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抑制不住眼淚,忙上前,將任秋月?lián)г诹藨牙?,緊緊地抱住,一直在府門前站了好一會兒。
跟在任秋月身后的丫鬟適時的提醒道:“將軍夫人,月夫人,還是盡快進(jìn)入府里吧,這樣被街上的行人看見了不好。”
夫人感覺到懷里的任秋月身體一僵,然后任秋月便推開了夫人,強(qiáng)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說道:“娘,咱們快進(jìn)府吧!”
夫人看了看任秋月,又看了看任秋月身后的丫鬟,點了點頭,便牽著任秋月跟著任寧海進(jìn)了府。
夫人的房里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桌豐盛的菜肴,全都是任秋月喜歡的。
夫人拉著任秋月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任寧海也跟著坐了下來。任寧海剛要說什么,就被夫人打斷了。
夫人站起身對著一直跟在任秋月身邊的丫鬟說道:“這位姑娘,我女兒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顧,辛苦了,今天是她的生辰,我們一家三口都數(shù)月未見了,不知姑娘能否行個方便,讓我們說說體己話?”
夫人說著,從袖口里掏出一個荷包,遞給了丫鬟。
丫鬟沒有接,她看了看任秋月,見任秋月一臉哀求的樣子,心里也有些可憐她,畢竟兩人也朝夕相處了好幾個月,多少有些感情了。
“將軍夫人客氣了,這是奴婢的本份。奴婢今日有些肚子不舒服,現(xiàn)在想要去方便一下,奴婢去去就來,希望月夫人不要讓奴婢為難。”
丫鬟找了個借口出去了,臨走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任秋月。
等丫鬟出了門,夫人才坐下,她拉起了任秋月的手,心疼地說道:“秋月,幾個月不見,你怎么變得這么憔悴了?在郡王府過得不好嗎?”
任秋月看著夫人擔(dān)心的眼神,很想將自己這幾個月在郡王府日日被監(jiān)視的生活,一股腦兒的告訴夫人,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娘,您別擔(dān)心,只是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家,心里一直想家,所以有些憔悴。”
任寧海和夫人并不相信,但是覺得任秋月這么說,定是有她的苦衷,也不好多問,只是嘆了口氣,便張羅著給任秋月夾菜,讓她多吃點。
任秋月其實是很盼望任寧海和夫人能繼續(xù)問下去,如果他們再問一句,她就會請求他們將她救出火海,可是誰知任寧海和夫人竟然就不再問了,任秋月心里憋的十分難受,剛剛還因為回了自己家而高興的心情,瞬間有些難過。
本來任秋月還想繼續(xù)說些什么,誰知這時丫鬟回來了,任秋月便再也沒了說話的機(jī)會。
吃過了午飯,任秋月提出去見見府里的姐妹們,想要一起聊聊天。
于是夫人便命管事姑姑去將柳念依,任心怡和任紅雁叫了過來。
任秋月聽到夫人沒有叫任冷香,有些奇怪,問道:“怎么不叫任冷香?”
“任冷香已經(jīng)嫁人了?!?p> 任秋月一時驚訝不已,她沒想到任冷香竟然這么快就嫁人了。她問了夫人緣由,這才知道任冷香和柳念依之間的發(fā)生的事。當(dāng)她聽說葉蕭寒特意跑到將軍府來給柳念依作證的時候,她對柳念依的嫉妒又上了一個臺階。
憑什么?憑什么柳念依當(dāng)初這個鄉(xiāng)下來的丫頭,自從來到大將軍府之后,就一路扶搖直上,地位一度超過了她,甚至還被賜婚給了葉蕭寒,成了準(zhǔn)回王妃,而葉蕭寒又如此的寵愛她?而她任秋月自小就是別人羨慕的對象,卻被扣上了個未婚先孕的污帽子摘不掉,最終卻落得個為人妾室的下場?更過分的是,她這個名義上的夫君不但不寵愛她,還根本就是把她當(dāng)做敵人一樣仇視。任秋月越想越不甘心,她甚至恨不得柳念依去死。
柳念依聽說任秋月回府了,而且今天還是她的生辰,便準(zhǔn)備了一副瑪瑙耳墜,準(zhǔn)備送給她。
自從柳念依知道了她自己其實是任寧海的侄女之后,對整個府里的人都不再那么排斥了。而且知道后甚至還努力緩和和他們的關(guān)系。
幾人見面后,每個人都送了任秋月一份生辰禮物,任秋月都表現(xiàn)出了喜歡,唯獨對柳念依送的耳墜,任秋月根本不領(lǐng)情,她將耳墜從盒子里取出來,隨意地看了看,然后嫌棄地扔回了盒子,啪的一聲,將裝著耳墜的首飾盒蓋上了。
任秋月單手舉起首飾盒,挑著眉毛,居高臨下地看著柳念依,嫌棄地說道:“怎么?這就是未來回王妃送出的禮物嗎?這么一般的東西,你是怎么拿的出手的?該不會是看不起我吧?”
柳念依知道任秋月是在故意挑她的茬,她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畢竟她和任秋月之間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這次,柳念依是真的不打算再跟她計較了。
“秋月姐說笑了,我不管以后是什么身份,都是你的妹妹,怎么會看不起你?而且,我現(xiàn)在畢竟還不是回王妃,手里自然沒什么太好的東西,比不得秋月姐,希望秋月姐能不嫌棄,畢竟也是我的一份心意?!?p> 任秋月本以為柳念依會跟她發(fā)火,這樣她就有機(jī)會發(fā)泄自己這幾個月來積壓起的怨氣了,可是柳念依這種示弱的態(tài)度,一時竟然讓任秋月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任秋月原本鼓足了大鬧一場的勁兒,結(jié)果卻無處發(fā)泄,憋的她直難受,于是便將矛頭指向了任心怡和任紅雁。
“你們兩個,想必都看見了任冷香的下場了,這就是她得罪了某些人的下場,你們今天送我的禮物我都很喜歡,可是你們費勁心思討好我也沒用了,我可比不得念依,我看啊,趁著現(xiàn)在念依還未出閣,你們兩個還是去巴結(jié)巴結(jié)她吧,畢竟有未來的回王妃這個身份,你們要是跟她關(guān)系好,想必以后念依也會費心替你們兩個考慮一下你們的終身大事的。念依,你說是不是?”
柳念依有些不高興,她覺得她都已經(jīng)對任秋月足夠讓步的了,任秋月為什么還要這樣陰陽怪氣地譏諷她?任秋月落得這個下場又不是她造成的。雖然任冷香被嫁出京城,跟她有些許關(guān)系,可是也不是她柳念依逼著任冷香做出誣陷他人的事呀?任秋月和任冷香明明是在自作自受,還要把這些責(zé)任推在她的身上?她柳念依可不吃這套。