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要開始催動法陣了!”
周月柔說了一句后,一抬手,往陣盤上打出一連串法決去。
幾人腳下法陣當(dāng)即光芒大放,張乾能夠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涌來,讓他身子不禁沉了一沉。
而槐如春顯然也察覺到了,用驚疑不定的神色瞅向了周月柔。
“槐道友還不趕快往法陣?yán)锕噍敺?,瞪著妾身做什么?”周月柔幽幽的說道,散發(fā)出萬種風(fēng)情來。
槐如春下意識的“唔”了一聲,便再沒遲疑,運轉(zhuǎn)功法將法力往腳底法陣涌去。
而不用周月柔開口,張乾也已經(jīng)調(diào)動體內(nèi)法力,灌入了法陣之中。
當(dāng)然了,此時他體內(nèi)法力,是王圣所有,跟張乾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但即便如此,張乾也不會肆意浪費,因為稍后他還要依靠王圣這副身軀進入洞府搜尋天魂草。
周月柔嘴角露出一副得意之色,然后渾身紫光閃爍,同樣輸出了自己的法力。
一瞬間,三人腳下光陣各射出一道光柱,并在法陣中央位置匯聚一處,隱隱有一個魔影從中漸漸浮現(xiàn)而出。
只是這道魔影時漲時縮,始終無法真正凝聚成形。
“兩位道友若再這樣有所保留,可根本喚不出真魔來?!敝茉氯嵋桓辈荒蜔┑谋砬?。
“好,那槐某就豁出去了。”槐如春一咬牙,肩膀一抖,一股股魔氣狂涌而出,往腳下光陣瘋狂灌注起來。
而張乾見此,也一跺足,更多的魔氣往陣法中涌入。
雖然看似張乾十分賣力,但他只是盡量將魔氣放出體外,可真正沒入陣法中的卻沒有多少。
周月柔起初還有些譏笑之色,只是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張乾的小動作,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不過,她并沒有說破,揚手在陣盤上打出幾道法決后,便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張乾,似乎想看他出丑的樣子。
只是沒過多久,周月柔臉色就變得難看了。
她原本是想偷偷的做些手腳,讓張乾的法力流逝的更多一些。
誰知道,自己的法力卻開始飛速的消耗起來,縱然她及時操控陣盤,也只不過讓流失的速度減緩了一些而已。
這一下,周月柔看向張乾的神色竟變得忌憚不已。
要知道,這法陣是她布置,且手中更是有操控陣法的陣盤,可即便如此,非但沒有算計成張乾,反而自己卻遭了殃。
周月柔心里奇怪,王圣分明在法陣之道上一竅不通,怎么如今看起來,似乎極為精于此道的樣子。
而張乾掃了一眼周月柔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冷笑。
這陣法的確是周月柔布置不假,但張乾早就看了出來,周月柔只不過是購買的一些布陣器物而已,此女本身在陣法當(dāng)年并沒有什么本事,最多是略通皮毛而已。
否則縱然他在陣法之道上有些造詣,但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些手腳,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張乾并沒有做的太過分,只是讓周月柔吃些虧罷了,與槐如春相比,情況卻要好太多了。
因為此時槐如春一臉的通紅,渾身不住的顫抖,似乎已經(jīng)有些堅持不住了。
周月柔見此,擔(dān)心法陣功虧一簣,也不再理會張乾。
她一揚手,把陣盤祭在半空,然后雙手合攏在一處,嘴里念念有詞的同時,不斷的往陣盤中打入一道道法決去。
而隨著法決的不斷沒入,陣法表面漸漸的散發(fā)出一股詭異的黑光來,且愈發(fā)的強烈。
“聚!”
忽然,周月柔伸指隔空一點,陣法中央的那道魔影猛然一漲,居然化作了丈許之巨。
只不過,這魔影的身形卻模糊不清,臉部更是虛幻不已,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
但也能夠大概看出,這是一名魁梧健壯的男子,其粗壯的雙臂托著一口黑色巨刃,頭顱微低,似乎是在打量張乾幾人。
而在魔影低頭的一瞬間,張乾渾身一凜,竟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臉色不禁鐵青起來。
好在那魔影很快就抬起了頭,然后往左右打量了幾眼,仿佛有些迷茫的樣子。
這時,槐如春也終于松了口氣,然后趕緊服下一粒丹藥,盡可能快的恢復(fù)法力。
剛剛只是激發(fā)魔影,就耗費了他大半法力,反觀周月柔和張乾,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色。
到了這時,他自然猜到自己是上了周月柔的當(dāng)。
只是他心里奇怪,為何張乾會沒有影響?
槐如春知道,周月柔和張乾之間可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正當(dāng)他心中念頭轉(zhuǎn)動時,卻心頭一顫,跟張乾類似,嚇得臉色驟變。
其抬手一瞅,原來是那道魔影瞅了過來,驚的他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實在是這道魔影太可怕的,讓槐如春感覺到,自己在對方面前,就仿佛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一陣的心驚膽寒。
而自從這道魔影出現(xiàn)后,周月柔就露出一臉凝重的表情。
實際上,這套借靈化魔陣并非周月柔從坊市里購買的,而是上次進入洞府時,無意間所得的一件寶物。
在此期間,周月柔還請陣法師研究過此陣,但除了知道這借靈化魔陣威力極大,和了解了法陣的操控之法外,卻再沒有其他所得了。
而正是因為這座法陣,周月柔還險些被魔影反噬,好在她及時操控住,這才活到了如今。
周月柔微瞇了一下美眸,驀然手指一抬,指尖射出一道紫芒,一閃而逝,沒入了魔影眉心位置。
在紫芒沒入體內(nèi)的一霎那,魔影就頓了一頓,似乎已經(jīng)被周月柔控制。
“去!”
周月柔一聲嬌喝,那巨大的魔影微微一顫,就緩緩的往對面的小山飄蕩了過去。
等到了小山近前,魔影猛地單臂一晃掌中黑色巨刃,便往下方劈砍而下。
“轟”!
一聲巨響,黑色巨刃剛落在中途,就驟然一緩,似乎劈中了什么東西一樣,爆發(fā)出一股耀眼光芒來。
與此同時,一座法陣憑空閃出,幾乎將整個小山都遮在了其中。
這座法陣的防御力顯然不弱,雖說在魔影一擊下劇烈顫動,卻仍舊抵擋了下來,且漸漸恢復(fù)了正常。
周月柔微微蹙眉,抬指一點,那巨大的魔影雙臂一抖,黑色巨刃再次往下猛劈。
而這一次的攻擊,比之先前增強了一倍不止,尚未落下,虛空中就傳出“轟隆隆”的破空聲響,轟然的劈中了下方法陣。
仿似一聲晴天霹靂,光芒狂閃,電光火石之間,原本護住小山的法陣,竟然瞬間崩潰,化作漫天光點的消散不見了。
而那道魔影似乎也耗費了諸多能量,身形變得更加虛幻,周月柔趕緊一掐訣,魔影體表便一個模糊,便消散于無形了。
“想不到這座魔陣居然有如此威力,若是只憑我等幾人之力強攻的話,沒有半個時辰,根本不可能擊破這座法陣?!被比绱阂荒槼泽@,對周月柔布置的法陣贊不絕口。
“那是自然,但不知王郎覺得如何呢?”周月柔抿嘴一笑,忽然大有深意的往張乾這邊掃了一眼。
“的確厲害。這道魔影似乎是修士的一道魔魂,被強行封印在法陣之中的。
但其生前修為遠(yuǎn)超過我等太多,雖如今只剩下了魔魂,可一個不慎,恐怕也會有陷入萬劫不復(fù)境地的可能,王某奉勸周姑娘,最好還是少動用此陣為妙?!睆埱嫔C然,聲音有些低沉。
他當(dāng)然是因為畏懼剛剛那道魔影的威力,以方才一擊之力,至少也達到了筑基后期,甚至還要更高,根本不是他們這個層次能夠做到的。
可正如張乾剛剛所言一般,這座陣法的威力固然強大,可同時也充滿了危險。
因為那魔魂很有可能會不受控制,從而布陣遭受反噬,被魔魂奪魄借體,到那時候可就危險了。
當(dāng)然了,周月柔日后如何他不會過問,但在這段期間內(nèi),張乾是不會再同意她催動此陣了。
他可不想面臨難以應(yīng)付的危機。
“多謝道友提醒?!敝茉氯岙?dāng)然也知道借靈化魔陣的缺陷,含笑著點點頭,但她眼底卻閃過一絲毅色。
而在將法陣破掉后,對面的小山山腳下,現(xiàn)出一個一人多高的洞口,里面昏沉暗淡,根本看不清其中的環(huán)境。
“對了,上次說好各自尋找需要的東西,兩位應(yīng)該都準(zhǔn)備了吧?”周月柔并沒有著急進入洞口,反而事先詢問了一句。
“放心,槐某這半年來一直搜尋能夠克制魔焰的法器,終于得到了一只魔焰壺。此壺專門吸收禁錮靈焰魔火,絕對可以收服那縷魔陰尸火?!被比绱旱靡庖恍?。
“王郎呢,你不會沒有準(zhǔn)備吧?”周月柔見張乾一副沒有在意的神色,似乎并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不禁玉面含嗔。
“準(zhǔn)備什么?”張乾臉色不變,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王郎不是開玩笑吧?那洞府中的尸魔肉身強大,刀劍難傷,且可以噴出劇毒尸氣,更可怕的是,他居然練就出了魔陰尸火!上次我等就是因為碰到了這具尸魔,這才空手而歸,未能進入最后一層的。
當(dāng)時槐道友是尋找破解魔火的法器,而妾身則是想辦法困住尸魔的軀體,至于王郎,卻是負(fù)責(zé)抵擋住其尸氣。”周月柔雙眉緊蹙,一臉的狐疑,但還是將當(dāng)日的事情又訴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