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欺騙
“說來聽聽?!蹦銔估^續(xù)續(xù)上茶水。
墨洛凡回到她的對面坐下道:“十日之后李錦怡即將進(jìn)行冥婚,與你所猜相同,的確有個主婚人,是一個大約二十男子,姓幸?!?p> “繼續(xù)?!?p> “冥婚方式,子時,以處子之身同雞相拜,冥婚對象,全然不知?!?p> “十日后啊?!蹦銔姑嗣W角頭發(fā):“現(xiàn)下對冥婚一事,我們還是屬于未知,不如偷天換日,我先來代替李錦怡……”
“不可。”墨洛凡打斷她的話,接著說道:“與正?;槎Y不同,冥婚不可帶頭巾,所以,換不了?!?p> “那該怎么辦?”
“李錦怡這條路是走不通了,不如我們換一個下一個對象吧?!?p> “你是想讓我放棄她嗎?”莫筱嵐沒有聽清楚墨洛的話中有話,臉上多久一分怒氣。
“師父,先不要動怒嘛?!蹦宸残δ樝嘤溃骸拔业囊馑际牵尾蝗缱屇奈恍蚁壬约荷香^?畢竟他不是最了解冥婚之事嗎?”
“你有辦法?”
“等?!蹦宸猜隣科鹚氖郑骸爱?dāng)然不是只讓我們安安靜靜的等,師父不如在這幾日教我一些功法,萬一那幸先生真的是什么妖人,我才好幫你,不至于拖你后腿吧?!?p> 看他這么虔誠的目光,又想著反正左右無聊,她便答應(yīng)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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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錯了,錯了?!蹦銔刮罩氖郑獬蓜Q手勢,抽出他左手的明黃符咒:“符咒都拿錯了,怎么可能會使得出來?!?p> “這些符咒長得都一模一樣的,怎么能分得出?!?p> “所以讓你背啊!”她將正確符咒塞進(jìn)他的手中說道:“繼續(xù)?!?p> “墨大人。”一便衣人士跑了進(jìn)來,看到莫筱嵐后一震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墨大人,這位是?!?p> “我夫人?!蹦宸埠貌灰樀膶⑸磉叺哪銔箵砣霊阎小?p> “夫人?墨大人,那你夫人知道……”
“咳咳?!蹦宸部人粤藘陕暎砰_懷中的人,拉著男子走了出去,確定莫筱嵐聽不見后才開口問道:“事情辦的如何?!?p> 男子從懷中拿出一粉色香囊說道:“事已辦妥,大人今晚前去便可,只是夫人知道這件事情嗎?”
墨洛凡將香囊收入腰封中道:“辦案需要,這件事情先不用和她說,以免打擾我辦案?!?p> “是,那大人準(zhǔn)備多久去?”
“現(xiàn)在吧?!?p> 墨洛凡回到院中,一把從后面抱住莫筱嵐的腰,在她耳邊說道:“我今天晚上有案件要查,可能不回來了,你自己在家要注意安全,把門關(guān)好。”
“哦?!蹦銔箲?yīng)了一聲,小聲嘀咕道:“我又不是孩子了。”
“沒辦法,我夫人長得這么好看,定會吸引一些不法之徒前來覬覦,我得好好看好才行?!?p> “誰是你夫人?!蹦銔挂幌伦蛹t了臉,掙脫出他的懷抱,裝作若無其事的理理衣裳:“快走吧你?!?p> 墨洛凡走后,莫筱嵐又在院子用樹枝做劍,練了一下劍法,夜幕便將臨下來。
望著黑夜,她不知不覺想起幾天發(fā)生的一切,這幾天過得太美好,美好得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原來,離開了師徒關(guān)系,離開了原著,她與墨洛凡竟然是這樣的相處,真的是像極了普通夫妻一般,又比普通夫妻多了一份探險。
“真想一輩子這樣啊?!?p> 莫筱嵐被她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立馬回過神來:“我在想什么啊?!?p>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休息時,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誰???”她打開門一看,門口站著一位夫人,夫人看到她后問道:“您可是墨洛凡墨大人的內(nèi)人?!?p> “算……是吧?!蹦銔沟馈?p> “那你可知,你夫君和我夫君去逛花樓之事?”
“花樓?”
“果然!”那位夫人跺了跺腳,扯著手中的手絹道:“男人都是這樣寡淡,我們才成親一月啊。”
“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你不信,與我去同看便知。”
莫筱嵐被這位夫人直接拉到一個名叫“醉歡樓”的地方,看著門口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她瞬間明白這個地方是做什么的。
“哎呦,怎么來了兩位姑娘?”老鴇逛著肥胖的身體走了過來,莫筱嵐一眼便看出她腰間掛著的是墨洛凡的玉佩,她還說過好看,墨洛凡便說,她喜歡便送給她,只是她沒要。
老鴇上下打看了一眼莫筱嵐,眼中冒出一絲奸笑:“這位姑娘長得可真是好看啊?!?p> “我夫君在哪里?”夫人擋住老鴇的目光問道。
“兩位是來找夫君的?”老鴇看似有些詫異:“是哪位大人物,放著家中這美貌的夫人來這花街柳巷的,夫人怕是找錯地方了?!?p> “你不說,我們自己找?!狈蛉死銔怪苯由狭硕?,老鴇在下面大喊到:“兩位夫人真的搞錯了。”
莫筱嵐走到一間屋子前,心里默念道“里面沒有他。”門一推開,里面,的確沒有墨洛凡的身影。
她松了口氣,拉了拉夫人的袖子:“你是不是真的搞錯了?”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他進(jìn)來的?!狈蛉送崎_旁邊的房間,里面的正是今日來找墨洛凡的男子,男子正在與身邊的女子共飲,看到夫人后嚇得立馬跳起來。
“我們,我們,我們是在公事?!?p> “公事,都這樣了,還公事,你瞎還是我瞎!”
莫筱嵐不想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情,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男子見此立馬跟了過去,走出門后,她隱隱約約聽見旁邊的房間有人在叫“墨公子”,那聲音軟綿綿的,柔情似水。
她的身體像是被針扎了一般,全身戰(zhàn)栗著,不受控制的向那房間走去。
“墨夫人?!蹦凶咏凶∷蠛暗溃骸按笕瞬辉谶@里,這里只有我一個人。”
莫筱嵐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落入冰窖一般尖利寒冷,男子不敢再向前。
“把衣服穿好,出了門別給你夫人丟人?!?p> 男子這才意識到自己上身是裸著的,而夫人還坐在里面哭,鶯鶯燕燕早已散得干干凈凈。
莫筱嵐輕輕的推開那道門,剛一踏進(jìn)去,便在門邊踩到了一件黑衣,她拾起黑衣一看,上面有著麒麟的暗紋,是今天墨洛凡穿的衣服,她輕輕關(guān)了門,繼續(xù)往前走去。
再往里走,男女聲的呻吟聲越來越強(qiáng)。
紅艷的床榻上,兩個人影交錯著,紅紗幔輕輕飄動著,刺痛了她的眼。
“墨公子~”與墨洛凡相交的女子迷糊中看到了床榻邊的不速之客,嚇了一跳,推了推壓在身上的人。
墨洛凡轉(zhuǎn)頭一看,著實也嚇了一跳:“你怎么來這了?”
那一瞬間,莫筱嵐腦海里冒出許多想法,她該怎么辦?大哭大鬧?上去一個一巴掌然后再跑?
如果是真的莫筱嵐,她又會怎么做……
沉默了幾秒后,她將懷里抱著的衣服放在旁邊桌子上,然后輕輕說道:“注意安全?!?p> 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沒有大哭,沒有大鬧。
因為如果是真的的莫筱嵐,她是絕對不會用哭鬧這么幼稚的方式來表達(dá)憤怒,沒有任何事能夠真正觸動到她,她不會為任何人心痛,傷心,難過。
忽然,有這么一點羨慕她了呢。
一打開門,外面一群的人圍觀著,看著“原配夫人”很鎮(zhèn)定的走出來,實屬有些驚奇。
“這位夫人。”老鴇從人群里走了出來,拉起莫筱嵐的手拍了拍:“別傷心,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三妻四妾那是常事,墨大人還這么年輕,你再等他幾年,等他真的玩夠了,就回來了?!?p> “就是因為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想,所以女子才會這么悲慘,憑什么男子的花心要女子來承擔(dān)!”莫筱嵐感受到了自己有些失禮,努力壓制住了怒火,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還有,我不是他夫人,就算我是,也沒有義務(wù)等他,告辭?!?p> “姑娘,這世道是男子做主,男為尊,女為卑,你不依靠你的男人,女子就廢了。”
莫筱嵐不想同她爭辯,幻境之人,有什么必要逞口舌之快。
“墨公子,你不追嗎?!?p> “不必。”墨洛凡拿起衣服好生穿戴上:“一女子罷了,何必亂我心神。”
“大人果真好氣魄?!迸影胩稍陂缴贤媾种薪疸y:“大人是人中龍鳳,小女子能與大人行這一夜魚水之歡,真是此生無憾了?!?p> 她翻身半坐在床上繼續(xù)說道:“幸先生是一妖道,當(dāng)初我被迫冥婚,半途逃了出來,落入這煙花之地,才撿回一條命,可以說,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幸先生了?!?p> “哦?!蹦宸沧亻缴?,用手勾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那我要怎么樣才能得到剩下的情報呢?”
白嫩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女子說道:“大人幫我贖身,讓我在身邊做個侍妾吧,這樣,我的一切都是大人的,也包括秘密?!?p> 墨洛凡的嘴角勾起一笑,從袖口拿出一錠金子晃了一下:“幫你贖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要知道值不值啊,玉紅姑娘?!?p> 玉紅看著他手中的金子,深吸一口氣,道:“幸先生不碰煙花女子,不碰失貞姑娘。”
“為何?”
“修煉妖術(shù),他的弱點是他的右眼?!奔t玉指著自己的右眼:“當(dāng)初我就是刺中他的右眼才逃脫的,怎么樣,夠值了嗎?”
“值了?!?p> “那便好?!庇窦t勾著他的脖子,又將他拉入床榻中。
走出花樓,大街上依舊沒有多少人,剛才在花樓里,她忍住了,現(xiàn)下身邊沒有人,一陣?yán)滹L(fēng)就足以讓她爆發(fā)。
一拳打在旁邊的墻上,怒氣止不住的往上沖。
“什么破幻境,嗔,你給我出來,放我出去,我不玩了!”
“一旦入境,便只有通關(guān)才能出去?!彼拿姘朔絺鱽磬恋纳倌曷曇簦骸澳銔?,你動怒了。”
“是又如何,你將人玩弄于手掌之間,難道還不讓人動怒嗎?”
“看你的左手。”
莫筱嵐掀起左手袖子一看,上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面似蛇的綠色神獸圖。
“你每動怒一次,就會有相應(yīng)的圖騰加深,這代表著你的嗔,待它加深至黑色時,你便再也出不去了?!?p> 莫筱嵐摸了摸手腕上的神獸圖,心中怒氣消去了一半,她剛剛真的將這虛幻的世界,當(dāng)做真的世界了。
這里面的墨洛凡不是真的的墨洛凡,是嗔的誘餌,引誘她動怒的誘餌,真的墨洛凡還在外面等她出去,真的墨洛凡不會是這樣。
“真的,不會是這樣的嗎?”
“請問你就是修仙的大人嗎?”
荒涼的大街上,一個穿著斗篷大約八九歲的男孩扶著墻壁向莫筱嵐走來。
看他這幅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似乎一道輕風(fēng)過來就能將他吹倒在地,莫筱嵐立馬過去扶住他。
“修仙師大人?!蹦泻⒎醋プ∷氖直?,用一下懇求的口吻說道:“求您,救救我姐姐,她不應(yīng)該替我去死。”
少年正是即將做冥婚新娘李錦怡的弟弟。
他告訴莫筱嵐,他從小身體便很虛弱,幾乎從記事以來,就將藥當(dāng)做飯服用。
他被養(yǎng)在深閨里,不允許與任何孩子玩耍,生怕傷了他,在這段孤單寂寞的日子里,姐姐無疑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姐姐會找來玩意兒與他同玩,會講外面的世界如何的精彩。
少年本以為就算自己一輩子都不能好,但是有姐姐相伴,應(yīng)該不會太過于悲慘。
可是有一天他得知自己的病可以治好,但是代價是要用姐姐的性命來換,他不愿意姐姐為他去死,所以他幫姐姐爭取了逃跑的機(jī)會,可是最后姐姐還是被抓了回來。
“我本就是一廢人,如今能夠茍延殘喘的活著是天大的恩賜,可姐姐有大好的年華歲月,而那只是一方迷信罷了,我不想讓姐姐因為這個迷信葬送了性命?!?p> 莫筱嵐看著面前這個孩子,下意識伸手去摸摸他的頭,這不過只是一個孩子呀,為什么他看的卻比絕大部分的人都要通透。
“好,我?guī)湍憔饶憬憬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