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一陣巨響,陰洞中一時間天塌地陷,竟現(xiàn)出一個巨大的缺口來。
周月柔二人見此,臉上紛紛露出大喜之色。
但很快,二人臉上的表情卻突然僵住了。
那原本被斬掉頭顱的麻衣老者,忽然脖頸上鮮血一涌,居然又長出一顆頭顱來,但卻模糊不清,閃爍著血光,看起來詭異萬分。
他臉上猙獰可怖,利爪一伸,竟一爪將張乾后背刺穿,手掌從胸前冒了出來。
“嘿嘿,你沒想到吧,老夫已經(jīng)提前將魂魄轉(zhuǎn)到了尸魂珠之中,此珠不滅,老夫便能再生。想算計老夫,真是自不量力!”麻衣老者獰笑道。
“道友果然是老謀深算。但你所殺的,卻只是一具傀儡而已?!睆埱m被洞穿了胸口,但臉上竟沒有任何痛苦之色,反而冷冷的譏笑起來。
話音一落,張乾雙臂一合,竟死死的抓住了麻衣老者的手臂。
與此同時,破空聲一響,一道青光突然從陰洞中激射而出,正劈中麻衣老者肩膀。
“喀嚓”一聲,麻衣老者左臂竟被直接劈斷。
緊接著,人影一閃,一名中年婦人從陰洞中飛出,然后一揚手,再次催動青光朝麻衣老者劈下。
“找死!”麻衣老者兇相畢露,怒喝一聲,右掌中光芒大放,“砰”的一聲爆響,竟將張乾的傀儡之身炸了個粉碎。
然后其肩膀一抖,竟再次長出一條臂膀來,但其接連用秘法長出頭顱和手臂,卻耗費了太多法力,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但他此時已經(jīng)沒有顧忌,張開右手五指隔空一抓,數(shù)道尸氣射出,一個纏繞,就將青光裹住,從中顯出一口青色飛劍,不住的顫鳴。
同時,麻衣老者左手一揚,就奔飛落而下的兩只儲物袋抓下。
剛剛王圣的身軀爆裂之時,兩只儲物袋全部震飛了出去,不管是其自身的儲物袋,還是被張乾得到的陰冰髓,對麻衣老者來說,都是重要無比的。
只是麻衣老者剛一伸手,一道黑影卻快如閃電一般,將兩只儲物袋一把撈在手里,然后反手一抖,竟直接將麻衣老者釋放的勁力擊散了。
麻衣老者臉色鐵青,只差一步,他的寶物就能夠失而復得了,誰知道卻又冒出兩名來歷不明的修士,破壞了他的好事。
“什么人!”
“剛剛道友才將張某的傀儡擊殺掉,不會這么快就忘記在下了吧?”張乾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
在發(fā)現(xiàn)尸魂珠后,張乾就要直接進入魔洞。
只是還未等張乾動身,一名中年婦人卻先一步偷偷的潛入了進來。
張乾并沒有驚動對方,而是施展匿氣隱靈決隱去了身形,不緊不慢的跟隨婦人來到了這里。
而在路上,張乾也清楚了對方的來歷,原來她就是槐如春的雙修道侶,周月柔口中的那個惡婆娘。
別看這名婦人其貌不揚,但修為卻已達到了筑基中期,比槐如春還要高出一個小境界。
而中年婦人也是驚疑不定,在進入魔洞時,她已經(jīng)查探的很仔細了,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自然知道張乾的神通非同一般,心里不禁暗暗的提防起來。
其雙手掐訣,青色飛劍就從尸氣中掙脫出來,盤旋在頭頂,隨時準備出手。
“槐道友,你居然把這個惡婆娘也叫來了,擺明了是想要獨吞寶物!”周月柔陰沉著臉道。
“槐某的確沒有信守諾言,但以目前的形勢,還是等我們活著離開這里再說吧!”槐如春也沒有過多解釋,因為現(xiàn)在的局勢太復雜了。
“這位道友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借王圣之軀潛入我等之中來?”周月柔掃了眾人一眼,最后將目光落在了張乾身上。
“在下只不過打算進入此地尋找一物而已?!睆埱滢o的說道,他清楚,無論自己現(xiàn)在說什么,對方都不可能相信。
“不管道友想要尋找何物,但現(xiàn)在我等只有聯(lián)手才有可能從這里活著出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周月柔滿臉的凝重之色。
她知道那王圣可不是好惹的,可如今卻被張乾所殺,更是被對方施展了傀儡秘術(shù)混進了這里,實力絕不可小覷。
“在下沒有問題?!睆埱⑽Ⅻc頭。
其實,張乾若想離開這里,即便是尸魔也擋不住他。
但張乾還另有打算,所以并沒有立刻遁走的念頭。
“好,那幾位先暫時纏住尸魔,妾身便催動雷光箭,勢必給其致命一擊!”周月柔掃了一眼幾人,趕緊統(tǒng)籌規(guī)劃起來。
“沒問題!”槐如春答應(yīng)一聲后,當即祭出先前那柄黑色大斧,直奔麻衣老者破空劈了過去。
這大斧雖只是高階法器,但卻異常鋒利,即便連銅甲尸的身軀都能劈開。雖說尸魔的肉身也極是強悍,但與之前那具銅甲尸相比,也絕不可能強多少的。
麻衣老者見被數(shù)人包圍,不禁眼皮直跳,他的魔陰尸火被槐如新用化焰壺收走了,而那雷光箭又克制他的肉身,連自己的尸氣也被對方找到了破解的方法,現(xiàn)在對他來說可是非常不利的。
不過,麻衣老者目光一瞥,見陰河大陣雖被擊破一個大洞,但并未完全破壞,尚能夠運轉(zhuǎn),心里這才有了些底氣。
他見黑斧劈來,身形一晃,就遁出數(shù)丈遠去。
可麻衣老者方一現(xiàn)身,中年婦人卻操控青色飛劍激射而至,對準他的脖頸飛劈下來。
剛剛麻衣老者就是被青色飛劍斬下了一條臂膀,他知道這件法器威力極大,趕緊往后飛退,這才堪堪避過。
與此同時,半空中一聲嗡鳴,竟憑空顯出一只兩丈之巨的黑印來,然后猛然往下一落。
一聲巨響,麻衣老者剛一發(fā)現(xiàn),就被重重擊落,砸進了下方陰河之中。
張乾抬手一招,鎮(zhèn)邪印飛速縮小,被他收入了袖中。
他眼睛一瞇,目光往陰河里來回掃視,可陰河里混濁不清,卻看不到對方的身影。
“此魔跌入陰河之中,絕對是活不了了。”槐如春見此情形,不由得面露喜色。
“槐道友忘了,此魔曾浸泡在陰河里都沒死掉,又怎么會這么容易被殺死?”周月柔一臉的肅然。
話音方落,一個人影從陰河里緩緩冒了出來,正是方才被打入陰河中的麻衣老者。
不過,剛剛鎮(zhèn)邪印一擊,讓麻衣老者受創(chuàng)不輕,此時他滿嘴血跡,須發(fā)散亂,看起來狼狽至極。
“想殺老夫,根本是做夢!讓你們見識一下陰河大陣的真正威力!”麻衣老者面目猙獰,雙手掐訣,抬起一掌猛拍在陰河之上。
“轟”!
登時以麻衣老者為中心,四周陰河涌動,劇烈翻騰,往半空狂卷而起,竟凝聚出一頭七八丈巨大的陰蛟來。
這條陰蛟扭動身軀,如若真物,在麻衣老者頭頂飛舞盤旋。
“死!”麻衣老者雙手抱拳,伸出食中二指,隔空一點。
陰蛟龐大身軀立刻一個翻騰,張開血盆大口,直奔張乾眾人飛撲過去。
一干人見此情形,不由得大吃一驚。
誰也沒想到,麻衣老者居然能夠操控陰河大陣凝聚出一頭如此巨大的陰蛟來。
要知道,這頭陰蛟全身都是陰水,哪怕是一顆,對他們的法器都有極大的腐蝕性,如今整頭陰蛟撲上來,任誰都是擋不住的。
張乾臉色一變,連忙一抖手,拋出上百張符篆去,火光漫天,紛紛的在陰蛟身上爆裂開來,火焰往四周飛濺。
龐大的陰蛟瞬間就被炸掉了部分身軀,但那些陰水可并不是普通的火彈符能夠滅掉的,“砰砰”的一陣炸響,上百顆陰水便朝他們射了過去,奇快無比。
槐如春嚇得一聲驚呼,二話不說,就催動防御法器抵擋,把自己護的密不透風。
周月柔和中年婦人也滿是驚駭表情,同樣操控法器來抵擋。
而張乾但倒還算鎮(zhèn)定,一些陰水和整頭陰蛟相比,自然是后者更加恐怖。
他并沒有放出法器抵御,而是肩膀一抖,從體內(nèi)放出一股血氣,涌至頭頂上空,然后為之一凝,化作了一顆丈許大的血色骷髏頭。
這顆骷髏頭方一浮現(xiàn),就在張乾催動下,張嘴一噴,一道黑光從中激射而出,然后往對面一卷,竟將數(shù)十顆陰水全部裹住。
緊接著,黑光一個倒卷,就全部被血色骷髏頭吞了進去。
要知道,陰水陰毒無比,修士避之不及,但血色骷髏頭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還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張乾見此,心里倒是松了口氣。
這修羅骷髏強大無比,可以說無物不噬,只是張乾不確定其能否克制陰水,這才打算嘗試一下。
而結(jié)果,修羅真的能夠?qū)㈥幩淌傻?,且沒有出現(xiàn)什么異變,自然讓他放心了。
因為麻衣老者最后的手段,就是這頭陰蛟了。
若無法擊滅陰蛟,他們也就不能活著離開,反之,這麻衣老者也就再無反抗之力了。
雖說張乾順利把陰水抵擋了下來,可其他人卻不容樂觀。
槐如春放出去的盾牌法器同時被數(shù)十顆陰水擊中,他催動的法器本就被腐蝕了大半,再次受到數(shù)量更多的陰水攻擊,居然生生被陰水給腐蝕的千瘡百孔,有七八顆陰水正飛濺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