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守德表情嚴(yán)肅地看了看李豐,說道:“李大郎,二郎把情況都已講清,請大郎再簡單地說一下,我回去好向方縣尉稟報!”
“遵命!事情經(jīng)過是……”李豐也就用了寥寥十幾句話,將情況再次做了簡單介紹。
茍守德聽完之后,點點頭:“與二郎所講完全相同,看來并非虛言!這胡里正,想不到平日道貌岸然之輩,居然做此下作之事,真令人唾棄!”
旁邊一位胥吏接嘴道:“是?。∨四睦锊缓谜??為何非得要去偷?取一房小妾不就完了?”
李豐一聽,娶一房小妾?你這就是外行了!人們不是有句話說嗎:“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
這句話有極深的哲理,不過好像是后世某人說的,自己面前的這些人肯定不知道,不過這道理他們應(yīng)該會懂。
李豐回答完之后,楊真走了進來。
李豐準(zhǔn)備拉著他弟弟離開,突然,茍守德又對他說道:“李大郎,你昨日午間在何處?”
午間?李豐一聽,不由得心里一驚,心想,這句話是何意?這與這案子毫無關(guān)系?。?p> 突然,一個念頭猛然間出現(xiàn)了:該不會是與那水潭里面的女子有什么關(guān)系吧?要是這樣那可就不妙!
不過他轉(zhuǎn)念又一想,我又沒把你怎么樣,此事純屬意外,你若是真找我,我也不怕你。
想到這里,他平靜地回答道:“晚輩一直在家中讀書,未曾外出!”
“可有人作證?”
“家母與弟弟可證!”
“可有外人作證?”
“沒有!”
茍守德一聽,轉(zhuǎn)頭看著李紀(jì),問道:“大郎說的可是實情?”
李紀(jì)看了看李豐,就跟著點點頭,沒有說話。
茍守德隨后也點點頭:“那好,大郎,你二人忙去吧,對了,關(guān)于胡彬一事,如果方縣尉要問話,你二人可得前去作證!”
李豐點頭應(yīng)道:“這是自然!”
說完,趕緊拉著他的弟弟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間。
“哥,茍法佐為何要問你在不在家?你沒有什么事吧?”一出門,李紀(jì)不放心地問道。
李豐一聽,趕緊湊著他耳邊低聲說道:“你看哥像壞人嗎?茍法佐肯定是在辦什么案子,核實一下情況而已!
哦,對了,聽說好像最近有禁獵令,沒有經(jīng)過允許不許上山捕獵,可能是因為這事茍法佐才問起來。
我雖然沒有獵獲什么東西,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一定要咬定我在家中,知道嗎?”
李豐胡亂編了個理由對付過去。
“嗯!”李紀(jì)非常堅定地點點頭。他任何時候都不可能出賣他哥與他娘。
隨后,李豐又問他弟弟為何會將此事說出來,李紀(jì)得把經(jīng)過說了。
李豐一聽,不由得冷笑道:“你做得好!此人故意為難我,他父親又為難我家,該當(dāng)有此下場!這叫自作孽不可活,這是天意?!?p> 他陡然間心中無比痛快,很感謝弟弟為自己出氣。
李豐拉著弟弟,就又回到原來的房間。這些人一見他二人,立刻就圍了上來,想聽再聽一些細節(jié)。
李豐搖搖頭:“此事既然過去也就罷了,我本不想揭露此事,也是胡二郎該倒霉,誰讓他在此胡言亂語激怒我小弟?”
眾人一聽,只得作罷,接下來就是閑聊。
忽然,李豐問高殷道:“高大郎可知,臨縣與州里,可有新來的姓韋的官員?”
高殷一聽,先是一愣,隨后回答道:“當(dāng)然有!”
然后他看了看眾人,裝作自己像一個百事通一般,慢慢道:“本州姓韋的官員除了原來的韋戶曹以外,新來了兩名高官:韋司馬、韋刺史;州里三韋一起共事,倒是非常少見。另外”
李豐一聽,心想,莫非剛才遇到的那三個人,是州里面三位官員當(dāng)中的一人?
正在疑慮之間,旁邊有人插嘴道:“真是奇怪,為何本地突然放了如此多的韋姓官員?”
高殷一聽,笑著解釋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吏部用人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們想啊,關(guān)中與河|南、河?xùn)|、山|西的官位,要安置王室成員以及功臣,其他的人不容易得到。
不過韋氏也是關(guān)中大姓,僅僅次于五姓七望而已,因此這些人不是安置在河|北,就是山|東。
另外一個好地方就是我們這漢中了,尤其是我們洋州,走子午谷進長安,不過十幾日路程,比山|東與河|北很多地方還要好得多,因此這里也還是說得過去的!”
聽了高殷的解釋之后,眾人倒是明白了幾分。因為古代做官,和現(xiàn)在也差不多,當(dāng)然是離京城越近越好。
高殷說完,突然又疑惑地問道:“李大郎,為何要問此事?”
因為在他眼中,這些人位高權(quán)重,可能一輩子也沒有機會與其打交道。
李紀(jì)有些激動地看了看李豐,只見李豐輕輕說道:“我也就是隨便問問而已,因為有人說新來的韋姓官員是司馬,也有人說是刺史,我搞不清,沒想到卻來了兩名韋姓官員?!?p> 眾人正聊著話,忽然楊清又走了進來,神秘地遞給他一張紙條,然后又走了出去。
李豐偷偷打開一看,不由得心中一陣小激動:原來是楊月約他現(xiàn)在在屋后竹林中見面!
他馬上起身抱拳告辭,讓弟弟坐在這里等他,自己快速而出,往房后的竹林而來。
房后,一條丈多寬的小溪緩緩南流,溪水邊是一叢約有一畝寬的巨大竹林。
李豐走近竹林,卻不見人影,心想:不應(yīng)該呀?楊月在何處?難道是放自己鴿子?
就在他疑惑地回頭之時,卻猛然間看見穿著淡藍色襦裙的楊月從身后竹林之中搖步而出!
他心頭一熱,搶身向前拱手道:“娘子好!小生有禮了!”
楊月紅著臉屈身行禮,隨后抬起頭幽幽地看著李豐,淡淡道:“李郎,今日奴約郎前來,是要送郎一些錢財,請郎拿去買些書和紙筆,爭取早日考上縣學(xué)!”
說完,她紅著臉遞過來一個紅色的錢袋子。
李豐立即伸手去接,趁機抓住了楊月的小手說道:“小生多謝娘子!”
那楊月沒有想到李豐膽子如此之大,慌亂之中趕緊一邊掙脫,一邊說道:“大郎休得如此,我二人還未成婚呢!”
李豐一看,自己就是逗逗她而已,隨后便放了手,假裝說道:“請娘子原諒小生唐突,小心見娘子貌若仙女,一時是有些情不自禁而已!”
他這話剛說完,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女人咳嗽聲。
二人嚇得趕緊躲了起來,隨后李豐一望,卻是自己的準(zhǔn)丈母娘劉氏在不遠處徘徊,似乎是在尋找楊月。
楊月一看,急忙對李豐說道:“郎君,可別忘了你說的話,一定刻苦讀書,爭取早日出人頭地,到時候風(fēng)光的來迎娶奴!告辭!”
說完,她搖步走出了竹林,見她娘去了。
李豐看罷,搖搖頭心想,或許她母親是看見了,只不過故意咳嗽一聲,驚嚇自己二人不要做出出格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