人,女子稱帝有太多的困難,她必須要做一個堅韌無孔的石頭人,不能有弱點,也不能有心愛之人這樣才能保護好國家。
又是一年生辰,盡管慕清風(fēng)拼死趕回來,卻還是到了黎明,而傳來的消失是,百里皇城易主,百里蘇雪生死不明。
兩人再相見時,小公主已經(jīng)成為了魔尊身邊的紅顏。
清源門落敗,慕清風(fēng)拼死逃了出來,他要做的是把師兄以及還未死去的弟子們都救出來和師妹匯合,可當(dāng)他路過清源暖閣時,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這聲音像極了莫筱嵐,這股聲音像是有魔力一樣促使他看過去,一向君子的他這一次竟也會了下三濫的偷看。
承歡在仇人身下的,正是他的那位小公主,消失了許久的愛人。
那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憤怒第一次占據(jù)了他的理智,以從未有過的失態(tài)沖了進(jìn)去。
正沉浸在歡愉的百里蘇雪看清沖進(jìn)來人的臉后,那一刻死去多時的“她”重新活了過來,若她知道慕清風(fēng)是清源門的人,打死都不會同墨初前來。
春宵被打破,墨初沒了興致,扯下衣架上的衣服穿戴好,緩緩下了床:“慕峰主原來有偷看男女交歡的癖好啊?!?p> “墨初,你這個禽獸!”慕清風(fēng)發(fā)了瘋似的和他打起來,可重傷的他怎么可能敵得過如日中天的墨初。
墨初一把將他放倒在地,赤足毫不猶豫的踩在他的臉上:“我還正要去找你們呢,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說,莫筱嵐在哪?!?p> “禽獸,你永遠(yuǎn)也別想知道她在哪里?!?p> “那好,你就代她去死吧,反正你們師兄妹三人在地府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墨初正準(zhǔn)備出手,床榻上的人不顧衣裳凌亂立馬跑了下來跪在他面前:“尊上饒命,求你放過他,求求你了?!?p> “哦?!蹦蹩粗鴥扇?,心中頓時明白了什么,他蹲下身去,輕輕抬起百里蘇雪的下巴:“我記得,我們第一次歡愉之后,你曾說過有一心上人,之后你跟了我,我曾問過,你都支支吾吾的敷衍,怎么,難不成,你的心上人便是我這位好師叔?!?p> 百里蘇雪被戳中了心思,軟坐在地上。
“有意思?!蹦跣χ氐降首舆呑拢骸氨咀鹜蝗徊幌霘⑺?,但是有一個更好玩的方式?!彼媾艘幌伦肋叺钠咸眩骸凹热荒椒逯鬟@么想看,不如我們就讓他看個痛快,什么時候慕峰主不想看了,就告訴我莫筱嵐的位置,如何?”
“墨初!”百里蘇雪低吼一聲:“你便是如此踐踏我的嗎?”
“踐踏?”墨洛凡笑了笑:“既然百里公主不想玩,那這個消遣的玩意也不必留了吧?!?p> 他所說的消遣的玩意,毫無疑問就是慕清風(fēng)。
聽他說要對慕清風(fēng)下手,百里蘇雪只得無奈答應(yīng),如今她什么也沒有了,百里皇城雖然被奪了下來,到說到底還是墨初在接管,那個皇城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的皇城,就連這幅身體也是因為墨初才得以不老,如今她唯一想要的只有讓她的阿風(fēng)活下去,即使見道她這幅殘破不堪的低下的樣子也好。
身上唯一的布料被她自己緩緩脫下,一直被眾人捧在手上的小公主在男人的面前跪了下來。
“不要,不要?!蹦角屣L(fēng)使勁向前,想要帶有他嬌貴的小公主,可如今的他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墨初還不滿意,想要刺激一下慕清風(fēng),拿來蠟燭,一滴一滴往面前這白皙的皮膚上滴去。
白皙的皮膚子碰上蠟滴,立刻紅了一片。
這一幕看的慕清風(fēng)眼睛發(fā)紅,他這嬌弱的小公主連被刮傷了都要哭一哭,怎么能忍受這么痛的蠟滴。
百里蘇雪死咬著嘴唇不肯哭出聲來,可眼淚已經(jīng)止不住的爬滿全臉,不,她要忍住不發(fā)出聲音,只要她能忍住,阿風(fēng)便不會因為她的痛而發(fā)瘋?cè)ト沁@個魔鬼。
她不痛。
只要阿風(fēng)沒事,她就不會痛。
“我說?!弊詈?,慕清風(fēng)放棄了莫筱嵐,他實在沒有辦法能夠?qū)廴酥弥焕?,這一刻他忘記了莫筱嵐對墨初的所做所為,一股勁的欺騙自己,她是墨初的師尊,墨初不會對她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
見已經(jīng)撬開了嘴,墨初開心的大笑起來,扔下一件衣服給地上跪著的人,來到慕清風(fēng)的面前蹲下,扯起他的頭發(fā),逼他和自己面對面:“說,莫筱嵐在哪?!?p> “她往西南走了,具體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只要我一放信號,她就會出現(xiàn)?!蹦角屣L(fēng)像極了一個沒有思想的人在回答。
“好,很好?!?p> 從他身上搜出信號彈后,帶著百里蘇雪消失在慕清風(fēng)的面前。
“明明這叫暖閣,為什么會這么冷呢?”慕清風(fēng)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
二日一早,墨初就布置好了一切,將慕清風(fēng)吊在清遠(yuǎn)大殿的正殿上,等著莫清歌自投羅網(wǎng)。
果然,不出一炷香時間,她來了,即使在逃亡,她也還是那副清出芙蓉一樣,看到她這幅樣子,墨初真想把她從高高的高臺上拉下來,埋進(jìn)淤泥中,只要把她和自己變得一樣臟,就能得到這朵高潔的蓮花,只要能一輩子屬于他,他不介意蓮花變臟,多臟都沒關(guān)系。
“筱嵐?!蹦角屣L(fēng)艱難的張開眼睛看著她,嘴里慢慢吐出三個字:“對不起?!?p> “沒關(guān)系師兄,你已經(jīng)盡力了?!蹦甯铔]有責(zé)怪他的意思,長劍一揮便隔斷繩子將慕清風(fēng)救下。
“不許碰他!”高臺上的墨初大吼道:“他身上全是血,很臟,你不是很討厭臟東西嗎?為什么還要碰他?!?p> 莫清歌沒回他的話,將慕清風(fēng)背在背上,準(zhǔn)備強殺出去。
看著被血和污漬染臟的衣裙,墨初的眼中盡是怒氣,本尊的蓮花要本尊親自來玷污染指,容不得抹上他人污漬。
墨初一揮掌,莫清歌中了招,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慕清風(fēng)也從她的背上滑了下來。
“師兄?!鄙弦淮未髴?zhàn)的傷還沒有好,莫清歌也是身負(fù)重傷,加上那一掌,直接消去她兩層的戰(zhàn)斗力,不過她還是撐著力氣道:“對不起,師兄?!?p> “筱嵐,這一次,你算錯了?!蹦角屣L(fēng)道:“墨初要的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命,他要的是整個天下?!?p> “聒噪?!蹦蹩床幌氯扇说臄⑴f,給慕清風(fēng)下達(dá)致命的一擊,而這一擊打在了月桂黃西域衣裙的女子身上,看著她如同一朵月桂花一樣放在他的面前,也如同一朵朵月桂小花一樣散開,衣飾上的亮片閃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一刻,慕清風(fēng)不再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沖過去抱住散落地上的“月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