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部落內(nèi),墨洛凡依舊坐在庭中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魔尊?!毙“讖姆块g里探出一個頭來,三步做兩步跳在他的大腿上。
“小白,你沒事兒了!”
“我傷不重長老刷刷兩下就給我治好?!睘榱俗C明自己的身體真的很健康,他還特地晃動了一下尾巴,往他身后探了探,奇怪的問道:“夫人呢,怎么沒和你一起來?”
“你為什么會覺得她會跟我一起來?”墨洛凡偏過頭去:“她一向都不喜歡我?!?p> “我的大大大大魔尊啊,你這是又發(fā)什么嬌妻的小脾氣了?”小白嘆了嘆氣:“他要是真的不喜歡你,會冒著被發(fā)現(xiàn)和魔族有染的這層關(guān)系,就為了讓我恢復(fù)真身,討你開心呢?”
小白一跳跳在扶手上慢慢走向他:“雖然說以前我也不太喜歡這位夫人,覺得她把你推下懸崖,讓你受那么重的傷,是我們所有人的仇人,但是呢,經(jīng)過這段時間相處,我發(fā)現(xiàn)她對你真的是真心的,世界上很少有女子會做到她這種程度的,所以魔尊大人你就別耍小嬌妻的脾氣啦,有什么事兒敞開了說,總是憋在心里,她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也不知道她的想法,日子怎么會過的好呢?”
“不顧你的意愿,強(qiáng)行幫你恢復(fù)真身,以至于你差點(diǎn)又死一次。這真的是在討我開心嗎?”墨洛凡楚了楚眉頭:“她八成是想殺了你,斷我能人,好讓以后逮捕我吧。
“尊上你怎么了?”小白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很陌生:“你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什么樣子?”
“我有點(diǎn)不太認(rèn)識你了?!彼笸肆藥撞剑骸拔乙郧罢J(rèn)識的魔尊總是很樂觀,很積極的,就算碰到不好的事情,他也會往好的方面想,而且多與他人解釋溝通,這不是你教我的嗎?為何你現(xiàn)在……而且就算發(fā)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你也總會先想著去相信別人,因?yàn)槟阌X得相信錯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別人一顆真心擺在你的面前,你卻不愿意相信?!?p> “我……”墨洛凡一下子站了起來,望著自己的雙手,使勁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怎么了,我只是總覺得。我有一團(tuán)火憋在心中,想發(fā)泄出來,卻好像怎么發(fā)泄也發(fā)泄不夠?!?p> “魔尊這現(xiàn)象是中毒了。”
魘長老拐著拐杖慢慢走了過來,將手中的玉瓶遞給他們:“這玉瓶是外面那個年輕人讓我交給你們的,他說魔尊中了一種很奇怪的毒,只有這藥方可解毒,若魔尊肯信,便將這顆藥吃下去,若不信便扔了吧?!?p> “外面的人?是玄楓嗎?”
族長笑而不答,只是摸摸胡子:“這解藥可是個好東西,魔尊若是不吃,便拿給我做個實(shí)驗(yàn)吧?!?p> 望著手中的玉瓶,墨洛凡想也沒想直接將它遞給了長老:“我沒有中什么毒,也不需要吃這種東西?!?p> “尊上?!毙“字钡亩宥迥_:“楓將軍又不會害你?!?p> “怎么不可能?!蹦宸脖尺^身去:“人一旦有了某種目的,殘害君王,那不是很常見的事兒嗎?”
族長接過藥瓶,倒出里面唯一一顆藥,一股濃濃的鮮血味瞬間散發(fā)開來。
小白嗅了嗅空中的血腥味和藥味驚奇道:“這香甜的血腥味,好熟悉呀。”
他又嗅了嗅,希望能憑記憶找出這熟悉的味道到底來自哪里:“等等,這是夫人的血?!?p> “師尊?”墨洛凡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那顆藥丸。
長老點(diǎn)點(diǎn)頭:“不是什么奇特的配方,半兩紅楓奇花,三兩維錦華花,五分杏仁核子草,再加一酒杯心頭血?!?p> 長老將要重新放回玉瓶當(dāng)中,遞給墨洛凡:“這藥不難配,但是其中的紅楓奇花確實(shí)很難尋找之物,還有這半碗心頭血,很真很純,所以才能煉制出這純凈的解毒之藥,恕老身眼拙,沒有第一時間看出尊上所中之毒,還需等人將藥要送來之時,才知尊上中毒已深?!?p> 墨洛凡接過藥瓶,口中還喃喃著剛才長老所說的那幾句話,思緒回來后的他立馬招了楓將軍進(jìn)來。
“這藥是怎么回事?什么奇花什么心頭血?”
楓將軍單膝跪在地上,臉上還帶著有些疑惑:“夫人比我先行幾日,難道從未告訴過尊上此藥嗎?”
“沒有?!蹦宸渤了剂艘粫海骸拔野阉s回去了?!?p> “尊上什么可以這么做?您可知,夫人為了替你尋的這解藥遭受了多少苦難么?”楓將軍低下頭道:“奇花生在生長在懸崖峭壁,但凡有靈力的進(jìn)入,它都會立馬消失不見,采花之時,懸崖峭壁之中,我稍稍用了一點(diǎn)靈力,便毀了一朵奇花,而夫人她可是光憑凡人之軀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呀,還有這心頭血,這心頭血也是我們一次又一次實(shí)驗(yàn)來的結(jié)果,別看只有少少一酒杯的心頭血,背地里夫人流的血還要多。”
“什么!”小白張著大大的獸嘴,咽了咽口水:“那尊上你趕緊把藥吃了呀,天吶,這也太金貴了吧?!?p> 在小白的催促下,墨洛凡立馬將藥吃了下去,藥中含有血腥,像是他在喝莫筱嵐的血一般。
“我中的到底是什么毒,為什么要讓她如此犧牲?”
“這是一種可以控制別人心神的毒?!睏鲗④娬f道:“夫人前往妖界,也是為了查這毒的來源和解藥?!?p> “原來夫人騙魔尊是為了這個啊?!毙“灼^頭去:“可偏偏有些人就是誤會夫人的好意,還將夫人趕了回去,天天一個人坐在這里,自責(zé)又討罵。”
“她何須為我做到這樣?!蹦宸驳拖骂^:“又何必要犧牲自己,明明如果我死了,她一生的污點(diǎn)就沒了?!?p> “為何能做成這樣,還不是都是因?yàn)樗龕勰惆?。”小白鼓了鼓腮幫子:“除了這件事情,我實(shí)在想象不到,她為什么要為你做到現(xiàn)在這樣?!?p> 忽然一股紫色的煙從他的身體里被趕了出來,直直的往房間里面紫媚兒的身體飛去。
“果然是這個女人搞的鬼?!睏鲗④姵槌鲅械膭Γ骸拔椰F(xiàn)在就去捉拿她歸案。
“不必了。”墨洛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讓族長治好她的傷,有些問題我們還需要她來為我們解答。
他現(xiàn)在無法再分心去管其他的事情,只想知道師尊怎么樣了,那股壓在他心頭腦袋上的東西消失后,這段時間的記憶一下子全涌了出來,重新梳理了一遍,每一時,每一刻都在后悔,為什么他會去懷疑師尊,為什么要為一個舉足無重的人去傷害她?甚至還想解除婚書,那張婚書,是他花了多少心思才結(jié)成的紅書,怎可說斷就斷,若她真的一氣之下抹了名字,不肯原諒他,那他該怎么辦?
清源門中,尚君撤了墨洛凡設(shè)下的所有結(jié)界,仿朱雀臨陣做了個有七八分像的結(jié)界,目的很明確,他要甕中捉鱉。
“掌門,所有門派的掌門都已到齊,正在清源大殿中?!?p> 來到大殿,每個掌門人都像是度過了地獄一般,瘦骨嶙峋,面色慘白,看到尚君后立馬前仆后繼的撲上去,七嘴八舌的說著。
“尚掌門,看你們清源門的新掌門都做了什么混賬事。”
“麻煩你不要亂對槍口,尚君掌門也是受害者?!?p> “對,若不是那墨初小子做事太混賬,尚掌門也不至于從鬼門關(guān)里爬回來也要制裁他?!?p> 其余三大門派的掌門人最后來的只有滿庭宗宗主戴毅如,他看似蒼老了幾十歲,頭發(fā)胡子已發(fā)白。
“戴宗主?”
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昔日的一代宗主如今落魄成了這樣。
“參見尚掌門。”
“不必多禮,快快請坐?!?p> 待戴掌門坐下后,尚君才緩緩開口問道:“請問各位掌門,那魔頭占領(lǐng)修真界后可有對你們做了什么事?”
“說也奇怪?!贝髯谥髅樱骸澳悄ь^占領(lǐng)門派后,便不再管過任何事情,我們依舊如往常一般?!?p> “正因?yàn)槿绱?,我們才更加焦慮,誰知道那魔頭會不會殺我們措手不及。”
“尚君掌門即已回來,便要好好懲治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p> “我管不了他?!鄙芯嗣约鹤笫值男∧粗福骸笆俏铱醋吡搜?,沒能想到他就是魔族的魔尊?!?p> “什么!”
眾人一驚。
“那位新任魔尊?”戴毅如咳嗽了兩聲:“那還得請尚君掌門做頭,早日消除魔頭,以免生靈涂炭,再造當(dāng)年的殺戮。”
“這是自然,是我清源門將魔頭培養(yǎng)長大,此事也是需要我清源門自做了斷,只是……”
“無論如何,我們修真界必成一心,消滅魔頭?!弊谧詈蟮囊晃徊恢皇呛闻傻恼崎T起身,抱拳道。
其余人,左右看著對方也紛紛起身舉起消滅魔頭的旗號。
“多謝大家?!鄙芯鹕恚骸爸灰軐⒛ь^引進(jìn)清源門,我必有辦法消滅魔頭?!?p> “引人一事,弟子來吧?!敝駳鴱谋姸嗟茏又凶吡顺鰜?,單膝跪下:“只是那墨初那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手足,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也是至親之人,還掌門網(wǎng)開一面,饒他一命。”
“那魔頭作惡多端,怎可能饒他賤命?!?p> “咳咳?!鄙芯人粤藘陕暎骸斑@魔頭說到底還是我妹妹的徒弟,所謂教不嚴(yán),師之惰,在抓捕魔頭之后,并交于他的師尊做罰吧?!?p>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贝髡崎T起身說道:“貴派的莫峰主乃是公正之人,只希望到時公布天下,對于魔頭的處罰?!?p> 夕陽中的清源暖閣內(nèi),尚君喝了一口清茶說道:“這魔頭不可不除,我自有除他之法,只是……”
“掌門!”慕清風(fēng)起身著急問道:“難道你是想?不可,若一招滅不掉那魔頭,你會著反噬的?!?p> “但這是唯一能殺他的辦法?!鄙芯龑⑹执钤谒募缟希骸叭粑页鍪铝耍惚闶乔逶撮T下一任掌門人。”
——
皇城宮中沒有她的身影。
“夫人呢?”墨洛凡抓住殿中的大宮女問道,大宮女有些害怕,畏畏縮縮的回答道:“奴婢不知,莫姑娘很久沒有回來了?!?p> “怎么會?”墨洛凡放開宮女,她立馬行禮回避。
“師尊連行李都沒有帶走,是對我失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